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钱,低下头随了他去。
他喜欢吧!对我来说,他喜欢做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过......就是一个孔明灯罢了。
没有想到,邢津竟能找到如此适合放孔明的地方。
这可是他付钱后向那卖孔明灯的男人问了许久才问出来的地方,结果他真的顺着那男人的说话,将我带到这片海滩来。
已分不清走了多久,只知道我走得有点累了,还好已经来到。
“这地方更适合一点,不怕孔明灯会落在民宅的地方。”来到海边停下,邢津带笑的转头看向我,伸手将刚刚买好的一切都拿出来。
以笔沾了墨,便交到我的手上:“来吧!写下你的愿望,让我替你来放飞你的梦想。”
无声的伸手接过他的毛笔,我却盯着那被他打开的孔明灯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我的梦想?我的希望?
怔怔的看着被他打开的孔明灯,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没有梦想跟愿望很久很久了......
“怎么不写?”等了一会,他忍不住问。
将笔交回他的手上,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霜儿没有什么愿望。”
“没有?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得到,或者想要实现的吗?”呆呆的接过我手上的笔,他不确定的凝视着我,仿佛我所说的话有多么的可笑。
“没有。”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存活了。
若说真的有......
伸手将他的笔夺下来,我低头开始写上字。
‘希望能脱离后宫跟一切的枷锁,能过上自由自在,随心的生活。’
完成后,盯着孔明灯上清秀的字,我忍不住笑了笑。
“这就是你的愿望?”同样盯着我所写的字,邢津不确定的轻声问。
“嗯!”这的确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了。
若不是因为邢江,我不会乖乖的留在承亲王府那么久,必然早便想办法逃离承亲王府,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着重新的生活。
哪怕再累,我也不会怕的......
可惜,现在好像更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了,我几乎能肯定,邢津不会轻易的放我走。
单凭刑台那一天,他不理会脖子上的利剑想冲向抱着我的邢江,我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我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简单。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很记得他说过,谁都不准动他的女人......
是他的女人,他将我的身份距分得如此清楚,其实也只是标志上属于他的所有。
“真的这么想离开我吗?”将孔明灯放下,他伸手握住了我的双肩,带点不悦的问。
我很清楚,他不高兴了......
“皇上不会准许的吧!就算是要离开皇宫,离开皇上的身边,大概也要等到霜儿死去的那一天吧!”无奈的一笑,我轻轻的耸肩,说。
“没错,就算是死,我都不会放你走。”他说,带着微怒的声线是坚定无比。
无奈的低下头,我也并没有因为他这样执着的说话而难过生气......
其实,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不会轻易放我走的,所以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
“除了这个愿望,霜儿没有别的想要?”面对冷淡低下头的我,他有点霸道的伸手将我的头抬起,直直的看进我的眼内问。
回视着他,我平淡的摇头,不让脸上的神色带太多的感情。
他想要留下我,那我就不能反抗了......
他是帝王,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也没有去向,活在哪里都是一样。
“好吧!”面对我的冰冷,他剑眉因不悦而紧皱,最后拿起笔,将我刚刚所写的字全数划上一笔,把原来清秀的字迹给抹得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来。
在那抹暗黑下,他重新写上了有力的大字:聂霜儿要永远留在邢津的身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这如命令,也是霸道。
无声的盯着,我没有说话反对,只是随了他去。
冷静的看他放下笔,然后点燃了孔明灯。
他伸手将孔明灯高高的提起,耐心的等候着火苗的旺盛,耐心的等候着他手上的孔明灯升起,高高的飞向夜空。
我已经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是无声的站在原地上,看着他将那写有他霸道命令的字句的孔明灯给高高的放起。
注视着渐飞渐变细小的孔明灯,儿时的记忆又一点一点的凝聚,爹娘的欢笑声就像在身边回响着。
曾经,幸福是这么的近......
可是转眼间,却又是如此的远......
“走吧!我们回去了,现在这么晚,再不回去那些人可要担心。”将笔与墨都放在地上,邢津转身看向我说。
“是。”乖乖的应声,我转身先走。
刚才那飞得高高的孔明灯却映在我的心田之中。
那东西不可信的吧!若真的有用,我便不会失去至亲。
娘不是许愿要她的霜儿过得幸福吗?她还曾许愿说她的霜儿会当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都没有实现过。
霜儿,从来没有当过幸福的女人啊!
沉默着走,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各抱心思,一路从海边回到县府的路并不近,可是我们却一直都没有交谈过半句,都是一路的保持着沉默......
直至回到房间内,共处一室的我们也只是各自平静的躺在床上,同睡一床却依旧没有半句交谈。
床不算很大,可是我们却像隔得很远,谁都碰不到谁的身体......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入睡的,也许我是真的累了,在朦胧之间便已睡去......
这一夜,也许是我们相识以为最宁静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