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神情一凛,手里的枪却不敢放松,依旧指着他们,谨慎地道:“既是安王殿下,可有凭证?”
宁天歌微一挑眉,之前墨离前往山峪关调兵,多数将士应该都认得他才是,未想今日正好撞上了几个眼生的。
阿雪举起剑鞘就要将那些长枪挑开,她性子虽冷,遇事也冷静,但绝不能容忍别人拿着兵器指着墨离。
墨离手一抬,将她拦下,取下腰间牌子让她递过去。
众士兵对安王的腰牌并不熟悉,见一块圆形墨玉上正面雕刻着一个“离”字,另一面则是云纹祥图,也不知道真假,当下商量了一阵,由其中一名士兵拿着跑去见将军。
片刻之后,便听得里面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和着铠甲摩擦之声传来,东陵大将军陆凯率着一大群参军副将等人疾步迎了出来。
“末将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铿锵一声,众将齐刷刷单膝下跪行礼。
那几个守门的士兵见这阵势都已吓傻,什么都不敢说,躲在后面跪下。
“不知者不罪。”墨离下马,上前将他扶起,笑道,“你又不知我来,何罪之有?”陆凯嘿嘿一笑,双手将腰牌奉还给墨离。
之后抓了抓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一扫,瞪着两只牛铃般大的眼睛骂道:“混帐东西,连殿下都不认得,还不快向殿下陪罪。”
那几个士兵连忙磕头,“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罚你们什么?”墨离眸光一掠,“难道因为你们阻拦我,我就要罚你们?在不知对方身份时,你们本就该将营门牢牢守住,若是将人轻易放入,我反倒要重罚你们。此次非但不罚,更是要奖。”
众士兵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庆幸磕谢之下大为意外。
其他将士也都有些激动,原来安王是如此明理之人,若换作其他皇亲国戚,碰到这种事情只怕早已大动肝火。
陆凯嘿嘿地乐,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冥思苦想半天,指着那几个士兵突然声如洪钟地说道:“你们的确有眼无珠。想殿下乃真龙之子,身上流着真龙之血,生就龙彰凤姿之容,容貌气度无人能比,上可承天,下可承地,一眼便可看出龙子之相,你们竟然看不出来!”
话音一落,所有人张口结舌,象看怪物一样看着陆凯。
站在墨离身后的宁天歌大汗。
对于这位陆大将军,她是第一次见,却时有耳闻。
他虽然长得颇为高壮,但并不粗犷,长相亦十分中看,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却年过二十五尚未娶妻,原因据说是他不喜欢女人,确切地说,是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哭,说话娇嗲身若无骨的女人。
听说他食量惊人,天生一副神力,两只手就能抱起一块三百斤的大石并举过头顶,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合起来对付他一个,都不能将他打倒,带兵打仗更是好手,从十二岁入军至今,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二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这一步步走来全凭他的实力。
这一点,让她想到了阮清。
这两人都是从小在军中成长,都是从小兵一直做到大将之位,都是靠自己的能力。
不同的,不过是出身,一个出自寒伍,一个出自将门。
当然还有性格也是南辕北辙。
阮清偏冷,虽从小与当兵的男人接触,从不拘小节,但却有良好的教导,懂得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时说什么话。
这位陆大将军却相当偏热,跟墨迹有得一拼,绝对的粗线条,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知道拐弯抹角,更不会说那些阿谀奉承官场上的东西。
之所以如此,他这石破天惊地说出这一大串来,这些熟知他性子的人才会震惊到下巴落地。“陆将军,真是难为你说出这番……嗯,这番惊天地泣鬼神之语。”墨离斟酌着字句夸赞。
“多谢殿下夸奖,殿下谬赞了。”陆凯十分欢喜。
众人滴汗。
“这些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墨离似乎听得十分受用。
“那还用想么?”陆凯大手一挥,“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朝堂里那些老夫子酸儒们都是这种调调,听几遍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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