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人撞上来跌倒
她心里正想着,就有几个身穿布衣的彪形大汉吵嚷着从远处跑了过来,直冲到马车旁边,将车里值钱的东西都拣了个遍,才有一个黑脸大汉诧异道:“这车里咋没人嘛?”
“摔死啦?”一个愣愣的家伙从包袱里抽出一件暖阳的衣服,放在身前比来比去,正比得高兴,就被那黑脸大汉打中了后脑,连连怪叫道“你干啥嘛?!”
“摔死了也得有死尸嘛,你个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挨骂的那个不干了,扔下衣服合身就向黑脸大汉扑了过去,众人连忙把他架住,并不说他,反而都转头埋怨那黑脸大汉:“你跟他计较什么?”
其中有个高高瘦瘦的山羊胡,一直站在众人之外左右观看,哪怕是那两人打了起来,也并不见他着急说话,只是审视的巡视了老半天,才把目光定格在墨铭和暖阳滚落的灌木丛处,推了推旁边那几个,哑着嗓子说道:“在那儿,没死就打死。”
吵得正欢的几个人被转移了注意力,都顺着山羊胡的手指方向转过头来,那个愣愣的更是直眉瞪眼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墨铭立刻从地上抓了把土,往自己和暖阳的脸上俱抹了几把,才在暖阳耳边说道:“别动。”自己挣扎着爬了出去,露出后背上的血迹,那血迹因为方才沾了不少泥土,显得很是肮脏。
那几个人谁也不曾想到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的是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俱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都退开了些,还是那山羊胡胆子大些,走上前问道:“这车是你的?”
墨铭趴在地上喘了半天,才道:“正是,在下从马车上摔进了灌木丛——不知后背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不行,腿好像也断了几位壮士,这车和车里的财物都送给各位了,只求各位带我一程,去前面的署城找大夫帮我医治”这几句话说完,墨铭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载你?晦气!”那黑大汉不屑的说道。
“你的心咋这么狠咧?人家受伤了,载一程就载一程嘛,瞧瞧你这个样子,良心都跑哪儿去了嘛?!”那傻乎乎的汉子立刻接口将黑大汉奚落了一顿。
“良心?俺的良心被你吃了!”黑大汉不甘示弱。
“闭嘴!”山羊胡不怒自威的打断了两人的抬杠,从腰间抽出一柄尖刀,对墨铭笑道“你伤得重,也挺辛苦,俺就送你一程。”说着就向墨铭凑了过来。
暖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南面传来了乱乱的马蹄声,一听人数就不少,那几个山匪眺望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发慌,再也不理墨铭,把方才从车里抢到的东西抱进怀里便跑,几下就没了人影。
“墨铭”暖阳小声的叫了墨铭一声,还没说话,就听墨铭低喝道:“不许出来!”
“”暖阳几乎咬破了嘴角,心里终归还是胆怯的,老老实实的躲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
南面来的那群人很快就到了近前,有人跑过来看了墨铭几眼,便回去向那当头儿的禀报,暖阳透过缝隙瞧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顾不得自己的蓬头垢面,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冲着那当头儿的高声喊道:“李义!李义!”
那人好像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认识他,瞪大了眼睛朝暖阳瞧了半天,才长长的“哦”了一声,翻鞍下马便冲暖阳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扑通”一声跪在暖阳面前问道:“可是京城安国侯府的大少奶奶?”
“是我,”暖阳在最危难的时候遇到了旧人,那人居然还记得自己,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忙请李义起来,又跑到墨铭身边对他说道“这是大少爷。墨府遭逢不测我和大少爷流落到了这里”
李义没想到地上趴着的肮脏男人就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墨家大少爷墨铭将军,吓得脸都白了,亲自上前和暖阳一起将墨铭扶着坐了起来,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大少爷,您还记得李义吗?”
嘴唇白得可怕的墨铭无力的看了李义半晌,才道:“记得,你从前在墨府当差,是不是?”
“正是小人。”李义对墨铭仍然记得他显然得意又激动,颤抖着声音吩咐后面的那些人检查一下那马和马车,见马早就断了气儿,马车的轱辘也摔烂了,便吩咐把后面装货的车腾出一辆来,实在盛不开就暂时放在地上,留下两个人看守,让墨铭和暖阳坐上空下来的那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署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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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还记得李义吗?就是当初在安国侯府和碧儿**的那个小厮,暖阳派他去湘姨娘的老家查湘湘的底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