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人没有随身携带皮尺,因此也未能丈量清楚深达多少米,不过本书是一本小说,也不是什么科学读物,所以也不求精确,差不多也就行了,所以我们只需要知道丁逸第一眼看去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就可以了,至于有多深,深达多少米,甚至是多少公里,本书不做考虑。
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见到你呢?为什么不让我在和方然确立关系之前就见到你呢?
在这一刻,丁逸在责问着上天,同时,也在责问着作者大人。
我是本书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啊,为什么你不好好照顾我呢?为什么你不早点安排我和这位姑娘见面呢?
不过,在本书中和作者大人公开叫板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所以丁逸也不敢深究下去,只得在肚子里埋怨了几句就作罢。
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是丁逸看到这个姑娘时脑海里适时出现的一个成语,这个成语非常恰当地反映了他此时的心境。
虽然丁逸和方然现在仅仅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没有结婚,他和方然之间并没有法律的约束,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都算是自由身,再说,即便结了婚了有了法律的约束,还可以选择离婚嘛,但丁逸到目前为止还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认为自己已经和方然确立了关系,既然两人已经生了实质上的关系,已经生了圈圈叉叉的事,就应该相互负责任,就不该再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所以当他在看到这个迎面走来的美女时,他对上天和作者大人充满了怨恨。
就像一个生性嗜酒的人用尽全部精力去寻访某种传说中的美酒,想去品尝它,但却始终没能找到,让他以为这种美酒只是一个传说,今生再也不会见到时,他却得知自己已经深度酒精中毒,只要往他嘴巴里滴上一滴酒精他就嗝屁,一闻到酒的气味就会晕厥,他不得不断了对美酒的非分之想,而此时,这种传说中的美酒却出现了。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埋怨造化弄人?为什么不在自己没有深度酒精的时候能现这种美酒呢?
此时丁逸的想法和这个酒痴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在他心里既埋怨了上天又埋怨了作者大人。
本来丁逸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并且希望和自己的初恋一见钟情。所以他打算为他的一见钟情而守身如玉,但经历了二十几年的处男生活,在他的经验里,并没有生过一见钟情的事,当他以为一见钟情只是小说里的故事,于是向现实妥协,和不是一见钟情的方然确立了关系之后,在今天,他现,他的一见钟情的对象却突然出现了。
就是眼前走来的这个女孩。
无可理喻。丁逸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自己见过的,接触过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但这么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喜欢上的,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受,就是自己梦想中的那种感受。
一见钟情。
作为本书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丁逸很清楚作者大人对他的厚爱,所以他的外形非常不错,是很讨女孩喜欢的那种。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美女,印象中,都是女孩使用各种手段来追的他。
他也成功地用各种方法拒绝了这些女孩的追求。他拒绝这些女孩,并不是他有不正确的性取向,而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个伟大的理想。
每次当他想方设法拒绝了追求他的女孩时,看到别人不解的目光,丁逸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心中的伟大理想是这样的: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人,要和自己第一眼看上去就有感觉的女孩恋爱、结婚,并幸福地生活,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第一次轻易地交给不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
此时的丁逸对自己的定位是,要做一个专情而不滥情的人。
这说明那个高总之前在刘勇面前把丁逸定性为“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好人”的这个论调,还是基本正确的。
目前的丁逸不仅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还曾经有着一个崇高的理想,虽然有些玩世不恭,有些好吃懒做,有些得过且过,对事业没什么远大的追求,热衷于吃喝玩乐,但他却没有坏心,不会想着以陷害他人的方式来获得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确实可以称之为通常意义上的好人。
比起前文中的高总和刘勇,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企图做出陷害他人的行动,与他们相比,丁逸要比他们崇高多了。
丁逸是有理想的,但他的理想却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破灭了,他经历了二十几年的生命,虽然在他面前出现过各种各样的美丽女孩,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让他一见钟情的对象,他以为今生再也不会有了。
但人总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作为本书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丁逸也不例外,但没有女友,他又如何解决呢?
所以丁逸的第一次也给了他的左手。
丁逸很彷徨很挣扎,难道作为本书中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也要和其他世俗人等一样,也需要用手来解决吗?岂不是非常地没有面子?
但他有理想,要实现理想,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用手解决,就是实现他理想所要付出的代价。
但如果理想看起来只是一个理想,没有实现的可能,那还是放弃了好了,否则左手磨出了老茧,给人看出了破绽,将会大大地影响他的光辉形象。
当他放弃了他的理想,终于向现实妥协,有了现在的女朋友方然,再也不需要用手解决之后,他却现,实际上一见钟情这种可能性是存在在自己身上的。
今天他却有了去追求这个女孩的强烈冲动。
“去跟她说句话。随便说句什么,只要能引起她的注意就好。”他的内心在鼓励着自己。
但最终丁逸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他一向受到的传统教育阻止他这样做。
真可惜了,他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惋惜自己不是野兽派选手吗?或许有这么一点。让一个一向装腔作势派选手作风的人,一下子转变为情场野兽派,丁逸在心里暂时还转不了这个弯。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又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似乎也是在给自己的不作为找着借口。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鄙视着自己。
“我真鄙视你,丁逸你真没用。”
“要是这女孩主动和我打招呼,我一定会去追她。”丁逸给自己找了一个伟大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