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召唤者的巫妖一死,鳄头怪连同它体内的那只亡灵蝠鼠一起,不情不愿的归回冥界。
我们再也不用惧怕巫妖了!皮炎侧过头,对着越加略带得意的微微一笑。眼睛的余光瞥见风系屏障的那边已经多出数人,她不禁感叹巫妖死得正是时候。再拖得片刻,同伴中那些足够警醒的家伙就要冲出来了,会不会有损伤便很难说。
黑武士静静站在窗边,亲眼目睹逆天唯我的命匣被毁,心中万感交杂。他对鳄头怪的降临察觉得晚了些,只赶上巫妖的谢幕表演。但短短几息内皮炎万里瞬移,竟是顷刻间取了巫妖的性命。这让他很清楚,当命匣的弱点被人掌握之后,在湛蓝大陆强横了一万年的巫妖终于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克星。他想着赛奇灵魂消散前对他说的话,又想着薇薇安对他的严厉教育,心中迷茫不已到了皮炎要杀母亲的那一刻,我该怎么办呢?
“换作以往你早冲出去了,这次怎么一直赖在屋里不动窝?”同房的宋槐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是顾忌巫妖那方的情谊么?到了今天,你还奢望两边能小打小闹、和和乐乐?”
“对于巫妖的这种结局,我早有心理准备。”黑武士哑着嗓子说“可我虽然很恨薇薇安大人,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啊!”宋槐呆了一呆,很快回过味来:“巫妖王是你妈?天哪!你,你”倾心的对象和亲生的母亲互相敌对,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这个大难题要怎么解决宋槐不晓得自己遇上这情况会怎么做,他只觉得黑武士很可怜。
“没法子,只能到时候”黑武士垂下头。既然他能在巫妖王的手中救下皮炎,也应该能从皮炎的手下救出母亲吧!他知道,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宋槐同情的拍拍对方的肩头,却被坚实的黑色肩甲磕得好生手疼,不禁埋怨道:“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在房里,你不需要睡觉还穿着这么**的衣服吧!”
黑武士发出一声隐隐的凄笑,嘶哑着嗓子回答:“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若是你想夜夜做噩梦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不就是骨头架子么?我早看习惯了,你不用这么介意吧?不过”宋槐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喂,你就不怕皮炎用灵魂魔法发现你的身份?”
“放心,我的一切都不同了,包括灵魂。”
“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是被她发现你的命匣”
黑武士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笑,沉沉摇头道:“我不是巫妖,便没有命匣。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成为巫妖了啊!不是的,我不是”他的语气中隐着怨意,隐着悲伤,隐着惆怅和其他说不出来的情绪,倒叫宋槐不敢再问了。
黑武士将视线投向远处。天边,一丝鱼肚白已经泛了起来,天快亮了。
众人起身后迅速出发赶回炎雍,一路无话。
皮炎安全送回朋友,心中大石落地。距离新年到来只有两天,她匆匆见了父母一面,便告别众人,要同赫墨斯一起往西而去。这次除了越加和黑武士将随行外,其他人都各有任务。刘盈是必须留守国内的,加上战事仍在持续、神族现身后大陆各国必有反应,唢呐手下的情报部门也大动起来。其他各女补充完装备后,也要北上南下的分头行事。
临行前,出身雍都的众人在学校外边的美食轩大餐一顿。依然是那个大家最常聚餐的包间,来到这个熟悉的聚会之地,众人就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许多前尘往事,心下不免唏嘘万分:那曾经谈笑风生的金笃已成冥界幽魂,而冷若冰霜的刘盈近乎一国之主,当年只知埋头吃饭的皮炎如今快要成神,当年天真无邪的诸女如今都已双手沾满鲜血只要想起自游学开始后这一年多来的经历种种,各人脸上都是好一阵恍惚,精豆和宋槐更是一脸的黯然。
谁能想到最有领导气质的金笃竟会是个前来卧底的叛逆小人!他身份暴露后,连带的金氏家族也被打压得几乎没有立身之地,如今已从世家中除名。对于金家来说,这真是场无妄之灾。但无风不起浪,若非金家对不起金笃母子,他也不会拜在光明神门下了。这般想着,其他人便对金家生不出太多同情来。
“只是可惜了金粤老师的技术!”宋槐叹道“帝国出名的炼金术士所剩不多了”
“这个公主自有分寸。”精豆悄悄和他咬耳朵“按照其他世家的意思,金家本来是要全族发配南疆的。是公主拦了下来,理由就是看重他们的炼金术水平。”
刘盈武技高超,六识敏锐,近卫的泄密动作怎么能瞒得了她的眼睛。只是她很罕见的微叹一口气,竟然没有责怪精豆,就连个白眼都没给。
可精豆居然浑身不舒服起来,只觉不挨上刘盈一顿骂就皮痒得难受。这种念头一起,精豆便揪着皇宫里的人事信口胡说起来,连刘盈的皇帝老子也拿来开玩笑。他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瞥刘盈,似乎就等着她来骂自己几句。对于他这份自虐的爱好,其他人看得有趣,纷纷抿嘴直乐。笑声一起,席间的那缕阴郁之气就被驱散了大部。
刘盈不负人望,终于忍不住狠狠责骂了精豆几句,顺便几个大号白眼一同奉送。精豆顿时乐不可支,越发说得手舞足蹈。唢呐见大家高兴,难得一现的黄色笑话也开了腔,加上猪猪兴致勃勃的插科打诨,场间更加热闹,大伙都笑作一团。连沉郁默然的越加也被感染得情绪上扬,唇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一片笑声里,大家心中都很明白,对手换作神族后,大伙儿面临更大的危险。今后众人的种种行事,可以说都是九死一生的险局。今昔酒席散后,也许就是永别。然而到了今天,大家更加清楚,再说什么保全自己、躲避退出之类全是空话。就连皮炎也一边眉飞色舞的拎着猪蹄大啃,一边笑吟吟的嘲弄精豆的低级冷笑话,再不提那些劝朋友们别参与神族之斗的话了。
因为在经历了那么多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后,大家已是心意相通“我们是一体的”这个念头早就深入骨髓。或许从进入雍都帝国大学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她们的命运是纠结在一起的。
“大家珍重啦!”吃饱喝足后,皮炎抹了抹油光光的爪子,目光扫过桌边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你们可要好好保住小命喔,我走了!”
“等等!”大讲黄色笑话却一直面不改色的唢呐突然站起来,举起一只酒杯,神情忸怩道“你喝完这杯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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