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悲伤的模样。
“是你姐姐的弱小。”
“是你的弱小。”
“还记得以前那些欺负你的人吗?”
他重新坐下,看着沉默的灰原哀,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被我走火打伤几个人后,他们就再也没敢找你的麻烦。”
“你以为是他们怕我手里的枪?不不不,纽约那种鬼地方,有枪的人太多了。”
“是因为他们闹过一阵后没有任何结果,无论是报警,向法院投诉,还是找黑帮,一切都风平浪静,翻不起半点波澜。”
“他们害怕的是这一切背后所意味的能量,他们知道我是他们惹不起的强者。”
“强者,才有庇护他人的权利。”
格兰菲迪从风衣内兜抽出沙鹰,将保险拉开,轻轻抚摸了一阵枪身上的花纹:“这是自然的法则,是生存的铁律。”
他抓住沙鹰枪口的那头,将握把塞到灰原哀手上,带着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在狮群中,成年的幼狮拥有挑战老狮王的资格。”
“当它成功击败老狮王,就能取代其成为新的王。”
他低下头,将枪口摆正,顶在自己额头上,目光直直地盯着灰原哀,松开了自己的手。
“只要开出这枪,这里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和下落,你也能在琴酒到来前逃离。”
“扣下扳机,你就从一个弱者,蜕变成了新的王。”
格兰菲迪轻声呢喃,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蛊惑着灰原哀,“快开枪!快开枪!”,他甚至缓缓闭上了眼。
灰原哀手一直在抖,连枪都快握不住了,她眼神挣扎着,扳机上的食指却像被封印,久久无法扣下。
“呵。”
格兰菲迪狡黠地笑了笑,“我说过了,你不恨我。”
“就算我杀人如麻,是个魔鬼,但你不恨我。”
“小白兔,你的心太软了。”
灰原哀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持枪的手艰难的举着,却毫无威胁性可言。
“不如我们来加点码?”格兰菲迪拿出手机,调出一张不知何时拍摄的照片,上面赫然正是柯南。“在你身边的这个小子,是叫工藤新一没错吧?”
“如果你现在不开枪干掉我,我就去干掉这个小子。”
那副恶劣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灰原哀枯白的唇颤抖着,脸上已经不见血色,她的表情痛苦又苦涩。
她忽而调转枪头,对着自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嚓。
空膛被击响的声音清脆,灰原哀冒出了一头冷汗,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格兰菲迪从容地拿起落在一旁的沙鹰,娴熟地退开弹匣。
他将空弹匣拿到灰原哀面前晃了晃,恶作剧得逞般地笑了笑。
“空的。”
“我太了解你了,志保。”他重新上好弹药,压好保险,将沙鹰收了起来。
“你一向喜欢逃避,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我举起手,你以为那是巴掌,于是闭上了眼。”
“闭眼无济于事,但你就是不敢面对,只要闭上眼,就可以像个鸵鸟一样,当其不存在。”
“你既不想杀我,也不愿看到无辜之人因此而死,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你又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结自己。”
“可逃避是没用的,闭上眼睛,巴掌还是会落下,自我了结,也无法阻止我杀死工藤新一。”
格兰菲迪拿出一支棒棒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
“你要紧紧盯着敌人的手,在它要落下时躲开、格挡、或是反击。”
“你要握住枪,就算不杀我,打断腿也好、手也好,大把是可以剥夺我行动能力的办法。”
他失望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脑袋。
“你要试着学会长大。”
“并非所有的命运都是可以逃避的。”
话到如此,格兰菲迪意兴阑珊地起身,点了支烟。
他朝着大门走去,留给灰原哀一个落寞的背影,他扬起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挑战狮王对你来说太早了,先学会生存吧。”
“琴酒还有五分钟到,想想该怎么从他手下逃掉。”
木质的大门“嘭”地一声关闭,随后上锁的声音传来。
灰原哀蜷缩成一团,只觉得冷。
她抱紧了那件清洁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