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府里有谁懂得医术,知道在面脂里放什么药能让人脸上起痘的?总不能是二少爷吧?自己虽然只是庶出,却也从小被父母娇惯着,进了京中也没受过半点委屈,怎么进了婆家,连夫君的面儿都不曾见着,就被那“没教养的乡下丫头”摆了一道?
齐妈妈像暖阳学说这一段的时候,特地将花容极委屈极想骂几声又仿佛刻意隐忍着不撒泼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招得暖阳压着嗓子笑了半天。
“后来呢?”暖阳笑够了,好奇的问道。
“无凭无据的,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听说夫人的脸色当时就很不好看,想是想起了之前然儿的事儿了?那件事儿虽然没罚她,总是躲不过去的。”齐妈妈边说边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坐山观虎斗的滋味别说暖阳,连齐妈妈都觉得很是解气呢。
“花容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一定不会罢手的。”暖阳很是好奇,想看看花容接下来会怎么“人赃并获”的扳倒湘湘,或者被湘湘反扑。
“这就看大少爷什么时候回府了,若是老奴,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位,就不会等着大少爷回来让她有机会告状。”
暖阳心里一动,竟然想起墨铭临行前跟他说,请她好好照顾湘姨娘来着,才一想到就暗骂自己:暖阳,你要干嘛?你真要听那男人的话,照顾好他心爱的女人?呸!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果然,安静了没有几日,在墨铭的副将进府给杨氏报信,说墨铭不出半月就会回府,让他提前来报个信,以免杨氏牵挂之后,花容便病倒在花月阁,连床都起不来了。
杨氏纡尊降贵亲自前去探望,花容圆润的脸蛋儿早已瘦了一大圈,从前的一脸福气竟生出几分病态美来。她强撑起身子拉着杨氏的手哭道:“夫人,请为花容做主!”
“好孩子,躺好,慢慢说。”杨氏仍旧是那副比亲娘还要疼的慈母形象,小心的轻拍花容的肩膀,并让花容的贴身丫头桃儿扶着花容躺好。
“花容从小便有些肛肠之症,前两日又犯了,却没了药,也不好意思找大夫医治花容想,湘湘姐姐通晓医术,也许有法子帮我,便去她的潇湘苑向她求救,她说牵牛子不错,简单又快捷,还主动要求帮我配上一副,当晚让小丫头给花容送来谁知,昨夜花容吃了她的药,不出一刻钟便大泻不止,这半天一夜便呜呜呜呜我”花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掩着脸委屈的大哭起来。
“那药呢?”杨氏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笑容却已经不见了,让莺儿把桃儿捧过来的药接了,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这就找老2帮你瞧瞧。咱家有现成的大夫,就算他忙,也有太医随传随到,何必吃别人给你拣的药?也不知前一阵子谁在我面前哭,说那面脂有问题,今儿就忘了!”
“母亲不是教导花容,无凭无据不能胡乱猜测?花容也想着,湘湘姐姐一副菩萨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定是那大夫弄错了谁知呜呜呜呜花容知错了”
杨氏只得安慰了她几句,派人把墨霖请来,给花容诊了脉,开了药方,又让他检查那药。
墨霖检查一番之后,却并不说话,只道:“娘,儿子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想带回去仔细瞧瞧。”
杨氏知道墨霖的本事,什么药只要他用鼻子一闻,不管里面掺杂了多少种,都能一样一样的说出来,分毫不差,这是墨霖从小练就的本事,怎么可能看不出?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二儿子一向有计较,配合的让他包好了带回去,自己安慰了花容几句,也回了沐华居。
“后来呢?”暖阳听齐妈妈讲到这儿,很是好奇杨氏母子俩会怎么处置这桩公案,连忙揪着齐妈**袖子问道。
齐妈妈摇头道:“二少爷后来也去了沐华居,可惜人家母子俩单独留在房里说话,一个丫头都没留,老奴也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跟夫人说的。”
暖阳想了想,笑道:“罢了,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反正花容不是省油的灯,湘湘一向被大少爷宠爱,二叔也自然会护着她。咱们只需等着,瞧着就是了。”
“依老奴看,夫人定然不会饶过潇湘苑那位的,”齐妈妈笑道“夫人对湘姨娘一向很是不喜,如今她犯下这样的错事,大少爷又不在府里,夫人还不趁机除去她?若等大少爷回来,只怕又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了。”
杨氏对湘湘的厌恶,暖阳虽然只来了短短的两个多月,却也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以杨氏的聪明,又怎会完全相信花容的话,以为真的是湘湘在害她?难道,她除了湘湘,留着花容,就是最好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