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摇摇头,说道:“老钱别生气,我并没有欺负你,你知道什么是演戏吗?”
“什么意思?”钱大桓皱起眉头,有些拿不准薛明的话。
组织内部有薛明的个人资料,资料上说他不是容易冲动的人。
不是一点就着的火柴,而是懂得隐忍的电熨头,慢慢积攒热量,关键时刻才会爆发。
“老钱啊,牛国兴不仅是我的妹夫,还是主管运输处的代理处长。
我如果不骂你几句,不能让他出这口气,他肯定不会让咱们用卡车,你说呢?”
钱大桓沉默了,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他靠近车门,小声说道:“薛老弟,你刚才真的是演戏给牛国兴看?
你不仅是他的大舅哥,还是他的师父,就算你不训斥我,他也会让咱们用车。”
薛明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我比你更了解牛国兴,你说是不是?”
他拍拍钱大桓的肩膀,小声说道:“如果你心里有气,就狠狠打我两拳,我绝对不还手。”
“嘁,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咱们都是为了工作嘛。”钱大桓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时,牛国兴开门上车:“大哥,车厢已经清干净了,现在走不走?”
“我就不去了,我的任务就是协调卡车。”薛明掏出一包香烟塞到牛国兴兜里。
然后跳下卡车,做出请的手势:“老钱,我回去找老周汇报一下,祝你一路顺风。”
“行,你回去跟老周说一声。请他放心,我一定会按时完成任务。”m.
钱大桓坐上卡车,跟薛明挥手道别,然后关上了车门。
卡车慢慢驶出了工地,薛明看着卡车后面的灰尘,突然间觉得很累。www.
心说道:“整天陪一群敌特浪费时间,真的没有意思,有必要加快一些进度。”
薛明去附近的小树林,进入空间写张纸条,离开空间去工地的后厨。
在后厨旁边遇见了李厉害,这老家伙又在偷吃玉米糊糊。
“薛老弟,你也喝几口。”
李厉害递出粥碗,嘿嘿笑道:“最近他们总是把粥煮糊锅,所以我来检查一下。”
“我就不喝了。”薛明指着刚才给他纸条的中年厨师:“李哥,那个师父叫啥名字?”
工棚里只有一个人,李厉害说道:“他是胡永红师傅,以前是第一纺织厂的食堂厨师,工厂停工之后,就来咱们工地讨生活。”
薛明坐下陪李厉害聊天,等他喝完粥,主动去工棚送碗。
从兜里掏出纸条放在案板上,用粥碗盖住纸条,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胡永红悄悄把纸条装兜里,把粥碗扔进水盆里洗刷。
薛明走进防空洞,找到周建红,汇报刚才协调卡车的经过。
周建红呵呵笑,心说道:“钱大桓就是个笑话,昨天叫嚣着不让薛明看见今天的太阳,结果被狗叫声吓跑了,就是个窝囊废。”
他在心里骂完钱大桓,给薛明竖起大拇指:“你做得对。老钱的脾气不好,做事容易冲动,给他长长记性也好。”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好像对钱大桓这个人很不爽。
“老周,我倒是挺欣赏老钱的脾气。人生苦短,不服就干,不把火气憋在心里。”
“不服就干?你说对了,他就是这种脾气,早晚会吃大亏的。”
周建红把桌子上的报纸递给薛明:“老弟你回去吧,看看报纸打发时间,今天就过去了。”
薛明拿着报纸离开,回到自己地盘,趴在桌子上看报纸。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确定周建红和钱大桓有矛盾,窝里斗的可能性很大。
中午十二点,工地准时下工。厨师不用准备晚饭,胡永林坐运输处的卡车回到省城。
他先回家换一身衣服,把薛明的纸条装进信封,然后骑着家里的破自行车出门。
一路来到毕正方家,从中午等到下午,终于等到毕正方下班回家。
毕正方看完薛明的小纸条,眉头皱成了一团,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动。
良久后,咬着牙说道:“薛明那个兔崽子,总是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当天夜里,省城公安连夜出动,把睡梦中的钱大桓抓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运输处的卡车准时来到工地,运输员们开始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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