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怔住。
她是他战场上的敌手,他如今的阶下囚,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夜愈深,房内寂静,有人早已入眠,有人在久久凝望之后也有睡意袭来,阖起眼眸。
夜阑人静,正是好眠时。
静得连落叶声都能听清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低喝,“那是什么东西?”
“没看清。”
“好象是只狐狸。”
“狐狸?跑这么快?”
“它钻进那个房间里了,快捉住它!”
“你们从后面抄过去,堵住窗子!”
“小声点,别吵到主上。”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打乱这夜的宁静。
简晏倏地睁开眼眸,狐狸?
“发生什么事了,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宁天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来。
一睁眼,便对上了对面的简晏,她猛地坐起,低头看了眼身上,遂松了口气。
简晏因她这动作与神情而大皱眉头。
他就这么让人不放心?
外面的抓捕行动还在继续,宁天歌托着腮听了会儿,穿上鞋子下床。
“做什么去?”简晏身子往前一倾便抓住她的手。
“外面那么吵,我去看看。”她去掰他的手。
“不过是捉只狐狸,有什么好看的。”他将她往回一拉,她便跌坐回床上,“睡觉!”
“那就更要去看了。”她一听,眼睛一亮,“用狐狸毛做皮领子,冬天的时候不怕冻,我正好缺一条。”
简晏眯起眸子,仔细地打量着她,“你还会缺皮领子?”
“我怎么就不能缺?”她斜睨着他,嗤笑道,“就因为我父亲是宰相?”
“安王就没有送给你?”他倚靠着床头,似乎是随口而说,“听说他对你十分宠爱,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
宁天歌眸光一垂。
“传言害死人,君上英明,难道还不懂传言最不可信这个道理?”她笑了笑,颇为自嘲,“我只是一介小小主簿,何以得此荣宠?退一万步说,安王断袖,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若他真喜欢我,也是以为我是男子的缘故,此番我女子身份已被君上识破,要说宠爱,只怕更不可能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腕,“我还是想想我那根皮领子才是实际,可别让那狐狸给跑了。”
简晏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起身,“我与你一起去。”
偏房内一片凌乱。
一团白球满地乱滚,不时逃蹿于桌脚凳下,速度并不太快,却又刁钻之极,每每眼看着就要捉住,到手的时候一看,手里还是空的。
抓捕的兵卫们并不敢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因此想要捉住它难度更大,那白球却似知道他们的忌惮,窜上跳下时专拣那些易碎的花瓶古董落脚,于是,兵卫们更为忙乱。
不但要忙着捉它,还要忙着保护这些古董。
闹了半晌,那白球似乎也累了,嗖地一下钻进床底下,便再也不肯出来。
宁天歌进入房间时,便见一群兵卫趴在床前蹶着屁股,嘴里还喊着“出来!出来!”,毫无形象可言。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晏脸色一黑,沉声喝道:“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起来!”
一听这似乎来自阎罗殿的声音,众兵卫哪里还顾得上抓狐狸,行礼还来不及。
“回主上,属下们……正在抓狐狸。”一名领头的副将低着头,“抓狐狸”这几个字有些难以启齿,轻得几乎听不见。
在他们该履行的职责里,可没有抓狐狸这一项,这晚这顿责罚看来是免不了。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简晏却并没有如他们意料中那般发火,而是沉着声说道:“想个法子让那狐狸出来,别伤了它。”
“是!”疑惑归疑惑,意外归意料,但这些人脑子还算转得快,并没愣在当地,开始找工具驱赶床下的狐狸。
“我来试试。”宁天歌分开众人,半跪在地上,侧脸贴着地面看向床内,片刻,她往里伸出一只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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