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而我也与他失散,直到十七年后的今日才兄弟重逢。”
“我娘没有死?”
杨越听着清欢的一字一言,他所说及的往事,全部都是他过往不曾知晓。
他自从被送出王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娘亲,她的死讯也是由旁人告诉他。但是十余年过去,他竟然发现自己一直被蒙蔽。
“她三年前已经病故。”
清欢看向归靡,而他向着杨越点头确认。
“教落雁刺绣的那位秋叶姑姑,就是你的娘亲,她嫁给承阳王爷之前,是内务府当中的绣娘,所以落雁的针法并不像民间的绣娘,就是因为你娘教她的缘故。”
州府的织造局,本来就归属内务府管理。
徐沐还没有从上一任承阳王爷手中继承爵位,就已经常常在京城的内务府当中出入。
归靡目光沉稳地看着杨越,他的父亲谢楠从边关回来,拿着被敌将的利箭划破的披风,去内务府找人修补。沙场之上将军的披风,就是全军指挥的战旗。而当日受皇命为他刺绣这件披风的绣娘,就是杨越的娘亲杨秋水。
一个是内务府当中温婉动人的绣娘,另一个是刚打完胜仗从边关归来,年轻有为的青年将军。
他们相遇的时候,男未娶女未嫁。
假若中间不是因为有承阳王爷的插足,就不会牵扯出两代人的仇恨。
杨越八岁被送出王府,但是在他记忆中,从不曾见过他的娘亲拿起绣花针。
结束与清欢在“天香楼”的见面,他带着有力离开自己的府邸,一路往他们住的这条小山村而来。在回江家之前,他与有力先去看了秋叶所居住过的旧屋,落雁时常会过来清理,所以屋子里面虽然蒙着尘灰,但仍然保持了旧貌。
他用指尖抚摸过挂在墙上的绣像,关于他娘亲的所有记忆都全部涌上了心头。
落雁用一针一线,绣出了他娘当年的风韵。
她离开王府之后并没有病故,但是却隐瞒着他们所有人,并且连原来的名字也弃之不用。
到底是多深的怨恨,她才会连丈夫与儿子都不要,而是选择了离群远居?
山风一阵阵的吹过,松涛声依旧回响不绝。
秋叶坟前的香烛都已经熄灭,落雁挽起了装香烛和纸钱而来的竹篮。
“少东主,你要替秋叶姑姑移葬回城里吗?”
“不。”
杨越看着她摇头,由他娘亲一手教导出来的落雁,身上有着她的影子,如此的乖巧听话并且纯真如山间的泉水。“她在这里可以得到平静,不要再打扰她,我会常常过来看她。我不在的时候,也请你代我多来看她。”
“我会的。”
落雁咬着自己的下唇,归靡和清欢还在城里,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平息。
两个人向着山下走去,杨越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来山村的这一趟,证实了清欢并没有说谎,但是回到城中之后,他又该怎样面对他的父亲、那位承阳王府当中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