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港是干涸涸的,没有一点水,也不湿。
祁美竹穿着一双水红色的布鞋。踩在细沙上软软的,松松的。细沙跳进了她的鞋中间。这时,她看见在不远处已经站着一条人影,那就是狄小毛。虽然不能看见他的脸容,但那模样一眼望去就会辨认得出。银白色的月光泻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上好像披上了银装。正当祁美竹迈动脚步,准备向他走去时。他先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于是祁美竹站在那里等他。
狄小毛停在祁美竹面前,他说:“你好,谢谢你来赴约。”
“不要这么客气。”祁美竹见狄小毛如此的轻声细语,礼貌有节,反而感到不舒服。她知道,人与人之间过于客气,反而不是很亲近的人。同样,人与人的感情过于公式化而是不亲密的人。祁美竹担心狄小毛对自己过份客气会是一种令她意想不到的情景。
狄小毛点点头说:“是的。我们之间不要客气。我们都应该坦率一点。我们毕竟有一段值得留念的感情,这感情都将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你说呢”
祁美竹不想听这些话,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来听狄小毛大谈阔论过去的感情,她更不是来这里听狄小毛关于探讨感情的理论,她要实实在在的东西,她要听到狄小毛自内心的对于自己的内疚,忏悔。她要听到狄小毛如何表白自己,回到祁美竹的身边的话。于是祁美竹对狄小毛刚才所说的话显得很平淡。她问:“狄小毛,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能来,就意味着愿意听你说。”祁美竹稍稍地主动了一点,她要把握时机。不能让这美丽的夜色白白地流失掉。
狄小毛同:“美竹,祁娆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祁美竹没有听懂狄小毛的意思。她不知道狄小毛指的祁娆所说的话是哪一句。于是她答非所问地说:“以前,我们是好姐妹,我有什么事都对她说。”
“我指的是小孩,祁仿。”狄小毛说。
祁美竹似乎听懂了一点,狄小毛是为小孩祁仿而来的。他仍然没有对自己忏悔,没有要和自己和好的意思,他不是来向自己表白感情的。祁美竹一下子失望起来。她问。“小孩怎么了”
“小孩是不是我的”狄小毛问。
“你今晚来仅仅为了证实这一点吗”祁美竹说。她希望狄小毛不是这样,还有为了其它的事。比如他们两个人的事。祁美竹在心里想,只有狄小毛娶了她,小孩才是他的,否则他没有资格做祁仿的父亲。
狄小毛的回答令朱美竹泛起了忧伤。他说:“是的,我想证实这一点;小孩是不是我的”
“不。不是。”祁美竹几乎尖叫了起来,这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狄小毛被这声音惊住了。祁美竹叫了几声后,冲出大港,往裤裆村跑去。
狄小毛失魂落魄地一个人从大港里回来,他不知道哪出触犯了祁美竹,使她疯地跑了。狄小毛望着月光修饰了的大地,他觉得自己快被这颗充满爱与恨的心吞噬了。狄小毛沮丧地站在月光下,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诚心实意地去认属于自己的骨肉,这有什么不对她们为什么都不理我
都不理解我我去姜媛家,也只是想看一眼两个小孩,却与她们不欢而散。今晚也是真心真意地约祁美竹,证实一下祁仿到底是不是我的,而她也这样神经错乱地大叫大喊起来。狄小毛有些感觉麻木了。他一步一步地移动脚步,在临近裤裆村时,没有往祁娆家走去。他猜想祁娆一定又在门口等自己,他讨厌祁娆这种德性。叫她也上床又不干,又情意绵绵地缠着自已。都是她的胡说八道,说什么祁美竹的孩子是他的骨肉,有没有搞错害得今晚自找没趣。狄小毛开始满怀怒忿。
当狄小毛站在学校大门口时,他犹豫了片刻,没有回祁娆家,而是悄悄地走近了学校。他想和从省城来祁文道聊聊天,换换话题,通通空气。听一听城市女人的生活方式。狄小毛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但他了解城市人的生活习惯,祁文道一定没有这么快去睡的。狄小毛满有把握地推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