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凝,神情严肃:“这件事你只能让辰风炎还有廉成历知道,其他的暗卫你就不要告诉。还有,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在昨天我让你制造出深坑的地方,我要见到高人。”
欧阳流霜听到只有一天的时间,瞬间哭丧着脸,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连眼睛都发亮了:“啊,我明白了!”
“关于什么的?”
“嘿嘿,关于丑丫头的。”欧阳流霜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出现了很不协调的猥琐笑容,直看得谭琰很是手痒。
这么欠抽的人啊……究竟哪个丫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被他看上啊?
以此同时,被谭琰认为是倒霉的姑娘,正风尘仆仆地从马车上下来,仰起脸,看着城墙上庄严肃穆的“鸣凤城”三个字,渐渐露出了笑容:“姑娘,奴婢来了。”
谭琰和衣在屋内小睡了一会儿,却不想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是日落西斜。
她撑起身子侧耳倾听,外头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声,这在平常,是很不可思议的。
她一骨碌爬起来,猝不及防一阵眩晕,伸出的手擦过床柱,一头磕在了床柱上,疼得一激灵,眼前忽然就清明了。
她撑着床沿,皱着眉头细细喘息一会儿,再回头去想要体察自己的身体,却是一点不对也无。
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谭琰感受着额角一跳一跳的疼痛,晃了晃脑袋,走到铜镜之前,果然在人影模糊间看见额头一个肿起来的小包。
擦,这种地方……遮又遮不得,也没法子很快消肿,注定要被欧阳流霜那小子看笑话了。
谭琰随手将面巾泡在冷水里,拿出来拧到半干,捂在额头就出门去了。
看看时间,应该已经是晚膳过后。也就是说,在鸣凤城中的除了几位军营将领和受器重的文书,不会有别人了。
谭琰虽然对人对己都要求严格,独独对外形没有多大的要求。
实际上,要不是她参加任务,扮演的都是冷艳高贵的贵族小姐,她在军校的外号应该就不是女王,而是女汉子了吧。
她一路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明明是很反常的事情,谭琰却没有多少不安的感觉。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了,难道她的直觉出问题了?
她一边用面巾捂着额头,一边低头思考,一脚踏进议事厅,视线中就映出了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面上逐渐显出了惊讶。
何芹和欧阳流霜以及辰风炎、廉成历以及穆良正正在议事厅大眼瞪小眼,何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见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迷迷糊糊地闯了进来。
辰风炎的视线落在那雪白的面巾上:“怎么回事?”
“啊。”谭琰也忘了要伪装自己的声音,边朝何芹走去,边道,“醒来的时候没注意,一晃神,撞在床柱上了。不是大事。”
话罢,她已经站在何芹面前:“你怎么来了?”
按照原定计划,何芹留在风炎将军府中,扮演舞姬檀烟的角色,直到风炎将军班师回朝。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京城出现什么始料未及的变故?
眼前的人易了容,但熟悉的声音让何芹一下子认出了她。
何芹当即眼眶一红,“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谭琰面前:“奴婢无能!守不住姑娘……”
“起来说话。”看见何芹这么伤心,谭琰的心里也“咯噔”一下,刚刚都没有反应的不安,化作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点一点从她手臂上爬了上来。
辰风炎不知何时走到了谭琰身边,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谭琰这才发现,自己那并不长的指甲,已经在掌心刺出深深的红痕。
何芹跪着的视线刚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迟疑了一下,起身拜了一拜:“见过风炎将军。”
辰风炎淡淡点头,道:“怎么回事?”
谭琰的替身从他们离开京城之后,就一直呆在风炎将军府,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而管家没有跟他说。
那只有一种可能——将军府被人控制了。
而普天之下,能有这个能力的,除了郁竹正,也就只有他们辰家老太爷了。
何芹皱着眉头,眼眶逐渐湿润:“半个月前,慕容楼主忽然派人将我接回楼里,让另一个姐妹做姑娘的替身。谁知道仅仅两天之后,就传来那位姐姐中毒暴毙身亡的消息!我恳求楼主让我为姐姐送葬,走到将军府外面,却刚好看见他们将姐姐的尸体随意地用草席一裹,搬上马车,往城外去了。姑娘!那方向,可是城外乱葬岗啊!”
谭琰倒是没有怎么在意那位姑娘的死,毕竟做一个暗卫,能寿终正寝是难得,死于非命倒是正常的。
至于他们这种人的死后,又有多少人会在意呢?恐怕不管是哪方势力,都避之唯恐不及吧。
“慕容榆怎么知道要在那个时候把你叫回去?”
何芹噎了一下,她这几天光顾着伤心难过了,再加上出了这种事情,慕容榆当即就安排了一辆车子,连夜将她送往边疆鸣凤城。
那架势,是完全不像和她有瓜葛。
何芹一个弱女子,除了小时候逃难被卖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一路颠簸,再加上担惊受怕,能保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见何芹一脸茫然,欧阳流霜忍不住道:“这是师父的意思。”
辰风炎的视线倏尔锐利:“国师介入了?”
洛未虽贵为东国国师,但是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是天象交替的时候,他负责引领天下大义,起一个精神领导的作用。
说他死天下共主,恐怕也能算是名至实归。
现在,这个一向不插手朝政的国师大人,竟然出手保全一个丫鬟。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可不相信。ωWW.
欧阳流霜像是没看见辰风炎深究戏谑的眼神,难得伴着一张脸,连往常欢快晃动的尾巴都绷得紧紧的:“实际上,我之所以会来鸣凤城,也是师父的意思。”
辰风炎的视线在议事厅内扫了一圈,缓缓点了点头:“说。”
欧阳流霜见他这种举动,就是默认了在场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方形大胆道:“京城的形式要比往年更加艰辛。”
郁竹正的后宫中,没有皇后,只有贵妃。而现在最受宠的两个妃子,正对那后宫最高的位置,虎视眈眈。
宸妃是辰家旁系的女子,擅弓马骑射,自有一种辰家人特有的英姿飒爽,自进宫之后,圣眷不衰,至今已有十年。
德妃是邱家嫡女,邱家虽比不上辰家树大根深,却也算是京城贵族。德妃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近两年入宫,风头隐隐有盖过宸妃的趋势。
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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