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尚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女孩从他的身上滚落下去,但是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小嘴里咕嘟了几句呓语,可掀开的被子里那个香喷喷的身子落在了尚融的眼里。他瞬间就感觉到了清晨原始的冲动,但是一想起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就咬咬牙,用被子遮住女孩的娇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必须让周小莲去公安局报案,如果紫惠真是祈顺东抓去的话,借着报案的名义就可以让张爱军插手这件事。
同时也给祁顺东施加压力,正当尚融边洗脸边沉思的时候,张铭打来电话说地图十一点就到了,是不是让他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隐蔽个鸟啊。全部到别墅去等着,我马上就到那里。把那个小子也带上。”
尚融冲着张铭喊了一通。正琢磨着是不是叫醒小雅,忽然就想起老杨来。穷民源?差点忘了孙小宁的礼物。尚融几步过去打开电脑。等他浏览了一些他熟悉的股票以后,心里充满疑惑。
妈的,没什么行情呀,看情况倒是要跌的样子。孙小宁狗日的根本就不懂股票。心里想着,就随手找到了穷民源。五块三毛五,原来是垃圾股。尚融坐在电脑前闭着眼睛沉思起来。
按道理他应该相信孙小宁,一是孙小宁没有害他的动机,二是孙小宁刚刚从自己这里“借”走一千万,不至于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只是尚融觉得像孙小宁这种人搞搞阴谋诡计确实是行家里手,可是股票属于金融学和哲学的范畴,老孙哪里有时间去研究这玩意,就算他有内部消息,那消息可靠吗。
尚融在心里反反复复掂量了无数遍,一方面是吃不准孙小宁对股票的判断能力,另一方面是心痒难搔,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涉足股市了,就像一个戒了毒瘾的瘾君子再次面临毒品时跃跃欲试的心情。
忽然尚融想起了自己对紫惠曾经许下的诺言:我这辈子再也不炒股票了,再炒的话你就剁掉我的手。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老早以前对紫惠说过的话仍然记忆犹新呢?也许是自己太想她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想当初自己一点消息面也没有还不是闷着头瞎炒?
如今老孙提供了这么具体的信息,如果错过了岂不是后悔终生?况且,这样的信息岂是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够掌握的?人生本就是一次赌博,与其盲目的瞎睹,还不如在高人的指点下大赌一把。
要么赚个金山银山,要么赔个痛快淋漓,人生得意不就是图个痛快吗?紫惠呀!老公对不起你了,等你回来老公就伸出一只手让你剁,毕竟那天没有说要剁两只手,只要有一只手尚存,老子照样笑傲人生。
尚融嘴里叼着烟,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念有词,一边双手在键盘上走动如飞,最后大喊一声:“紫惠,老子射你了。”然后几个指头猛地一下击在enter键上,嘴里呼哧呼哧直喘,好像真的才从女人身上爬起来似的。
紫惠被人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她就像腾云驾雾一样被两个人架着胳膊往前走着,蒙在眼睛上的布仍然没有给她去掉,她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见几个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风好像变小了,进了一扇门,接着就是楼梯,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面走,因为紫惠觉得自己的脚有几次踩空了,最后是被两个人架着双脚离地下到了底部。
地下室!紫惠的念头刚转过来,就听见哐当一声铁门开启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好像是门槛。
然后又走了一阵,又是开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紫惠就觉得自己被人使劲推了一下,身子就朝前面跌去,由于双手自由了,她本能地朝前伸去试图保持平衡,但还是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双膝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她听见后面又是哐的一声。门关上了,紫惠突然像疯子似地双手扯掉蒙在眼睛上的东西,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就一转身向后面扑去,嘴里绝望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些混蛋。”
外面好像传来了几个人吃吃的嘲笑声,随后从铁门的缝隙中漏进来的一点光线一下就消失了,紫惠使劲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就像眼睛仍然被蒙着似的。
她跪在地上转动着身子朝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这个黑洞曾经在她噩梦中多次出现过。
但是噩梦惊醒之后,她总是睡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即使没有男人,也总是睡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现在噩梦终于应验了,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会在哪里呢,这无边的噩梦还有醒来的时候吗?
无边的黑暗,四下里安静的出奇,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寂静的时刻,静的紫惠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哗哗的流淌声,她不知道这间房子有多大,不知道自己身处在房子的什么位置,黑暗就像沉重的幕布将她裹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