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认为那股体内之气已被尽数扇去,这才住了手。
身后早已有另一拨人提着水桶等候,等那扇子一停,数桶清水顿时冲过地面,将凉棚外的地冲得干干净净。
随后,第三拨护卫也不知从何处变出来几个瓶子,用雪白的鹤羽在里面蘸了蘸,再往空中一挥,香得分不清是什么香气的味道刹时便弥漫了整个凉棚内外。
“阿嚏!”
“阿嚏!”
“阿嚏!”
“……”
受了毒害又吃了灰尘这会儿又闻上香气的众士兵有苦说不出,这是要怎样才够?
那小摊主更是看傻了眼,天呐,不过是几个屁,至于么?
司徒景早已等得不耐,确定空气中再无毒素之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凉棚,一指其中一名护卫,“你带着他,前面引路!”
于是,这名生活在最底层的蒲阳小民,生平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有幸坐上了西宛名驹。
他乐得满面红光,在路过行人诧异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春风得意了一把,就算领不到赏银,就凭坐了一回郦驹,也够他吹嘘一辈子的了。
馄饨摊很快就到,司徒景目力极佳,远远地便看到一名女子坐在简陋的桌子前,正舀起馄饨来吹着热气。
心中一喜,他一甩马鞭便骑着郦王越过前面带路的,朝那女子直冲而去。
那女子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照面之下,他兴奋得想要仰天大笑几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让他找到的一天!
郦王直冲着桌子跟前才止步,抬起的前蹄几乎将桌子掀翻,骇得摊主那口子一屁股坐地上。
马背上的司徒小爷极为神气地俯视着不慌不忙的女子,“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司徒小爷的夫人宁天歌缓缓放下勺子站起身来,微仰了头看着司徒景,勾唇一笑,“平阳王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司徒景俯下身来,与她的脸不足一尺之距,言含得意,“只要能将夫人带回府中,再辛苦也值得。”
“带回府?”她眉梢一挑,歪头笑问,“王爷觉得,你有把握将我抓回去?”
“以前没有,不过现在么……”他嘿嘿一笑,琉璃般的眼眸在余辉下晶莹璀璨,“小爷有十成十的把握。”
“哦?我看倒未必。”她不以为然的转眸,浅笑着往后退出几步。
司徒景唇角上挑,如看一只已被围困的猎物般看着她,心情极为愉悦。
“王爷,看起来,我又要跟你说后会有期了。”她退到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微笑。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得出小爷的掌心?”司徒景唇红齿白,玉胸半露,甚是风流佻达模样。
“不妨,试试?”她蓄势待发。
“夫人若是喜欢,试试也无妨。”他意味不明地笑着,突然抬手一击掌。
刚刚还行人寥寥的巷子突然间涌出无数持枪士兵,身着只有上战场时才穿的盔甲,将两边去路都堵死,而两旁的屋顶上,只听得“铿”地一声,抬头间,便见整片屋顶都蹲满了搭箭上弦的弓箭手。
馄饨摊的两口子缩在桌子底下抱成了一团。
宁天歌蹙了蹙眉尖。
“夫人,还要试么?”司徒景伏在马背上,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如果夫人还想跑,我这些手下恐怕不会答应。”
“你不怕我会受伤?”她有些好奇。
“没关系,伤了也可以找人治。”他露出难过之色,“虽然我会心疼,但也好过让你给跑了。”
宁天歌:“……”
她竟不知,司徒景已变态成这样。
她垂眸沉思,许久未动。
“夫人想好没有?”司徒景一只手肘支着马背,十分悠哉地问。
在他的地盘,又岂会给她逃脱的机会。
“事实上,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不是么?”宁天歌含笑抬眸,“前后上下的去路都已被断,我又不想被射成筛子,一切只能由王爷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