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口中哦了一声,忙道:“姑娘请便。”
明月返身退出,回手带上了房门。谷飞云随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心中只是想着醉道人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的话,好像这西山别墅的二公子张少轩有什么问题似的。
但又想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心中想着,不觉又喝了口茶,忽听耳边响起醉道人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这时候好好休息一会,今晚有件事要你去办,只怕没有时间休息了。”
谷飞云要想问他今晚有什么事?但自己没有醉道人的功力,只能对面施展“传音入密”像这样间隔得较远,就无法把音传到了。
心想:既然醉道人要自己这时候好好休息一会,自己就休息好了,反正今晚有什么事,要自己去办,醉道长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这么一想,顿觉把心事放宽了,也就脱鞋上床,盘膝坐定,缓缓运起功来,直到黄昏时候,听到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响起明月的声音叫道:“谷公子,醒来了吗?”
谷飞云跨下床,披上长衫,出了房门,只见明月端着银盆,送来脸水,一面说道:“谷公子洗把脸吧,二公子已经在楼下恭候,快用晚餐了呢。”谷飞云点点头,说道:“多谢姑娘。”明月道:“不用谢。”说完退了出去。谷飞云洗把脸,举步走出。
只见明月站在走道上,迎着自己,躬躬身,低声说道:“谷公子,那位老道长还没起来,方才小婢叩了两下房门,也没声音,怎么办呢?”
谷飞云还没回答,只听醉道人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告诉她,贫道经常一睡两三天不醒,不用理我,你只管去好了,有事等你回来再说。”
谷飞云朝明月笑了笑道:“醉道长大概中午多喝了几杯,他经常喝醉了两三天不醒,不用去叫醒他。”明月凝眸含笑道:“真的?”谷飞云笑道:“不然怎么会叫醉道人?”
他因张少轩已在楼下等着,就匆匆下楼,跨进起居室。张少轩就站了起来,抱拳道:“兄弟没惊扰谷兄吧?”谷飞云也连忙抱拳道:“在下已经起来了,麻烦二公子亲自前来,真是不好意思。”张少轩道:“老道长还没起来吗?”
谷飞云道:“明月姑娘方才叩了两下房门,醉道长没有答应,大概喝醉了还没有醒呢,他经常一醉两三天不醒,不用惊动他了。”
张少轩颔首笑道:“对了,兄弟记得有一次道长和家父几位朋友一起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就整整睡了三天。家父笑他师父是酒仙,他却是醉仙,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谷飞云道:“醉道长怎么说呢?”张少轩道:“他说,就是因为师父是酒仙,徒弟就非醉不可,不然,徒弟的名声岂不是盖过师父了?”说到这里,抬抬手道:“谷兄请坐,咱们还要在这里等上一会,兄弟已要明珠去请三位姑娘了。”两人落坐之后,明月送上两杯茶来。
张少轩喝了口茶,抬目问道:“谷兄四位,不远千里而来,不知要去哪里?”他还是不放心谷飞云一行四人的行踪,有机会都不肯放过,要试探谷飞云的口气。谷飞云道:“不满张兄说,在下也说不上来,我们一行,是由珠儿妹子领路的。”
张少轩微微一笑道:“听来好像很神秘,哦,珠儿姑娘小小年纪,一身所学相当高明,她在少林寺施展的好像是“云龙身法”难道会是昆仑传人?”谷飞云道:“珠儿妹子从没说过她师门的事,在下也不清楚。”他现在经历多了。
深谙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醉道长既然一再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分明对张少轩有了某种怀疑,怎肯和他多说?张少轩心中暗暗冷笑,但脸上丝毫不露,只是微笑着道:“兄弟只是随便问问,谷兄不用放在心上。”
只听明月在阶下叫道:“启禀二公子,三位姑娘来了。”接着响起珠儿的声音道:“谷大哥在里面,我们就进去咯。”
张少轩、谷飞云刚站起身,珠儿、冯小珍在前,荆月姑稍后,三人一起走了进来。张少轩含笑道:“三位姑娘来了,谷兄,我们可以走了。”谷飞云道:“二公子请。”张少轩道:“兄弟给大家领路。”
他走在前面,一直回到西花厅,已是上灯时候,四盏琉璃灯照得如同白昼,中间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好杯筷,放着四个冷盘。张少轩抬手道:“谷兄,三位姑娘请入席了。”
几人依次入席,一名使女捧着银壶给大家斟上了酒。荆月姑道:“愚姐妹都不会喝酒,请二公子见谅。”张少轩温文一笑道:“兄弟也不喜于喝急酒,大家一边吃莱,一边喝酒,各人随量好了。”
这一席筵,莱肴精美,大家边谈边吃。张少轩为人温文尔雅,谈吐举止斯文有礼,他从小时常跟乃父上少林寺去,缠着一些老和尚讲故事,一讲就说不完,他口才流利,娓娓道来,讲得极为生动,也都是谷飞云等四人闻所未闻的掌故,自然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