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
柳君行一声轻叹,含了些许无奈,继续说道:
“我心系楼青玉多年,总想一还救命之恩。莫颜让我踏入这场半仙湖与香渺门的暗中纠`葛。
或许,就是为了,让我尝尽‘一入相思,难得相守’的痛苦!好解他三年不得心爱之人的疼痛?”
“爷,您...”
黑瓴一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对自家主子的感情事,听的分外迷糊。
柳君行站在楼窗前,颀长的身影映在一抹白月水华里,透着冷冽的淡漠。
他缓缓转身,褐色的眸子里,碎丝游离。
冰凉的声音,渐呈虚软:“黑瓴,记住,两个时辰后,若她不回,就把这里,移为寸土!不惜一切...代价...”
颀长的身影,随着消逝的声音,在雾白的月华里,绵绵倒下,倒在黑瓴眼前。
柳君行淌满血水的掌心,无声打在地板那滩血水上,苍白的容颜,气息渐无。
“爷!爷!”
黑瓴惊呼跪地,急忙往柳君行口中送下一颗药丸,抱起柳君行,趁着夜色,快速离去。
......
冥楼里的打斗,持续不停。
药人们拼死争斗,狠狠撞开院门,欢呼着冲出冥楼大院,他们身后,追着无数手拿兵器的冥楼密卫。
一时之间,密卫喊杀成群,药人窜逃无数。
喧嚣声渐起,延至靖康大街小巷,惊扰城内百姓生惧。
遂,引动官府出面紧急追捕,并以此事,呈书上至大周朝国主傅文景鸿,着书论述。
事态,呈大。
当朝国主密下奏折,责令当地府衙彻查此案,务必将香渺门所有私抓药人,全部医治完好,以求为民做主。
香渺门因由此事受涉,虽寻以理由从中脱身,却也难逃官府追梢,香渺门主多年心血,损失惨重。
南城香渺门,与北城半仙湖,之江湖祸斗,引以‘靖康药人案’。
由此,而始!
......
是夜,冥楼院内,动`乱稍宁。
楼青玉尾随白色身影走过一段冗长的密廊,推开一扇并未严密扣锁的木门,向内望去。
木门里,是一片刺目的明光。
明光之下,屋里的摆设,可谓满室琳琅,富贵堂皇。
有诗云:
金屏翡翠玉琉璃,瓷漆红木蚕丝帐。
一柄妆台银雕镂,铜镜榻前未可量。
此屋装饰,偏向女子柔媚之风,舍尽繁华金宝,非寻常人等所能居住。
楼青玉站在木门外,略有惊愕。
她在香渺门内五年,并未看到冷孤云身边有特殊身份的女子存在。
难道...
是红玉被藏在这里?
楼青玉扶住栏窗翻身而入,向里室走去。
屋内,一道白色身影默然望着墙上一幅女子画像,拂袖而站。
宽大精致的素白袖下,一串精美的红色链绳,晃在白色身影皓白修长的腕骨上,格外明目。
楼青玉掩在屏风之后,视线不觉看向那段‘万般纯白一点红’的腕绳,眼前,莫名闪过一个奇怪的片断。
那是,一年絮绒飘飞的柳树下。
她坐在山庄里的碧湖边上,手里无聊的把玩着编了半截的红锦腕绳,默默发呆。
突然,一抹白透如雪的修长身影,遮住原本属于她的明澈湖光,出现在她疑惑的目光里。
他优雅的向她伸出接了几丝柳絮的掌心,笑着问她:“柳絮,如‘留’!敢问大小`姐,可否,容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