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现在所有人既希望颉利死,又不希望自己成为叛徒,心里相当复杂。
“最后一息了,你想好了没有?”李贞步步紧逼:“如果活着,他们就得死去,如果你死去,那他们则会活着。如果你不选择,我就默认你想活着,到时候......”
“等一下......”颉利慌忙打断李贞的话,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我选择......”
“选择怎样?”
“我选择......”颉利眼神变幻不定,一会儿狠厉一会儿柔和一会儿坚强一会儿懦弱,显然是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颉利的决定迟迟下不来,可是苦了期期等待的俘虏们了,全部心神都随着颉利的声音起起伏不定,在如此环境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现场的气氛压抑的几乎能将人胸口最后一丝空气挤出去,让人窒息。
李贞却不管这些:“时间到,看来你做不出选择了,呵呵,原来你颉利也是个懦夫,我还以为你能有多英勇呢,罢了罢了,既然你坐不下决定,那本殿下就帮你决定吧,本因。”
“明白。”本因一挥手,就有兵卒将俘虏推下大坑,现场顿时一片哀嚎,更有人冲着这边破旧大骂。
“他们在骂什么?”李贞听不懂突厥话,只能问通译官。
通译官苦涩的看了李贞一眼,道:“都是些骂人的话,殿下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骂人的?”李贞更有兴趣了:“都骂谁的?颉利还是我?”
“都有,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骂他的多一点。”
“那就好。”李贞指着颉利阴晴不定的面孔,哈哈大笑:“看他的表情,应该也是骂他的多一点。”
“不过,你的表演不错,我勉强还算满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颉利突然爆发,声音大的几乎盖过现场的哀嚎:“你不是说你会放过他们的吗?”
“这句话不能翻译。”李贞连忙制止想要同声翻译的翻译官。
“是。”翻译官连忙住嘴,他隐隐约约也大概有点理解李贞的用意了。
此时五千俘虏已经分别被推进了三个大坑之中,眼见就要填土,李贞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但在颉利看来却是残忍不过:“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你不是唐朝的王子吗?你不是自幼经历儒家的教导吗?你为什么没有变成那样的人?”
“听着你这话,我怎么感觉十分不爽呢?”李贞一脸的不爽:“听你的意思,难道我是唐人,就应该懦弱,就应该以德报怨,就应该打肿脸充胖子吗?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难道在你眼里,儒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听了你这话,我不痛快,非常不痛快,我不痛快就想杀人,只有死人才能让我忘记不痛快。所以颉利,这多出来的死人,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不痛快,才又多死了这么多人的,你急着。本因,再加三千人,我今天非要痛快了不可。”
“不......”颉利发出绝望的嘶吼,就仿佛一头孤狼对月长啸,声音悲切而又孤寂,简直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是。”本因连忙制止了填土的人,让他们再挑出三千俘虏,准备一起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