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珂将所有的外命妇全送走顿时松了一口气, 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方才别看她表面上镇定自若, 可心里简直像是揣了兔子慌得很。
她哪里知道太子会在外面突然发疯, 搞出这档子的事儿。双手捧着发烫的脸, 她难得有些害羞。虽然不过是一个吻, 可在那些人眼里却像是万恶不赦。
任她平日里再怎么谨慎,在他的攻势下真的忘记扫尾这件事。所以庄妃突然发难, 她真的有些麻爪。
她轻轻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清清嗓子恢复镇定, “齐嬷嬷, 明惠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太子搞得鬼?”
齐嬷嬷笑得满脸褶子,一脸欣慰“还是让太子亲自跟您说吧。”
“你是我的人,怎么还藏着掖着的?”童珂不满。
齐嬷嬷见她满脸红晕, 只觉心里熨帖得很,她终于盼到太子妃和太子琴瑟和鸣了。也不负先后对她的殷殷期盼。她正想打趣太子妃几句, 余光却瞄到门口的太子, 顿时抿嘴偷笑起来。
童珂见她的模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脸颊更烫了。
齐嬷嬷附身行了个礼, 飞快退下, 给太子和太子妃腾地方。
童珂清清嗓子, 压下羞窘迫使自己直视他“你怎么过来了?前面宴席散了吗?”
“嗯。”太子应了一声,慢慢走过来, 一步步像是踩在她的心坎上,酸软雀跃。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让她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她真的心悦于他。
感情被压抑得太过,一朝释放,她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埋进去。
扑鼻而来的冷冽药香清楚地提醒她,他走了过来。
“没事吧?”
童珂无语凝噎,方才的悸动一晃全都散去。不由心里暗骂,方才那般强势,现在却像是一团棉花。谁要他问有事无事?她强着呢!
太子见她没有做声,有些慌乱。他笃定将事情处理得周全,以她的能力肯定能安然无恙,可到底是放在心坎上的人,坐在前面替父皇招待外臣的时候就坐立不安。等外宴一散,他就着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难不成是事情不顺利?她受苦了?
想到这里,他黑沉的眸子不由自主又蕴出墨色。他细细打量眼前人,见她膝盖处沾染了些许尘土,不由猜测几分“难不成是皇后?”
嗯?
童珂抬头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什么?皇后怎么了?”
“是不是皇后给你脸色看了?”
“嗯?”童珂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不雅地朝他翻个白眼“皇后怎么敢再招惹我?她自己的尾巴还没扫干净。”
“你是说她私藏的侄子?”
她诧异地看过去“你也知道?”
太子眼见她对他的态度改变了,像是从荒漠里生出一朵花,浓烈芬芳,诱人欲醉。他伸手捻捻她的额角,心神荡漾,轻笑道:“能让我不知道的只有你了。”
童珂拍开他的手,嗤之以鼻,方才没把握住机会,现在想撩拨她?妄想!
“其实我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她亲生兄长的遗腹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太子心里哀叹一声,谁想讨论这种败兴致的事儿?可也没得办法,她的问题,他还能不答不成?
他又有些不甘心,干脆揽过她紧紧挨着她坐下,这才觉得舒服了。“你也知道如今的欧阳家只有欧阳老爷子跟皇后有血缘关系,至于现在的欧阳家主是嫡子,跟皇后这个庶女关系并不好。”
童珂红着脸别扭地立直身子,总觉得这不是东宫,在太后的慈宁宫亲昵真的是让人羞煞。
“这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皇后的亲生母亲是被皇后的嫡母害死的?”
童珂倒是不知道,不过却丝毫不吃惊。京城的贵妇人只要不是软弱无能的都容不下妾室,只是差别在于手段高低。手段低的不小心就会落得一个恶毒的名声,手段高的可是丝毫不露痕迹。
她从没听过欧阳家的丑闻,这样看来欧阳老妇人也是个狠人。
“皇后是因着这个记恨欧阳家吗?不是应该恨欧阳老夫人吗?”童珂不解。
“如若仅仅是这般,皇后怎么会仇视欧阳一家?当然还有事!”太子冷笑道:“欧阳老夫人容不下妾室,难道还能容得下分薄她亲生儿子资源的庶子?”
“你是说,欧阳老夫人对皇后的亲生兄长下了手?”
“不,是如今的欧阳家主下的手。皇后兄妹还算是聪明隐忍,知道他们地位不高,隐忍着没有追究他们母亲的死因,平日里也是悄无声息的。”
太子冷声道:“可恰恰如此,整个欧阳家都将他们当半个下人看待。如今的欧阳家主打着教导的名号将皇后的兄长押去了城外庄子,之后皇后的兄长不慎溺死。”
童珂吃惊地问:“这不明摆着是被害死的吗?”
“谁说不是呢?偏偏皇后的嫡母偏帮也就罢了,可欧阳老家主也护着嫡子,皇后的亲生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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