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一动,邢烈火倒没生气,不过也没有抬头看不清情绪,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
“过世了!”
美眸一睐,连翘瞅他这态度和情绪,就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想让别人窥视的伤痛吧。
而这种伤,别人疗不了,只能自己消化!
景里这地方儿,配有最专业的大厨若干名,一应吃食都非常精致又搭配得宜,从母亲过世后,邢烈火就一直吃大厨精心安排的饭菜,对一切高档吃食早就心生厌倦。
如今乍然吃到连翘做的这几样简单的家常菜,那种滋味儿真不是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不仅是好吃,还有着浓浓的,属于家的味道。说白了,菜,对于他来讲完全不在于好不好吃,而在于有没有那份感觉。
吃一口鱼香茄子,夹一筷子粉蒸排骨,喝一口紫菜蛋花汤,最终他吃出味儿来了,将所有的热情都给了那盘儿肥腻腻的红烧肉。
虽说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挑食的毛病,但是突然间碰到特别对口味的食物,又另当别论了——
“多吃点菜,也不怕腻味!”连翘见他那双筷子始终都在红烧肉的盘子里来回打转转,好心的提醒。
“不怕!”向她投去特别赞赏的一眼,邢烈火索性将那盘红烧肉直接拉到了自个儿面前,砸巴着嘴很没形象的吃得津津有味,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这红烧肉地道,明儿你还给我做。”
“……”
连翘悲催不己。
瞧,多霸道的男人!
“以后家里的饭菜,都由你来做。”一边吃着,一边说得理所当然。
连翘真想狠狠扁他一顿,呲着嘴吼,“邢烈火,我是军人,不是厨娘!”
“连翘同志,你不仅是军人,还是军人的老婆。”
“军人的老婆也是军人。”
“军人的老婆就该伺候军人。”
“那军人的老公又该分摊什么家务?”
咬牙切齿的连妹妹,恶狠狠地反驳着维护权益,臭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折腾自己呢?见天儿训练回来累得跟条小狗似的,不在床上伺候他大爷,就得在厨房伺候他大爷?
这小日子,她还要不要活了?
然后,邢爷的回答还有更欠扁的——
“军人的老公任务就是负责喂饱他的老婆。”
“无赖!”
“无赖配流氓,咱俩绝配!”挑了挑眉,邢烈火不理会她的抗议,让她叽歪不再开口,只顾着吃东西,他觉得自己像是饥饿了好久似的,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得舒心。
“喂,晚上吃太多小心撑坏你那高贵的胃。”见他又添了一晚饭,连翘看得直砸舌。
“老子高兴。”
黑着脸的太子爷有些懊恼地瞪了她一眼,吃她吃不成,吃个饭还不管饱了?
连翘直接静默了。
吃吧吃吧,最好吃死你丫的!
直到把自个儿碗里的饭菜消灭干净,邢烈火打了个饱嗝儿,随意地抽张纸巾抹了抹嘴,随口问她:“这道红烧肉很地道,你哪儿学的?”
“去厨艺班学的。”不习惯撒谎,连翘实话实说。
厨艺班?!
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邢烈火闲得蛋痛似的,少见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警校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哪有时间去学厨艺班?”
“哦,假期。”
“为什么想到学这玩意儿?”
心里微微一窒,连翘目光微闪地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略一思索,在他撒谎仪一样的眼神儿注视下,她终究还是决定拒实说,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她连翘做人,就得坦坦荡荡的。
“咳,那会儿听易绍天说,他喜欢的女孩儿,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事实证明,诚实的孩子伤不起,她这边话刚讲完,那边邢爷原本还带着几分玩味的脸色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黑。
紧接着,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他重重地将碗筷拨到一边儿,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咬着牙问:“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句?”
“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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