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轻易地撩起他的慾望,而后又将他的男性自尊重重地采在地上?在他想将她吻得晕头转向时,她竟在比较他和初雪的吻;在他慾火被她挑起时,她却要他看那块该死的淤青!
如果宇文映晨的本意是想弄疯他的话,她已经成功了!他等今天晚上已经等了好久了美人早已沐浴包衣,甚至喝了点酒增添风情,可是她的一番话却浇熄了他所有的慾望,而且还用她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狄书桓!你不舒服吗?”瞧他一张脸又铁又青,她飞快地爬起,一只手贴住他的额头,关心地检查着。
“我没事!”他叹气,将她的小手抓住。
他可以从她明亮的眸中看出来,宇文映晨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现在她眼眸中有着关切和友善,这又是一项新的发现!
从来没有女人这么看过他;或许是他一向只和经验丰富的女人交往,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们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是个温柔多情的情人,不用特意追求,身边自动就会有许多的女人。
“你真的没事吗?”她翻起了他的手掌认真地把脉。
狄书桓哑然失笑,宇文映晨彷彿把他当成是一个朋友,完全不提防他,大大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之外,剩下的就是友善。
“可是你的脉象很乱。你在压抑你自己的情绪吗?”她眨着她亮晶晶的眼珠问道。
这是他最新的发现:宇文映晨只要对任何事感到好奇,她的眼睛就会特别的明亮。
“过一会儿就好。”他苦笑,要将窜起的慾火全数压回,他的振象当然会乱。
“那我就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她懂事地就要爬下床,忽然间轻颤了一下,接着痛苦地抱着肚子呻吟。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下子换狄书桓急白了脸,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为什么一下子就缩得像个小球似的?
“你别怕,我马上找大夫来。”他马上跳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船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个有着一双坦率大眼睛的丫头出事!绝对不能!
“爵爷,小姑娘今晚吃了些什么?”大夫检查了一会儿,以奇怪的口气问道。
“和我吃的一样,有什么问题吗?”他一凛,如果是中毒,船上不知有没有解葯。思及此,俊脸上又添了几分忧虑。
“我是说小姑娘吃了很多吗?她这几天滴水未进,忽然吃东西,当然会闹肚子疼。”老大夫摇摇头,爵爷应该有这种常识。他以为在爵爷的看护下,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狄书桓的脸顿时转成铁青色,他想起了宇文映晨吃下了一整只鸡、每一盘美食,还有他给的那一杯红酒。
“我已经给她服葯,不过要休息几天才可以恢复进食。”他摇摇头,方才看狄书桓慌乱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吃得太多太急这种小事,真不知爵爷在慌什么。
百思莫解的大夫回头再看了两个人一眼;床上的丫头还是蹙眉缩着身子,而爵爷的表情就值得再三玩味了,他看起来一副自责又内疚的样子,可是他明明听说爵爷只打算将她当一阵子的床伴呀,没道理会出现这种忧虑的表情呀!
他默默地关上了房门,临走时仍不停地思索这个问题。
狄书桓坐回床边,看她一张俏脸皱成一团,好像真的很难受;他知道这整件事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尽到照顾她的责任。一个三、四天没进食的人,忽然吃下了一整桌的菜,当然会出事。不过,他还真服了她,弄不懂这么小的个儿,肚子里怎能装得下那么多食物,而他呢?竟只顾着欣赏前面的佳人,完全没注意到她吃了多少东西。
“狄书桓,我好难过,我会不会死?”她可怜兮兮地开口,觉得腹痛如绞。
“你不会死的,我保证。”他笑着允诺,并温柔地拂去黏在她脸上的发丝。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家,还有想我的两个哥哥”肚子痛加上思念,便得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滑下她的脸颊。
宇文映晨的眼泪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罪大恶极的人;她充其量只是一个顽皮、爱胡闹的丫头,他却不顾她意愿地将她绑了回来,还打算用她来满足自己的私慾,如果她更懂事一点,就不会用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神瞧着他。
他应该命令船只回头,还这个丫头自由,但是心中的不舍又是从何而来?
“我每次生病他们都会说故事给我听,我要我的哥哥”她开始抽泣,一开始是小小声的啜泣,最后是将整颗头蒙进被子里,开始放声大哭。
都是她执意要出谷惹的祸!没事喜欢整整人、恶作剧一下子也算了,现在却变成了京城的通缉要犯,而且就算现在回中原也是个人人喊打的小魔女。呜她是个闯祸精,不但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有家归不得,现在又被人莫名其妙地带来海上,她到底要怎么办嘛?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大声了!
狄书桓急得直冒汗,她已经痛得泪流不止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慌乱中他猛地记起她刚才说的话她的哥哥们会在她生病时说故事给她听!但那是哪一种故事?他从来没说过故事啊!
一抬眼,他看见她好像要将眼泪全部哭光才肯罢休的样子,不觉将宇文映晨连被带人一把搂住,清了清喉咙,开始介绍他自己的航海奇遇,包括暴风雨是如何的激烈,而他们又是如何在风暴中一次又一次地生存下来。
这样子不知道算不算是故事?他纳闷极了,但还是很详尽、很努力地将自己的航海经验说了一遍。
原本将自己包在被子里,自怨自艾的宇文映晨,起先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搂住,而狄书桓隔着被子不断地说着话,虽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低沈的嗓音和温柔的语调,真的令她感觉很温暖。
当狄书桓将惊险的船难事件说到一个段落时,宇文映晨终于将头露了出来。他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已经不哭了。
“你可以说故事给我听吗?”他低低柔柔的嗓音和大哥的声音很像,她的心情已经不会那么沮丧了,如果再听他说个故事,或许今晚她可以作个好梦。
“什么?”他刚才结结巴巴、辛苦万分地说着的,不就是故事吗?
“刚才我隔着被子听不清楚,现在你可以说了。”她甜甜一笑,躺下来将被子盖好,圆溜溜的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狄书桓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晕红,他费尽力气所说的一切她竟连一个字也没听到,他还傻傻地对牛弹琴了半刻钟!
“拜讬你嘛!”她又露出那种水汪汪、充满信任的眼神了。
狄书桓叹气,所谓自做孽不可活就是用在现在吧!人是自己绑回来的,也因为他,宇文映晨才会哭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始作俑者的确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
他认命地重复他的海上冒险故事,因为是第二次说了,他不再面河邡赤、不再结巴,流利地说着她要听的故事。
宇文映晨听着听着慢慢地开上了眼睛,在快要睡着时忽然又张开了双眼,嘴边绽开一朵甜美的笑靥,轻声道:“狄书桓,我答应你的要求。”
“什么要求?”他反问,今天晚上一切的计划全都走样了,他完全不记得他对这个丫头有何要求。
“你怎么忘记了?”她羞红了脸。“你不是说要我当你的女人吗?”
“”他不语,回想着这整个荒谬的夜晚。
“我答应了。”她甜甜一笑,随即翻身准备就寝。
“什么?”他跳了起来,还是不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怪叫让宇文映晨回头坐起,或许他是太高兴了,她猜测着。
“我的大哥曾经告诉我,我要是找得到另一个肯为我说故事的男人,我的终身就可以仰赖那个人,那不就是你喽!”虽然她还是不懂大哥为何会这样说,但是大哥聪明过人,他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她再次和狄书桓说声晚安,然后便将身子缩成一团,准备梦周公去了。
狄书桓只能愣愣地瞪着她的背影。他的本意是想找一个短期的海上伴侣,为什么现在全走样了?如果她是个世故又风情的女人,他会乐意和她来上一段海上恋情,偏偏她是个怪异又纯真的丫头,光有成熟的外貌,骨子里却像孩童般单纯!
宇文映晨绝对不符合摺跋饭嬖颍詈笏欢ɑ崾苌耍范ㄗ约翰换嵯不墩飧龃笱劬p就妨骼岬难樱詈玫姆椒u闶抢胨兑坏悖皆对胶谩?br>
即使她吻起来是这么香、这么甜,即使她的身子已经像媚葯般吸引他,他还是不能对她下手!
天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困难,但是他必须如此。是他将宇文映晨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而现在他要努力地修正它。
他十分舍不得将她放走,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他欠宇文映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