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为,因为……”炎瑾瑜喘着粗气,显然也能想象到当时场景给米小白的冲击,南宫冥看出他的无话可说,冷笑道,“果然是主动的?呵呵,真是好玩。我突然都有些同情米小白了。”
炎瑾瑜沮丧的叩了叩眼睛——其实南宫冥在这一点上说的并没有错,在和伊丽莎白亲热的事情上,的确是他主动的。
两年前的那次爆炸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从身体到精神,都损伤非常严重。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葬身火海却无力营救,即使活着似乎也变成了一种苟且偷生般的苟延残喘,这让向来好强的他痛苦至极,甚至比母亲当年的事情更加打击他,因为那时他还是个无能为力的少年,可是他现在早就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可惜,他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女人。
其实他的听力损伤并不完全是由爆炸引起的,大家甚至一开始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只以为他是意志消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直到丘管家多次喊他没有反应,那个时候才开始渐渐怀疑到了他的听力。
当时医生给他定义为“神经性耳聋”,也就是说,并不完全是器质性的损伤,而是因为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的出现累积,在一个导火索的引导下出现耳聋的,所以他的听力在爆炸案后的半年,是持续性下降的,直到后来才严重到,没有助听器的情况下,他几乎连近在耳边的喊叫声都听不见了。
当他决定将“苟延残喘”变性成为“报复”的那段时间,他的听力正好处在持续下降期间,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助听器,封闭一种感官的情况让他对外界的敏感度变得很低,很多时候需要别人指导和提醒一下自己的行为。
比如殷木会随时跟着他,当别人和他打招呼他没有听到时,殷木会拉拉他的袖子,比如别人和他讲话他根本听不全的时候,他会故意把酒弄洒,借故擦衣服回到休息室,让殷木再次把话重复一遍给他听。
所以那次歌剧院的时候,是因为伊丽莎白告诉他,门口有狗仔在偷拍。
因为怀疑伊丽莎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属于那个没有任何地位身份的青年工程师的,所以诺顿家族对那个工程师下达了家族追杀令,一向心高气傲的伊丽莎白为了保下自己的男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才和炎瑾瑜做出了这样的合作。
而他和伊丽莎白达成合作的第一个条件便是帮助伊丽莎白解除诺顿家族的怀疑和监视。
合作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他自然首先要帮伊丽莎白保住情人才能取得伊丽莎白的信任,所以他完全遵守“恋人”法则,将戏演的淋漓尽致,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监视他们的,不但有狗仔,更有诺顿家族。
为了照顾他的听力,防止出现岔子,当时伊丽莎白和他约定了一些小动作,比如她用手碰嘴唇是亲吻的意思,用手碰脸颊是亲脸的意思,牵手和拥抱和幸福的笑容更不必说,总而言之,必须要营造出完全热恋的感觉。
而那天在更衣室,伊丽莎白用手碰到是自己的胸口。
炎瑾瑜明白,这意思是自己必须和伊丽莎白主动一点,激情一点才能打消外面人的顾虑,所以现在说一百个理由都没用,他当时确实是主动方。
特别的是,在和伊丽莎白“激情”的时候,他看到了米小白。
那个时候的米小白穿着深绿色的连衣裙,带着黑纱小帽,遮住半边脸,是他从未见过的形象,她瞪着一双流泪的大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悲伤至极,绝望至极,和轮船爆炸那天晚上的她一模一样。
“门口有狗仔,不要总盯着那处看,幻觉,都是幻觉,不要引起怀疑,否则功亏一篑。”炎瑾瑜这样安慰自己,鼓励自己,所以他看了一眼后,立即强迫自己垂头,直到后来听到巨大的枪击声,他才焦急的放开伊丽莎白,追出门,不确定的唤道:“……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