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五年前,等在楼玉山庄门前,他亲眼看着大火无情烧毁楼玉山庄,让眼前一切,化作烟云黑灰那般。
乱的,难以平复。
......
马车驶下山路,转进塱都城门。
城街里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楼宇酒栈的迎客声,市井小民的杂谈声,到处尽是一片吵嚷欢闹之景。
九夜驾着马车,在塱都的中心城街转过几个来回,停在一处外观皆是描了紫金雕花,气势磅礴的八角五层酒楼前。
他抬头瞅了眼酒楼门匾上刻的‘久来’贰字,稳当的勒住马缰,跳下马车,站在马车前恭候:“爷,到久来了。”
酒楼里走出两名酒保前来迎客,乍见到恭敬候在车前的九夜,见了鬼似的,跑去内堂禀报。
不小会儿,一名以白绢绸带束发,面似暇玉不染胭脂,周身做掌柜装扮的白衣女子,步履匆匆的走出来。
二话未说,先是站在九夜的身旁,脊背挺的笔直。
她偷偷扯住九夜衣袖,小声问:“九公子,爷怎么亲自来了?此地与香渺门的势力范围仅有一城之邻,若是出了差错,算谁的?”
九夜冷眼垂视着扯在自己袖子上,长了肤茧的女人手指。
曲指一勾,弹出一股内气挡在女人手指上,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手袖。
“姐,不能活的有点女人样?”九夜答非所问。
“...”
白衣女子未着脂粉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尴尬,恼火的绣鞋一抬,狠狠踹在九夜小腿上,这才解恨的候在边旁。
九夜不着痕迹的抿唇淡笑,清冷残酷的面庞,略沾少许淡淡的暖色。
挂着金绣穗的车帘自内揭开,黑瓴挑起车帘,方便柳君行抱着怀里受伤甚重的人儿下车。
柳君行路过白衣女子的身旁,声音浅凉,吩咐道:“水衣,一间上房。”
“是,爷。这边请。”
白衣女子躬身走在柳君行前面指引路向,黑瓴紧随跟上。
九夜把马缰丢给酒保走在最后,目光随意扫过各楼宴厅里的酒客,忽然,停在三楼一处靠窗的粉色身影上,乍转冷漠!
那个少女,不是在山路上以毒伤人的平烟渡后人?她怎么在这里?
黑瓴察觉九夜失神,视线朝着九夜所望的方向看去。
手肘顶顶九夜,黑瓴俯手在九夜耳旁悄语:“爷现在心情不好,切莫走神,免遭责罚!”
九夜冷眼瞟了瞟黑瓴,没好气的反问:“你当我和你一样?”
“...”
黑瓴被问的无话,眉横眸冷的瞪了眼九夜,跟随柳君行上楼去了。
九夜不理黑瓴的怒气,转首看向靠窗的那张食桌,寻找那抹粉红色的娇小身影。
却发现那张桌子早已人去楼空,就连桌面上的一壶好酒,都没了影子。
此事...有些蹊跷!
... ...
夜深人静,一帘弯月映照当空。
柳君行倚在软榻上,看着一桶桶血水由小婢们抬出房内,手中摩挲着一块筑刻着‘香渺门’三字的金色腰牌,眉宇间,泛起一丝忧沉。
扣扣扣!
九夜站在门外敲门。
柳君行挑了挑眉梢,慵懒的侧身坐起些许,招招手袖,命九夜近身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