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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山顿时就恼了,拧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怨怪我跟你娘没向着你不成?”
“这从何说起?”常应坐直了些,“我不过是笑爹娘说话做事妥当的很,把家里人都傻子糊弄!”
“你……”常青山听得一怒,下意识就要撑起身站起来。
可动作做了一半儿才想起来自个腿没了,早站不起来了。
他兀自捶了一通自己的腿,又气了一会儿,才道:“你有主意的很,爱如何想如何想,我跟你娘是管不了你的!你要分家,那就分!”
常应嗤了一声,站起身便要走。
等他人都走到了门口,才又听常青山叹了口气,道:“你是有本事的,我与你娘心里都有数,家里的生意交给你,我们放心。只……他们毕竟是你亲哥哥,你多少给人留条活路才是。”
常应回头问他:“爹叫我给他们留条后路,可又问过他们叫他们给我留条后路?你也别拿这些话来试探我,常真进去,是他自己遇了小人,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那一层窗户纸捅破,常青山脸色也白了。
常应见了他那神情,冷笑一声:“我当你看得比娘远些,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说得对,这一家子,除了小棠,没一个中用的!”
常青山听他骂人,还要将自家媳妇给摘出去,一时又是哭笑不得。
他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常应一眼:“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变什么?我可没变。”常应收回视线,转身就走,“不过是爹娘眼里放不下多余的人,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罢了。”
常青山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又叹了口气,神态间满是藏不住的失落。
……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常应就往县城去了。
虽说昨日与常青山闹了不愉快,但他没打算放着常真不管。毕竟常真一日不出来,他有些事还真不好做。
他没直接进城,而是顺着城墙根转了半圈,就赶着牛车拐上了一条小路,顺着那条小路又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便见着一处庄子。
那庄子修得十分古朴,二进的院落,门口矗立着两个石狮子,威武霸气。
周围竹树成林,山风阵阵,挡着外头的暑气。山涧溪水潺潺,至后山引进庄子里,又鸟鸣啁啾,好不快活。
远远一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避暑庄子。
常应远远的停了牛车,又慢腾腾的拖着步子上去应门。
不一会儿,有个仆人打扮的小厮开了门,探头探脑的将他一番打量,不等常应自报家门,他便问道:“可是常应常公子?”
常应眉一挑,竟也不觉意外,客气又疏远的答了“是”。
“您快请进吧,我家老爷盼你来盼了好久呢。”小厮将门大开,侧身让了常应进去。
接着,小厮又领着他走过穿堂,进了垂花门,说明来意,就又换了人领着常应去了小厅。
常应坐着等了片刻,见主人家迟迟不来,便起身在廊下走动,忽见梁上有一窝燕子,便吹了两声口哨,闲闲地逗起燕子来。
正得趣儿呢,就听身后有人招呼:“常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