伸手接过自己的手机,却连她的手也包裹住,说:“宋凝久,不要难过。”
宋凝久,不要难过。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感觉到热热的,因为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注意到她难过不难过。
彼时,医院外面,靳名珩锃亮的黑色皮鞋迈出电梯,朝着助理报上来的病房号走过去。
头上的纱布拆了,整个人看上去仍是耀眼夺目。这大概就是生活在镁美灯下的无奈,无论是病痛还是折磨,都要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出现在大众视线内,即便这是国内。
更何况他这样的男人,天生的妖孽勾魂。仅仅只是出院在住院部的走廊,就引来许多护士的侧目。脚步声从电梯处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直停驻在病房门口,正被他瞧见这两人执手相看的一幕。
“靳少!”跟在后面的助理冷不防他停下脚步,差点撞上他,便不明所以地喊了声。
宋凝久与米厘闻声朝着敞开的病房门口,就见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唇角依旧挂着惯常的笑,盯着两人的目光含了丝玩味。
“靳少。”米厘站起来,很意外地看着他。
因为靳名珩与他的表哥相交甚好,他们虽然不算熟,却也有过一面之缘。
靳名珩显然对他也有印象,微微颔首,便越过他走到宋凝久的病床前,迳自坐下来。
宋凝久还在赌气,所以别过头并不看他。
刚刚与别的男人亲亲热热,面对他却总是一脸嫌恶,他靳名珩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目光看到她包了纱布的脚踝,问:“这是怎么了?”那神情可没有这问话有诚意,倒像在说,看吧,刚离了我就受伤的欠扁样。
“要你管。”宋凝久挪了挪自己的腿。
“不用本少管,难道是要用米公子管吗?”他问,目光斜睨了眼站在一边的米厘。
因为知道两人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靳名珩的出现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是看着两人这相处的模式,怎么看也不像这关系,反倒像是闹小别扭的情侣。
米厘为自己这个想法而皱起眉。
“你……”宋凝久自然是听出了他口吻间的揶揄味道,自己与米厘明明是很纯洁的关系,他却非要用色的眼光看,还这样当着米厘的面说,多尴尬,让她气恼。
“米公子,本少来时不巧遇到令堂,她很着急。”他不看宋凝久,突然转头对米厘说。
米厘听他这样说,抬腕看了看表,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有事在身,便说:“哦,我是该走了。”转头对宋凝久说:“明天再来看你。”
“嗯,谢谢学长。”宋凝久笑着说。
米厘一转头,她的笑脸就拉下来,不想理会靳名珩,想躺下,却被一直不甘被忽视的靳名珩的拽住手。
“你做什么?”她问。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冷漠和排斥,不可否认,心底莫名窜起的那丝柔软瞬间被不舒服代替。她与别的女人总不一样,仿佛很讨厌自己的碰触,连掩饰都懒得。
靳名珩收敛了眼中的笑意,眸底暗沉一片,也无视她眸中燃起的火焰,问:“他刚才握的是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