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样倔强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间,她肩膀明明深受重创,却依旧依靠着两只臂膀,支撑自己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褚云夏淡淡的道,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蝶依。”苏尹紫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的真名……”褚云夏上前几步,依旧不冷不热的看着苏尹紫。
苏尹紫愕然,穿越到这里,她小时候的名字叫苏尹紫,现在的名字叫蝶依,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真正的名字。
颤抖着红唇,苏尹紫吸了一口气,镇定的道,“奴婢闺名,苏尹紫!”
“上一次在王府,可不见你这么规矩!”褚云夏坐在床榻旁边,伸手,冷冷的钳住苏尹紫的下颚,凤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苏尹紫垂下眼睑,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已经不住的颤抖。
“你脱光衣服勾引我,让我帮你对付定北候的事情,你忘记了?”褚云夏恶毒的笑,再次道,“还有,你要的是,一夜恩宠……”
他的话没有说完,人已经挨了苏尹紫一个耳光,她咬着唇,清眸含泪的看着褚云夏,这眸光,七分谴责,三分无助,让褚云夏的心,蓦地一跳。
他别过头去,冷冷的站起身,“你知道,在我的王府,若是再发生私自离开的事情,本王给你的惩罚,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
刚刚拔腿,想要离开,身后传来苏尹紫若泣如诉的声音,“你应该知道,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烟雨图,打死我,我也说不出烟雨图的下落!”
褚云夏微微一笑,脸上恍若有种释然,他点头,“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因为真正的烟雨图,根本就是在你身上,三王爷,褚云夏,你如此的陷害我和丝丝,究竟意欲何为?”苏尹紫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朝着褚云夏走去。
她一把抓住褚云夏的衣角,狠狠的抓上褚云夏的右腰,咬牙切齿的道,“那天晚上,在候府救走丝丝的黑衣人,根本就是你,对不对?”
苏尹紫怒吼,抓着褚云夏的右腰,恶狠狠用力,褚云夏却神色不变,定定的看着苏尹紫。
“苏尹紫,你不仅愚蠢,而且偏执,那天晚上,明明是我陪着定北候抓了你,还是我揭穿了你的假身份,怎么?你始终不信,本王会这么对你?”褚云夏低头,森冷的看着苏尹紫,他唇角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一点点掰开苏尹紫的手,冷冷的道,“想要勾引本王,你还是脱光自己的衣服来得快一点,这一招对我,没用!”
他掰开她最后一根手指,冷然离去。
出了别院的门,褚云夏的脸色,才微微变化,他额头上冷汗渗出,唇角的笑,变得苦涩起来。
“主子,你没事吧?”看着自己的主子,从别院走出,冷言阔步上前,担忧的看着褚云夏。
褚云夏扶住自己的右腰,摇头,如玉的手移开的时候,手指已经多了一片猩红。
“我们走吧,此地不宜多言!”褚云夏看着冷言担忧的面孔,率先离去,冷言紧随其后。
苏尹紫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这一对主仆离开,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揭发她农妇的身份?
褚云夏这样的人,是不会多做一件费力气的事情,她想不通他的目的,还有那晚救走丝丝的黑衣人。
她记得,后面同样有个黑衣人说,“主子,你没事吧……”
这句话在她脑中,盘旋良久,久久不能消弭。
她想不通很多事情,仿佛,她置身于一个迷雾当中,可是她却警觉的嗅见了阴谋的味道。
云夏轩,密室。
褚云夏淡然的脱下长袍,里面的中衣,右腰部分已经被血染红,他皱起眉头,拿起匕首,对着烛光烤热。
“怎么又流血了?不是伤口已经愈合了吗?”暗处,声音带着担忧的道。
“没事,苏尹紫那个丫头倒是有几分聪明,她开始怀疑我了!”褚云夏微笑,这个微笑不同的是,是单纯的微笑,没有任何嘲讽,或者疏离,只是一个赞许的笑容。
暗处一片沉默,接着有声音传来,“那怎么办?事情结束后,杀了她吧!”
褚云夏拿着匕首的手微微一抖,脸色忽变,继而摇头道,“不必,她不是威胁!”
“云夏……”暗处的声音,恍若叹息,幽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我们的仇恨,你千万不可以忘记,更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心慈手软!”
褚云夏看着在蜡烛上,烤的通红的匕首,依旧只是温润的笑,他摇头,“不会的,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他移开匕首,挑开自己中衣的带子,看着依旧在汩汩流血的右腰,面无表情的将通红匕首,覆了上去。
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嗤嗤”的声音,他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声音冷漠,“我打算把烟雨图还给定北候。”
“为什么?”暗处的声音不自觉,已经提高了调子。
“因为,太子还没有狠下心,除掉定北候,这幅图,可以成为他们之间不能解的心结!”褚云夏看着温度已经降下来的匕首,缓慢的移开,上面的血已经止住,只是原本光洁的肌肤,多了一道狰狞的烫伤,根本看不出原本剑伤的样子。
“太子身边,有一个叫胡言,还有一个叫乱语,他们一个是谋士,一个是剑客,没有他们,就没有太子的今天!”暗处的声音,接着道。
“我懂!”褚云夏微微一笑,匕首被他掷在地上,发出“铿锵”一声巨响。
太子府,柳丝丝焦急的等着褚云威的归来。
太子妃曾经来看过她一次,不过一见她风尘的打扮,什么都没说,鄙夷的离开。
柳丝丝懂她这种眼神,她害怕自己夺去她的丈夫,可是又瞧不起自己的身份。
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呵,你可知道,你丈夫的未来,其实不是握在你那个权势倾天的姑母皇后手中,而是握在……
柳丝丝摘了一把盛开妖艳的鸡冠花,殷红的花朵握在手心,红白映衬,好看的刺眼。
她唇角勾笑,狠狠用力,花在她手心化为一滩汁水,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擦掉汁水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柳丝丝笑着迎了出去,“太子殿下,殿下,我姐姐怎么样了?”
“她不太好,被定北候折腾的凄惨,似乎定北候一直在逼问她失窃的东西下落,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褚云威灼灼的双目,定定的看着柳丝丝,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灵魂,看穿她的心。
柳丝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咬唇摇头,看着褚云威的眸子,闪烁不定,欲言又止。
“不知道就算了,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我想办法救蝶依姑娘!”褚云威转身,立刻离去。
花厅,褚云威在正上方,下面坐着他的谋士,胡言和乱语,两个是师兄弟,只是所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一文一武,两人在他身边已经很多年。
“太子殿下,我觉得,这似乎是旁人的一个计,目的在挑唆你和武烈的关系……”胡言捋着不太长的胡子,满脸的睿智。
褚云威看了胡言一眼,淡淡的道,“我又何尝不知这是计,所以,我一直没有真正的对定北候动手!”
“其实武烈若真的想对太子不利,他亲自动手,太子殿下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乱语冷声。
“此话何解?”褚云威转身,看着乱语。
“武烈功夫之高,无人能敌,他若是想要谋朝篡位,绝对不会用这么复杂的方法!”乱语接着道。
褚云威叹息,“可是这武烈,就算今日不除,日后也定成大患!”
“武烈当除,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胡言接过话题道。
“你们说,背后捣鬼的,究竟是谁?据定北候府的人说,是太子带人救走了蝶舞姑娘,那晚的黑衣人,腰间还受了剑伤……”乱语皱眉,轻声思考。
褚云威赫然一惊,那晚救走蝶舞的人,腰间受了剑伤?他的腰间……
忍不住,他伸手抚摸自己的右腰。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胡言看着脸上苍白的褚云威,皱眉上前道。
褚云威摇头,平静下来,“我没事,你们说,这背后的人有可能是谁?”
“老三势力最弱,平日里谁都不得罪,可是现在却和武烈走得近了起来,连蝶依姑娘,都被武烈交给了老三;西边的雪衣侯,更是从不和京城的官员往来;南边的镇南王,势力最为强大,只是他中规中矩,从来不曾表现出任何谋反的心思,老七的话,老七还没有自己的封地……”
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胡言打断,“殿下,不用怀疑七爷,最不可能的就是七爷!”
“这个我知道!”褚云威讪讪,老七是最没有心机的一个,也是被他利用次数最多的一个。
正在几人商量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太子殿下,蝶舞姑娘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太子!”
几人对视一眼,胡言和乱语一起起身,唱喏之后退下,褚云威起身,淡淡的道,“有情!”
屏风后面,无风,却有人的衣袂在动,柳丝丝进门的时候,眼神掠过,唇角掀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蝶舞,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柳丝丝恭敬的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褚云威虚扶一把,脸上神色不动。
“殿下,蝶舞这次,是有要紧的东西交给殿下!”柳丝丝环视四周,脸上神色凝重。
“什么东西?”褚云威眯起双眸。
“定北候府的烟、雨、图!”柳丝丝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烟雨图?”褚云威提高了声音,诧异的看着柳丝丝。
柳丝丝倏然跪下,她低着头,泫然欲泣的道,“殿下,您知道,定北候武烈,生性残暴,他根本不拿我们当人,这个烟雨图藏在书房的暗格,我知道一定是对他极其最要的东西,所以这才偷了出来,殿下,请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
褚云威沉默半响,这才伸出手道,“烟雨图呢?在哪里?”
柳丝丝站起身,从衣衫的腰后,拿出一卷宣纸,打开宣纸,正是武烈寻找多时的烟雨图。
褚云威打开烟雨图,眉头紧皱,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江南烟雨图,没有任何特别,他看了画的纸张,没有任何夹层之类。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通知你!”褚云威皱眉看着柳丝丝,他看不懂这个女人的目的……
柳丝丝躬身退下,脸上犹带着凄苦的表情。
“殿下,这烟雨图看似普通,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记账方式……”胡言看着烟雨图,捋着胡须。
“没错,我在江南的时候,也曾听说,那里的贪官为了记账,又怕被人发现,就将账本记在图画中!”乱语接过烟雨图,低低的道。
“两位可否看出,这图中究竟记得是什么?”褚云威眉头皱的更紧。
胡言摇头,乱语叹息,两人同时道,“我们看不出,可是江南有人可以看出……”
三王爷府。
褚云夏树下抚琴,薄薄的雾气袅绕如云,他白衣如画,整个人美得恍若仙人。
苏尹紫遥遥的,看着褚云夏,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去。
褚云夏手中的琴声顿止,唇角扬起一抹微笑,转身道,“姑娘听得懂我的琴?”
苏尹紫摇头,她定定的看着褚云夏,眼神复杂。
“那么姑娘何故出现哀戚的眼神?”褚云夏站起身,唇角的笑容,依旧不变。
“因为你的野心,你想要做皇帝,可是在我的家乡,耳廓外翻的人,是没有福分的,所以,你做不了皇帝!”苏尹紫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褚云夏。
褚云夏低头,抚摸自己的耳廓,继而自嘲一笑摇头道,“你不会懂……”
他转身离去,只在雾中留下一个苍茫的影子。
密室中,褚云夏对着烛火夜读,暗处的声音,缓慢传来,“柳丝丝已经将画卷交给太子了,你确定他们真的会带着画卷去江南吗?”
“一定会,胡言乱语是在江南出生,他们太了解江南的一些记账方式,而我,又在画中动了手脚……”褚云夏放下书本,心思依旧在今日苏尹紫说过的话上。
“因为你的野心,你想要做皇帝,可是在我的家乡,耳廓外翻的人,是没有福分的,所以,你做不了皇帝……”
他摇头,甩开这些思想,脑中出现的却是苏尹紫苍白而又倔强的小脸。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懂他。
可是懂他有什么用?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褚云威才会正式的跟武烈翻脸。
“你在想什么?”暗处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是看出了褚云夏的心思,带着几分关切的味道。
“我在想,褚云夏只有一个,如果褚云夏做了皇帝,那么另外一个人,怎么办?”褚云夏的声音,起伏不定,飘渺的恍若一缕浮云。
“云夏,你应该知道,母妃离宫之前,留有后招,二皇子,会平冤得雪,真相一定会大白人前的!”
褚云夏听着这把声音,缓慢回身,定定的看着暗处,暗处寂静下来,他点头,“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太子府,一辆普通的马车,载着柳丝丝缓慢驶出。
这马车太过普通,比起京城中那些王孙贵族的马车,实在太不起眼,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只是这马车所受到的保护,绝对不容小窥。
随行的八名护卫,都是太子府一等一的高手,跟在马车旁边的太子府第一谋士胡言,也是抱着长剑,一路戒备。
柳丝丝在马车中,紧握双手,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
马车在行至京郊树林的时候,气氛骤变,杀气让周遭的鸟雀不安飞腾,乱叶飞舞,车队停了下来。
胡言皱眉,对着身后的侍卫说了句什么,那侍卫领命,作礼之后慌忙离去。
“提高警惕,大家小心脚下的陷阱!”胡言发令,拔出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小心前进。
正在众人不敢呼吸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子。
一个白衣,却美的恍若仙子的女子。
那女子神情冷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车队,直到车队走近,马车停了下来,女子才幽幽的开口道,“我要见柳丝丝……”
众人屏息,弄不清楚这女子的来历和目的,只得回头看着胡言。
胡言刚想岂声询问,马车的帘子已经被一双葱白的手撩开,柳丝丝甜美的笑脸露了出来,她跳下马车,对着女子展开双臂,高高的叫着,“姐姐……”
女子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柳丝丝朝着自己奔来。
柳丝丝一把抱住苏尹紫,激动的小脸泛红,“姐姐,我一直好担心你,一直恳请太子殿下去候府救你,姐姐,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丝丝,你老实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盗走候府烟雨图,还有,你为什么要把图交给太子……”她的话没有说完,暗处已经飞出冷箭,只听见车队中一声凄厉的喊叫,有人倒在了血泊中。
胡言环视四周,长剑横扫,鸟雀更加疯狂的扑扇翅膀。
只听半空中一记雷鸣般的冷笑,接着树叶飞舞,武烈随着树叶一起落下,他手中一对纯净质地的流星锤,更是耀眼夺目。
“尔等盗我府中宝图,今日还不留下命来!”武烈声若洪钟,肆无忌惮的看着为首的胡言。
胡言皱眉,后退几步,千怕万怕,还是引来这个煞星。
柳丝丝看见武烈出场,吓得脸色煞白如雪,她握住苏尹紫的手,仿佛不相信她会将武烈引来。
“姐姐,不是你,对吗?”柳丝丝低声问道,握着苏尹紫的手,不住颤抖。
苏尹紫看着柳丝丝,神色复杂。
或许,她一直没有了解过柳丝丝,柳丝丝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盗走了定北候府的烟雨图,却将烟雨图交给太子,她这是想要,挑起太子和武烈的矛盾。
她是三王爷的人,从一开始,一直就是。
打斗已经开始,有温热的血溅了过来,柳丝丝更加惊慌,她拉着苏尹紫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打斗场面。
苏尹紫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柔唇,定定的看着柳丝丝。
倏然,一道断剑,失了准头,朝着苏尹紫疾驰而来,苏尹紫只是看着柳丝丝,没有任何动作。
以往,这个女子是自己的闺蜜,自己相信她,甚至超过相信自己,可是现在,她是否真的值得自己相信。
断剑朝着自己呼啸而来的时候,苏尹紫这才反应过来,她回身想要闪躲,可是已经闪躲不及,她眸中满是疾驰的剑,还有淋漓的鲜血。
柳丝丝大惊,一把推开苏尹紫,她瘦小的肩膀已经挡在了苏尹紫身前,手中不知何时,飞过一道暗器,暗器打过断剑,断剑偏了方向,擦过她的肩膀,带着血珠坠地。
苏尹紫低头看着地上染血的断剑,抬头看着柳丝丝,眸波流转,吐出的话,却是森冷无比,“你救了我,我不会领情,这是你欠我的……”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柳丝丝一把抓住,柳丝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嗫嚅道,“姐姐,我做错了什么?”
苏尹紫平静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会武功,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盗走了候府的烟雨图,你知道武烈对我严刑逼供的时候,我还一口咬定,我们没有拿走他的任何东西吗?是我们!”
她咬牙切齿,眼中终于有了波澜,似乎是冰山的一角,开始有了裂隙。
柳丝丝摇头,脸色更加难看,她握住苏尹紫的手不肯放开,摇头道,“不,姐姐,我没有骗过你,只是,只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不远处已经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恍若暖光划破森林的阴霾,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住手!”森林中,有人疾驰而来。
柳丝丝的脸上缓和下来,苏尹紫唇角挂起一个冷漠的嘲讽,这场戏的观众,终于登场了吗?
褚云威定定的看着混乱的现场,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武烈竟然知道了烟雨图在他手中,现在想要解释,都解释不出了。
“武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本太子府中门生!”褚云威下马,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乱语。
武烈收起一对流星锤,虎步生风的走向褚云威,冷冷的道,“你是太子,我不好伤你,但是这群畜生们,竟然盗窃了我府中宝图,今日是他们该死!”
乱语一听,脸色顿时白了下来,他抽出随身的长剑上前,“武烈,你祸国殃民,罪恶滔天,今日我就要替太子除了你这个祸害!”
胡言一见此情景,知道今日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随即取了长剑上前,和乱语一起同武烈对峙起来。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众人根本看不见身影,转眼间,胜负已分。
武烈力大无穷,流星锤已经击在了两人胸部,胡言和乱语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褚云威大惊,想要上前搭救,武烈已经下了杀手,两人顿时撒手归天。
眨眼睛,褚云威手下两大得力的谋士,已经撒手人寰,他苍白着脸站在那里,眼神阴鸷的看着武烈。
武烈转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柳丝丝和苏尹紫走来,苏尹紫低头跪下,柳丝丝脸上苍白,只是着急的喊着,“太子救命,救命啊……”
苏尹紫唇角勾起一个冷笑,事到如今,太子和武烈已经彻底决裂,她还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矛盾吗?
武烈走近苏尹紫的时候,再次抡起兵器,冷然道,“你们俩,该死,若不是你们,这图根本不会流传在外!”
“是!”苏尹紫只是低头,沉沉的应着。
可是柳丝丝,却已经尖叫起来,她扶着苏尹紫想要起身,苏尹紫倔强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褚云威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的朝着苏尹紫走去,他不相信,是她出卖了他……
“蝶依姑娘,是你将他引来的吗?”褚云威口气中,带着钝痛和难以想象。
苏尹紫平静的站起身,看了柳丝丝一眼,又将目光扫向柳丝丝,缓慢的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我也没有想要伤害过任何人!”
褚云威松了一口气,看着苏尹紫澄净的眼神,心里的一颗石头放下。
武烈已经等不及,一步一步朝着苏尹紫和柳丝丝逼来,柳丝丝不断后退,苏尹紫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在一阵冷风,流星锤将要击在她头颅上的时候,褚云威赫然跪下,对着武烈定定的道,“求你,放过蝶依姑娘!”
苏尹紫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寒光一闪,柳丝丝手中的匕首已经将流星锤击偏了一点点方向,她大步上前,将苏尹紫拦在身后,定定的道,“侯爷,我们福薄命微,您何苦要为难两个弱女子!”
“本侯看你们,一点都不弱!”武烈冷笑,收回流星锤,指着苏尹紫和柳丝丝道,“你们今天,必须得死!”
柳丝丝摇头乞怜,苏尹紫只是冷漠的推开柳丝丝,眸中有些恨意,“在你为他做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天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悬崖,倏然奔跑起来,只是瞬间,她已经毫不犹豫的跑到悬崖边,回眸,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她提起裙摆,纵身跳进悬崖。
乞怜有什么用呢?比起候府的严刑,三王爷的利用,太子的怜悯,更让她心痛的是,她的背叛……
今天她是必须死在这里的,如果她不死,恐怕丝丝也很难跟她的主子交代。
在她的身体开始坠落的时候,手被一只温暖且熟悉的手抓住,她抬头,看见了悬崖边的柳丝丝,柳丝丝一手抓着她,眸光坚定。
“姐姐,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总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就算他真的想要你的命,我也要救你!”柳丝丝嗓音清脆,在这森冷的林子中,恍若有了回音。
“没用的,武烈和他都让我死,”苏尹紫苦涩的笑,风中她的发丝不断飞舞,飞起的衣衫,恍若蝴蝶的脆弱翅膀,“我必须得死……”
“不,姐姐……”柳丝丝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一对流星锤逼下悬崖,她惊叫一声,单手抓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头,一手拉着苏尹紫的手,大口喘息。
武烈在上方,仿佛勾魂的恶鬼,他呲牙冷笑,“唰”一声抽出长剑,缓慢的朝着柳丝丝抓着悬崖的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