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衣袍配上饕鬄面具,这是血痕的出行标配。
怎么,他都出山来蹚浑水了?
待在血楼做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不好吗,非要出来蹚浑水,既然如此……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从他眼底将云卿言带走,那可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千算万算,螳螂捕蝉竟不曾想血痕这黄雀在后。
他绞尽脑汁的让云卿言从星云大陆上除名,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该死啊!
抑白一掌打在旁边的大树上,收手径直离开,那大树出现一个两寸深的手掌印,让人脊梁骨发寒。
云卿言被血痕带着此时已经离开了皇宫,身在皇城之中。
俩人就先找了一家客栈,让云卿言用膳梳洗。
“现在你打算去哪儿?”血痕吃着桌上的美食询问云卿言。
她在这里,貌似也只能回水月国。
毕竟水月那边,除了摄政王府还有云卿言的娘家丞相府。
“去哪儿?”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前一直想要报完仇远走高飞。
如今才发现,她似乎没有哪里可去,除了摄政王府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
“应该是回水月摄政王府。”不是再过几天就要让她入土为安吗?
想象一下一个已化为白骨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定会非常震惊,非常惊讶。
“嗯。”血痕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说其他的。
云卿言虽在用膳但早已是心不在焉,她现在脑海里全是抑白,耳畔不断回响着辛余两个字。
辛余,是她上一世的名字,只有一个人知道的名字。
因为抑白说的这两个字,她不敢下杀手。
她现在好乱,心中有个想法,但不敢深想,若抑白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她还要下杀手吗?
答案肯定是不。
这次她放过了抑白,下次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他可是杀了她孩子的罪魁祸首。
云卿言心不在焉,血痕却是整颗心都在云卿言的身上。
用着膳就突然变脸,饕鬄面具下薄唇紧闭,似乎不舒服一般。
云卿言心里想着事也就没有察觉,血痕捂着胸口抬头看了一眼云卿言,见她并没有发现立即起身。
“本尊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启程送你回水月国。”话音刚落,厢房里就没有血痕的身影了。
云卿言放下手中的碗筷对血痕生了疑心,血痕跟她并没有什么交情,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靠近。
如今竟然还要送她回水月国?
血楼楼主在荒山闲的蛋疼出来打发时间?还是说体验生活?
越想就越觉着不对劲,云卿言起身就跟了出去,血痕的功夫多高在江湖中是个迷。
如今她身怀百年内力追血痕都有些吃力,足以见得他的功夫究竟有多高。
云卿言还在追逐血痕时,血痕已经停在了一条小溪旁边,将衣裳一层一层的解开,胸口的衣裳都被浸染成了鲜红之色。
他将衣裳解开,胸口的伤口裂开,绷带上全是猩红的血迹。
他赶紧处理伤口,将配备的伤药擦在伤口处,刚上完药就听到后面的动静,一手将衣襟拉上。
转身跟云卿言四目相对,云卿言就在身后,看到血痕换下来的绑带上还有血迹,又见他衣襟处有鲜血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受伤了叫我帮你处理啊,我医术贼六。”云卿言说着便向着血痕走过去。
见云卿言直面而来,血痕明显的有些猝不及防,就刚才的那段距离,普通人就算是走上一天一夜都未必能到这里。
云卿言她竟然……
“你啥时候受伤的,好像……”云卿言的目光直盯着血痕的胸口,“好像是伤在胸口呢。”
“胸口可要仔细了,我帮你看看。”云卿言跑到血痕身边就扒开他的衣裳,映入眼帘的是被一片被烫伤的血肉。
确定是烫伤的痕迹,云卿言的眼底难掩失落之色。
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失望被血痕尽收眼底,两只手有些不安分,却还是被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