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问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古舞朝古雅招手,道:“二姐,你坐我旁边,我给你解释。”古雅听了古舞的解释,黯然幽叹道:“不是亲生兄弟也好,四妹心中的结才能够解释。”
她不等诸人提问,已是把当年古素和古藤的事说出,最后她很无奈地道:“你们可以指责四妹乱伦,然而她真的很爱五弟。人世间有许多意外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和阻止的。
谁都不会故意去做悖伦弃德的事。就这些事情五弟是有罪,但错不在于他。至少,他敢于给予玛尔莎想要的只是四妹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四妹才是最可怜。”大堂内一片沉默。
许久,蓝郁馨道:“古雅,你拟文案,传信各地,宣布五儿乃血玛之养子,又因他在外惹事生非,血玛与他断绝恩情,从此他不再是血玛之子。”
“妈妈,为何要断绝恩情?”堂内响起几声疑问。“只有宣言断绝恩情,他才与血玛没有瓜葛,以后她们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爱他。”蓝郁馨威颜一冷,平静地道:“凡是知道今日之事的奴仆全部杀掉,以保血玛之声誉。”
翼图元历八〇七年,六月中旬。血玛塞城与格兰森印城的交界,边陲小镇。一座破旧农家小庄院,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和几坛酒
“古藤,都一个月过去了,每日你喝得浑浑噩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和侄女乱伦,我无怨无悔地追随你。
可是你何时才能够重新振作?血玛已经宣布你是养子,与你断绝恩情,你总得为以后想想。再怎么不行,你至少能跟我回列兰族”
古藤抬首,凝视律都楚艳,举手拭她的泪,依然平静、依然清晰地道:“我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够这样跟你回列兰族,那会让你丢脸。
我也没有丧志,我只是想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喝酒,安静地醉一段时日,但每次醉了之后,我很快地清醒,又一次记起,我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于是我又想喝醉,可是我的酒量总是很好,很难喝醉,也很难醉得彻底。
楚艳,陪我喝碗酒吧?离开血玛之后,你们都没有陪我喝过酒。”律都楚艳哭咽道:“你变成这样子,我哪有心情陪你喝酒?
你是不是血玛之子、是不是贵族,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像以前那样就好可是,瞧瞧你现在,职浑身脏臭,双眼无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男人。我只要你变回以前的古藤,即使你不姓血玛”
“我会的。所有一切都变了,我仍然是我,仍然是你的小男人。请你陪我喝碗酒!你们也都陪我喝碗酒。喝了一个多月,我觉得喝得够了,所以请你们分担酒水。我得把这最后的一坛酒喝尽。”
古藤缩手回来,转眼看向云宫婵母女,道:“虽然我落魄到如此地步,但我仍然是你们的主人,所以我命令你们倒酒。”“幽幽永远是主人最听话的女奴。”兰若幽离座,取来三个旧碗,倒满四碗酒,云宫婵和律都楚艳各自端了去。
“为你们的不离不弃,喝吧。”古藤与三女碰了碗,仰首把酒喝光,放下酒碗之时,看见三女端着酒碗没有动作。
他没说什么,起身便走向门外“庄院后面似乎有条小河,我很久没有洗澡,也该到水里泡泡了,人生再怎么负罪,总得活下去,我挣扎的心,只因为我对生活的期望。”“主人,你的伞。”兰若幽慌忙把酒喝光,取了伞追了出去。
“我的老公回来了。”律都楚艳拭泪一笑,喝光碗里的酒,把碗丢到地上“你要陪我老公的。”云宫婵脸色瞬红,看着律都楚艳奔跑出门。
她盯着碗中的白酒,幽叹一声,优雅地把酒喝完,收拾好桌面的碗筷以及地上的碎片,然后走到门前。看看艳阳高照的天空,低头怨嗔一句:“陪就陪吧,迟早是他的人,躲也躲不掉。”
农庄小院离溪河不远,云宫婵到达之时,看见兰若幽与律都楚艳正在擦洗古藤的身体。她默默地坐到河边的青草地,虽然古藤已经被逐出家门,但生活没有多大的改变。古藤是悲痛的,只是他的悲痛表现得平淡。
他带着她们离开血玛城堡,找了这处偏僻村野购买了这处庄院后,便安静地喝酒,醉了就安静地睡。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也很久没有碰律都楚艳和兰若幽无论是春风得意还是意志消沉,他总是那般的安静。
她喜欢安静的男人,因为她的丈夫也是安静的,但古藤没有她的丈夫英俊,也没有她的丈夫强壮。古藤显得单薄,肌肤太过于苍白。不被太阳眷顾的颜色,总是浓溢着死亡的色彩。也许,只有置身于水中,他才能够晒于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