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犯难的神经。
“什么、什么?”她兴致勃勃地猛问。
“你想不想见识见识黑道跟黑道间的谈判?”
“想啊!想啊!”“那今晚八点在公园的凉亭边,不见不散。”他一口气说完,然后又转过身去炒菜。
谈判的确没见过,一定很刺激吧!她这个人最喜欢新奇刺激的事情。不过,有兴趣归有兴趣,她那还算清醒的头脑可没忘记应该追问的话。
为什么伟帆会知道有谈判?
“嘿嘿!”她笑得诡谲,慢条斯理地说:“白伟帆,你这家伙不是麻烦事肯定不会找我。说吧,是不是逞英雄,在老大面前夸下海口自愿去谈判?”
白伟帆拿起围裙抹着汗水,笑得一脸尴尬。“妹妹,你真是神机妙算。”
“嗯!”她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你那点儿脑筋我还会不清楚吗?不过,是这样的,姑姑早上特别叮咛我要看紧你,别让你到处惹麻烦耶!”
“喂!”白伟帆紧张地转过身来“这事可不能让姑姑知道,拜托、拜托!”他举起铲子拼命地对她拜。
“唉!好啦、好啦!”她最受不了这招“真受不了你。”
“喂!你知道吗?我这次谈判的对象是这一带很有名的人物,听说也会几手耶!”他稍稍停顿,刻意看看白伟蓁“不知道跟你比起来怎么样?”
“是吗?”谈到比武,她的眼睛登时亮起来,追着他的话尾猛问:“有多厉害,你觉得我的胜算如何?”
白伟帆笑在心里,白伟蓁的思考路线是直的,只要让她产生兴趣,她就会兴致勃勃地往前冲。给她一条线,她就能把它描绘成各种形状,然后从这些形状里搜寻各种可能的有趣点,直到撞破头为止。
他看看白伟蓁,假装认真思考后才答:“一半一半吧!总之是个厉害角色,你得小心点。”
“是吗?这么强?”
“对!”白伟帆转过身去把菜都端到桌上“你赶紧吃饱饭,去练习室里好好练练,到时可不能丢咱们白家的脸。”
“说的是,说的极是!”她拼命点头“对了,可不能告诉姑姑喔!”
“知道啦!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太好了!吃饭。”一找到感兴趣的事要做,她快乐得像只出笼的小鸟。
这么一来,倒好像做坏事的人是她一样。
几分钟后桌上已杯盘狼藉,白伟帆又是惊讶、又是叹息。
“妹妹啊!你在餐桌上的表现真的很像一只发飙的熊耶!”
“哈!”白伟蓁满足地擦着嘴巴“吃饱了才能干活嘛!好,练拳去。”
看着斗志高昂上楼去的白伟蓁,白伟帆不免感慨,自己若是有她一半的运动神经就好了!偏偏这双手,拿锅、拿铲都行,就是拿不好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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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殷祺抱着怀中已然昏迷的白伟蓁时,脑海里仍不断闪过那令人震撼的一幕。
虽然已经把谈判的事情全权交给白伟帆,但因为殷桦的再三交代,他不得不谨慎其事地到现场臂看。为了避免惊动对方,他刻意藏身在黑暗的角落里,一方面观察白伟帆的能力;一方面这种小场合若由他亲自出面,传扬出去有损帮誉。
对方派来的也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嘴嚼槟榔、口叼香烟,个头不高,身后还站着五名彪形大汉。这人似乎永远站不好姿势,一场不到五分钟的谈话,换了好几种架式,但始终都是斜肩抖腿,标准的地痞无赖样。
再看白伟帆,穿着正式得有点离谱,他生就一张眉清目秀的书生脸,加上白领阶级的打扮,倒像是某家推销公司的业务员。
对方一见到他便忍不住的讥讽:“唷!殷桦那家伙什么时候改行啦!你是从事汽车推销还是房屋买卖啊!”一干人邪里邪气地笑了起来。
白伟帆却丝毫不懂他们话中的讽刺,还不慌不忙地解释:“没有,我们老大没有改行,你哪来的消息啊?”
那一堆人笑得更大声。
“我说,你这样也敢跟人家出来行走江湖,乖宝宝,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对方挑衅地伸出拳头。
白伟帆推了推眼镜,仍是一本正经加上非常有礼貌地答:
“我知道啊!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来讨论你的拳头的,我们老大说今天要谈的是有关于地盘冲突的问题。”
听到这里,躲在暗处的殷祺简直快昏倒。
“谈?”对方扬眉尖锐地道:“就凭你啊?乖宝宝。”
一脸鄙夷,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我怕不小心打个喷嚏就把你吓得哭爹喊娘,你们说是不是啊?”对方又是一阵哄笑。
接下来对方色淫淫的眼光直盯着白伟帆“我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舍不得伤你,不如今晚别谈了,陪陪我吧!”
话说完,一干人笑得更暧昧。
“好啊!那就别谈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双长腿飞来,将那个矮个儿扫退好几步,要不是后头有高个儿顶着,只怕他就要摔飞出去。
好!殷祺看到这里心中大大地喝采,一开始他便注意到白伟帆身后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孩,基于一种强烈的直觉,总觉得他的沉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果不其然,那一腿踢得真是漂亮!
矮个儿被扶正后,鼻头的鲜血直冒,他哇哇叫了起来。
“回你家去哭爹喊娘吧!”不待其他人出手,男孩又迅速地撂倒二名大汉。
好利落的身手!殷祺在心中赞赏着。
“伟蓁,别打了,我们还没谈呢!”白伟帆双手乱挥,企图阻止。
“白伟帆!你这呆头。”白伟蓁边打边说:“他根本没诚意跟你谈,我先给他们点教训再说”
“伟蓁!哇”
不长眼的拳脚也波及到他,他开始满场抱头鼠窜。
“白伟帆,你赶坑阢到一边去啦!”
白伟帆像只无头苍蝇般,竟撞到殷祺这里。
“你倒挺会办事,嗯?”殷祺冷冷地提高音调质问他。
抬头一看是殷祺,白伟帆如见救星般拼命拉着他不放。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
“滚到一边去!”
殷祺隐忍地低吼,松了松领带,迅速加入战场,因为男孩正以一敌五。
没想到本来还能轻松应战的男孩,在看到他时,突然愣住而停止了动作。
“咦!是你!”
“小心后面”
他的提醒终究快不过对方的木棍。
男孩直接挨了一记闷棍,当场昏了过去。
在他终于把其他人摆平,并且要白伟帆迅速开车来接应时,六神无主的白伟帆才告诉他,那是他的妹妹白伟蓁。
妹妹
平静的心湖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头,涟漪在心中不断扩大。
躺在他怀里的女孩五官立体,鹅蛋脸,清秀明丽,修长的身材抱起来柔若无骨,难以想象这副纤盈的躯体竟隐藏着这么好的武功。
回想着刚刚气势万千的画面,再去除原来以为的男孩身份,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在他心里滋长着。
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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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伟帆拖着疲惫的步伐,沮丧地离开殷祺家时,已经是明月高悬的午夜。
医生说白伟蓁有轻微的脑震荡,暂时不能移动;他听得脸色灰败,难过得无以复加。
从小到大,伟蓁虽然小伤不断,但从没像这次这么严重,这都是拜他所赐。
若是让姑姑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重罚。
伟蓁没有醒来,他不敢把她带回去,在医生保证已无大碍后,他只好先回家,再想如何编个好理由免得姑姑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