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我帮他筹备五千金,却不能跟母亲说,怕母亲着急可暖阳一介女流,又去哪儿筹去?我倒是有些嫁妆,若能当掉,倒也够了”
“他们不是有军需费用?为何让大嫂筹措?”
“他惜字如金,暖阳也闹不明白,只照做就是了。”暖阳做出一副贤妻的样子来。
她曾经为这个计策谴责过自己——你这不就是骗子吗?跟那些骗婚的女骗子一样?
但仔细想来,也不是啊,她的那些大件儿的嫁妆,的确拿不走,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去当,不要了?凭什么啊,难道自己被小三逼得出逃,还要留下嫁妆为他们添妆?
所以,即便她跟墨霖交换,这笔账也要记在墨铭的头上。
墨霖的心神终于从伊莱身上收了回来,定定的看了暖阳几秒,见暖阳把头转开,才把视线垂落在地上,半晌才道:“大嫂放心,那五千金由墨霖来筹措,一个时辰之后便送去军中”
“二叔!”暖阳恨恨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连远处的蝶儿和伊莱都转头看向这边,连忙凑近了墨霖,努力露出笑脸,低声说道“他是暖阳的夫君,又特地让暖阳筹措,若他知道我把这件事儿推给了你,不知会怎么想?二叔交给暖阳就是,我海澜居中的嫁妆都抵押给你,若”暖阳算了算,至二月初二还有三天“若五天之后我没钱还你,海澜居中的东西通通归你所有,咱们可以立字为证”
墨霖听着暖阳的话,俊美的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灰色,直待暖阳保证完,才道:“请大嫂让墨霖好好思量之后再”
暖阳哪有时间等他思量,当下拿出了杀手锏:“二叔曾经说过,欠下暖阳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日只要暖阳提出要求,只要不不叛国灭族、杀人放火,你无所不从!我今日只是让你帮个小忙而已,你就这样推脱!也不知道当日说自己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的人是谁?!”
“呵”墨霖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那大嫂教我,墨霖是该顾千金之诺,还是该全兄弟之义?”?!
暖阳被他说得脊背一凉——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猜到了?他知道若答应了自己,就对不起他哥了?
暖阳很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却又怕一旦挑明了,更加没法好好说话,眼见着他现在是在犹豫迷茫徘徊不定呢,一定要鼓励他一下!
意念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暖阳努力想象自己若不能离开墨府,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人跟别的女人尔虞我诈,那日子实在太恶心——若是自己像从前的海澜公主一样深爱那个男人也就罢了,就算争斗一下也算值得,问题是自己不喜欢啊,就算争来了,又有什么用?
“二叔握过沙粒没?”暖阳为了说服墨霖,脸上蒙上了一层戚然之色“你握得越紧,从指缝里流走的沙粒就会越多。”
“?”墨霖一愣,若有所悟的抬眼看着暖阳。
“有些时候,暖阳得不到一些东西,正是因为太过强求,想要的东西抓得太紧,那东西才会挣扎,才会不在意,才会想逃如果暖阳把手放开,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二叔若能帮我,也许不但兑现了千金之诺,还顾全了兄弟之义,何乐而不为?”暖阳故意把某个人比喻成了“东西”——但是,谁敢说他不是东西?
她知道,墨霖从来都是个聪明的人,玲珑剔透,就像当日青儿的事儿,自己从来没跟他提过只言片语,他却早早的派穆达在门口等候。
可是,聪明人一般都有个毛病,就是太过自信。
他们相信自己的猜测,即使对方把话说得含混,他也相信自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刻的墨霖就是如此。
即便他不是因为太过自信,也没办法跟自己的嫂子讨论这样的问题,只能从含混的对话里捕捉对方的真实想法。
“好,”墨霖想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点头道:“墨霖愿为大嫂效力,但也求大嫂只把手放松些就好,千万不要摊开、放手,若是如此,恐怕大嫂的手心里就连一粒沙都剩不下了。”
“”这一刻,暖阳真想扑过去抱住墨霖,跟他大喊一声“我爱你!”
虽然,此爱非彼爱,但墨霖做为兄弟来讲,实在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