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柠隐隐感觉到,这天下要换新皇了。
因为自打上个月起,叶盏让她暂时不要去女子学堂教书,还严格限制她外出的次数。
她暗自窃喜。
老皇帝纵容姜皇后害死屠家四百多口人,叫她如何不恨不怨?
这天,叶盏散值回来得早,见屠柠在剥大蒜:“府里有下人,何须娘子动手?”
“腊八蒜是娘教给我的,我想传承下去。”
——屠府如今只剩她一人。
叶盏心尖微涩,正准备坐下来帮她弄,屠柠却站起来,说已经剥够了。
她对未来总是充满无限热爱:“等年三十就可以食用,到时候我们用来蘸饺子吃,肯定很美味。”
叶盏想起那日榜下抓婿,如果自己没厚着脸皮跟上去,她或许已经另嫁他人。
哪怕成亲七年多,现在这么一想,仍旧心惊。
近半年来,屠柠已经习惯叶盏晚饭后还要回书房忙公务。
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叶盏潮湿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颈窝里。
屠柠瞌睡醒了一大半,浑身像抽了力气,软绵绵的。
叶盏抚摸着她纤细的脖子,那里还有点结痂:“还疼吗?”
屠柠这才想起,上个月被绑架,锋利的大刀就抵在那,甚至划出一小条血痕。
“不疼了,夫君莫担忧。”
叶盏搂着她的力道逐渐加重,恨不得揉入身体。
当时那歹徒掐住她的脖子,也掐住了他的七寸。
那感觉他此生再也不想尝试,暗自跟太子商研加快速度。
床上一事,胆大的遇见大胆的,自是一拍即合。
成亲多年没孩子,算是屠柠的心事,每次都盼望好孕一夜置腹。
她本来就肤白貌美,许是房事和谐,被滋养得身段越发丰腴诱人。
略带薄茧的大掌覆在她身前的圆月上。
因为过于用力,指缝溢出些弧度,在肚兜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她像颗熟透的水蜜桃,稍微用点力,就会溅出汁水,叶盏心下火热一片。
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不止一件。
……
眨眼便是上元节。
京城明灯千万,夜如白昼,一派热闹喧嚣。
越是隆重热闹的节日,霜序越需要守值。
简舒禾便在下人们的陪护下,出来逛街。
贴身丫鬟心疼简舒禾一人逛街。
简舒禾倒是认真欣赏街上的鱼龙舞、璀璨的花炮与烟花,各种河里岸上表演,打算等霜序回家后,一一说给他听。
他忙着公务看不见,自己就当他的眼睛耳朵,说与他听。
半夜三更,霜序回来。
简舒禾满脸笑意,带着精挑细选的花灯,拉着他到河边。
“我们一起放,来年平安顺遂。”
霜序有一点特别好,从来不扫她的兴,只要是简舒禾喜欢的,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现在已经过了上元节最热闹的时段,大街四处寂寥无人。
花灯在河里顺着水流移动。
简舒禾欣赏着花灯,霜序垂眸看她,情不自禁亲在她面颊上。
不含任何情欲,只是纯粹的爱。
霜序许下愿望,年年岁岁都与简舒禾一起放花灯。
一个月后,太子被爆出养私兵、密谋逼宫,被废软禁在东宫。
霜序因与太子走动频繁,被押入潮湿脏污的大牢前,还受了鞭刑,身体状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