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两个少女,俱穿霓裳,一个是艳红,一个是黛绿,四目冷电闪烁,一直望着天鳞,粉面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愕神色。兰娟仅这一转首间,赛雪紧跟骅骝身后,已穿过道上行人。再看麟哥哥,两手控缰,目不斜视,已驰出数丈了。
兰娟知天麟没看到方才的情形,一催赛雪,立即追了上去,接着低声说:“麟哥哥,那些人似乎认识你呢?”天麟一心关注大荆山安危,恨不得插翅飞回蓝凤帮总坛,哪有心情去看那些人究竟是谁?
于是,漫不经心地轻噢一声,头也不回继续向前飞奔。兰娟深知麟哥哥关心大荆山安危,只得急催坐马,并骑狂驰。
瞬间已绕过西城,奔上通往常德的官道,直向正北奔去,这时,红日已没,秋霞似火,四野一片晖红,商旅行人多已投店,官道上寥落无人。
只有天麟,兰娟,放马疾驰,急奔如飞,扬起两道滚滚土龙。蓦然,身后传来一两声隐约可闻的清脆鞭响,接着,是一阵急骤的辘辘车声和马嘶。兰娟心头一震,回头一看。
只见方才进入西门的一行车马,这时势如潮水般,又由北门中涌了出来,于是,惊得慌忙对天麟说:“麟哥哥,他们追来了。”天麟回头一看,不觉冷冷一笑,立即不屑地说:“不要管他。”说罢转身,一拨马头,如飞驰下官道,直向西北越野驰去。兰娟黛眉一蹙,紧跟放马疾驰。
再回头,后面车马,疾进如飞,依然紧追不舍。一阵疾驰,跑出二十余里,四野已经黑暗下来,后面再听不到辘辘车声。兰娟似乎放心不少,不觉轻轻吁了口气,转首再看天麟,稳扣丝缰,双目前视,骅骝昂首竖鬃,疾奔如飞。
她对绣帷大车,锦衣大汉紧紧追赶的原因,始终不解,尤其那两个头插飞凤的少女,更令她怀疑,但麟哥哥一直不说,她自觉又不便开口追问,其实,天麟自己也不知那些人是谁,为何被人追赶。
只是他一心牵挂大荆山,不愿因任何事有所拖延。天麟剑眉微蹙,不言不语,一味向前疾驰,为了避免意外纠缠,这时他已决心改由乡道前进。两人饥食渴饮,马驰如飞,深夜宿店,拂晓动身,中途绝少停留。第三天,夜色黝黑,秋风瑟瑟,已是二更时分了。
天麟、兰娟乘着骅骝、赛雪,如飞奔驰在通往大荆山的乡道上。大荆山,崎险、巍峨、雄峙在十数里外的黑暗中,四座绝峰,矗立夜空,显得高可接天。
骅骝、赛雪已跑得通体是汗,但奔驰速度依然丝毫未减。天麟望着远处的大荆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触,似乎兴奋中含有焦急,焦急中含有恐惧。因为,大荆山一片黝黑,竟看不到一丝光亮,这和往日大不相同,可见全山俱在紧急戒备中。
天麟神色片刻数变,有时星目闪光,有时朱唇绽笑,有时又剑眉紧皱。兰娟粉面一直挂着微笑,心里想着稍时见到母亲、卫伯伯及丽凤姐姐等人时的快乐情形。片刻已达大荆山南麓,山前夜风较劲,全山响着如潮松涛。
兰娟凝目一看,山前幢幢黑影,俱是畸形岩石,细竹矮松,随风摇曳,草中小虫,发出咕咕叫声,再往深处看,一片漆黑,仅能看到插入半空的参天古木。
这时,天麟剑眉紧蹙,星目闪闪射光,神色逐渐焦急起来,蓦然飞驰中的骅骝、赛雪,突然竖耳立鬃,昂首发出一声既长且惊的雷鸣怒嘶,声震山野,直上夜空,谷峰相应,历久不歇。
只见两马,双目射光,鼻息紧急,速度骤然加快,宛如电掣脱箭般,直向谷口如电射去。天麟顿时大惊,心知必有变故,翻手取下肩头的宝扇来。兰娟也预感到情形不妙,情不由己地掣出背后的寒光剑来。一阵雨点般的清脆蹄声,两马已奔上人工修筑,路面光滑的入山大道。
突然,天麟剑眉飞立,星目冷电暴射,一声厉喝,急将马缰勒住,骅骝一声惊嘶,倏然人形而立,只见天麟这时,神情有如疯狂,面色悲忿至极,望着道旁草丛,不觉急怒厉声问:“怎样了?”
兰娟被天麟突如其来的勒马厉唱,吓了一跳,正待收缰,赛雪一声惊嘶已自动停止了,转首一看,心头猛地一震,惊得花容色变,一声惊叫,险些跌下马来。兰娟转首一看。
只见道旁草丛间,横倒竖卧着七八个灰衣劲装大汉,个个龇牙瞪眼,俱都口鼻流血,一看即身中了极毒的暗器。
亮影一闪,天麟飘身下马,纵至几具尸体之前,伸手正待去探几人鼻息。蓦闻附近草丛中传来一声低声警告:“卫小侠不可触动几人,请速至总坛迎敌”
天麟吓了一跳,倏然立起身来,星目中冷电一闪,立对发声之处,急问:“来人入山多久了?”草丛中的人立即露出两只眼睛,焦急地回答说:“已有一个多时辰了。”天麟心头一震,急“噢”
一声,又问:“都是哪几派的人?”那人有些紧张地说:“来人可能不少,现在五坛都已遇难了,方才由此进山的是一群身穿黑色道袍的背剑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