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转头看向齐妈妈,齐妈妈努力压制着脸上的喜色,转头不语。
暖阳暗暗咬牙,心里骂道:墨霖,你这个阳奉阴违的东西!要是本公主真的走不成,就先拿你开刀!
“少奶奶,”青儿明白暖阳的心思,苦着脸继续说道“奴婢本来把没列进单子的东西都采买齐全了,却怕被人暗中跟踪,不敢再给您送过来,只能请您暂时忍耐几日”
“没事儿,”暖阳的倔强劲儿上来了,冷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才不信,缺张桌子少条板凳就不能活?今日本公主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法子找到我。”
“安国侯府丢了大少奶奶,夫人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敢张扬,”齐妈妈分析道“二少爷日中前去参加春耕大祭,才让三少爷跟着咱们,咱们的行踪也才不曾泄露。青儿,一会儿你们回去时定要小心些,除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也暂时别来这儿了,拖得一日是一日。”心里却道,就算回去,自己回去总比被抓回去好看些。
青儿躬身称是。又跟暖阳说了几句外面的情况,才带着踏月蒙了脸,跃墙而去,看得暖阳眼馋,心道,我要是有这身功夫,想要偷逃,还不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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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山房村清清静静的住了几日,后院的女人们有个灵儿,倒也不觉得太过无聊;墨炎拉着暖阳教他习武,后来见她似乎真的忘了,便讥讽她:“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您老人家做了几日乖乖好儿媳,倒连功夫都忘了,哼。”暖阳知道他的脾气,也不生气,大大咧咧的笑道:“这有何难?我x日跟在你们身边,还怕拾不起来?”
她说的倒不是大话,很多功夫套路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海澜公主的大脑里,只需暖阳看到有人耍弄,自己再用心回忆搜索,便像个玩儿了一个寒假,把课本上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的学生一样,只要一开学,再把课本拿起来,那些曾经背诵过的东西立刻像破卵的蝌蚪一样,灵活的在头脑里游动起来。
美中不足的是,理论上的东西她日渐熟悉,真正运用起来就困难多了,若想像那日制服季平那样不由自主灵光一现,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少奶奶莫急,总归会想起来的。”
季平趁着暖阳坐在一旁休息时,亲自捧上一盏百花茶,轻声安慰道。
“嗯,不急,我对自己的进度已经非常满意了。”暖阳真心说道“从前有位大侠,名叫段誉,炼成了六脉神剑,也是时灵时不灵,关键时刻,不还是能救他的命?”
“段誉?”季平再不像初次听暖阳说郭靖时那样紧张,反而轻声笑道“不会又是大少爷军中的什么人吧?”
暖阳见他神色平常,倒没心情再逗他,如实说道:“不是,是我从志怪小说里看来的。”
“少奶奶涉猎果然广泛。”季平笑得更加开心,目光柔和的看着暖阳把那盏茶喝光,又再次帮她倒满,忽然问道“少奶奶难道要一直躲在这里,再也不会安国侯府?”
“你希望我怎样?”暖阳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季平问道。
季平的心跳停了半拍,才继续跳动起来,暖暖的笑容比春风还要和煦:“季平当然希望少奶奶留在这儿,永远不必回安国侯府,”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院子当中认真习武的墨炎和兰儿两人,才稍稍躬了身子,靠近了暖阳说道“至少,这样季平日日都能陪在少奶奶身边,给少奶奶说笑解闷。”
暖阳听得满心甜蜜,就势说道:“将来总归要离开这儿的,我到时候跟你回你家乡好不好?”
季平笑容一滞,立刻努力笑道:“当然好。”
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面对自己在意的男人,季平的笑容虽然只是停滞了两三秒钟,却已经像一记巴掌不轻不重的甩在了暖阳的脸上,暖阳立刻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坏笑:“我逗你呢,你倒当真了?天大地大,我去哪儿不好,非要跟你回乡?切!”
话虽如此,暖阳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一口把茶盏里的余茶喝干,起身又去跟墨炎等人习武去了。
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别说三月五月,就是一年两年,暖阳都不觉得烦闷,反而过上了有生以来难得的清净日子——虽然季平在那两三秒钟之内在暖阳心里建了一座墙,但能看到他,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软语温存,暖阳大部分时间还是开心的——可惜,这天午后,大门忽然洞开,一个人阴沉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