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再作决定。”
“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不能做最合逻辑的事情:报警。”
“那当然。”莉雅立刻同意。“想都不能想,如果你去找他们说,你在客户的家里感受到不好的能量,他们会当着你的面笑掉大牙。”
“我能不能匿名报案,假装我看到那房子有可疑的事情发生,请他们去调查一下马太太目前的行踪。”
“如果没有人去报案说马太太失踪了,警局也没有人会理你的。”莉雅回答。“你又不是她的家人,你甚至没有见过那位女士呢!”
“说得也是。就算我能说服警方去搜索马先生的住处,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这我知道,我自己今天早上就看过每一个房间,包括放毛巾、床单的柜子。”
“也有可能发生在卧室的事情跟马先生无关,也许是他买这房子之前就发生了。”
“当然可能。只是,马先生说他婚后不久就搬来了,而那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可是卧室里的事件是最近发生的。”
“你真能确定?”
“倒也不能,”乔依承认。“真正强烈的情绪会存留很久。”
“所以也有可能是马先生搬进来以前的事。”
“不错,”但我不认为如此,乔依无声地加上这一句。她虽然说不出精确的差别,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会有不同的质感。她在马家这个房间里感觉到的东西很新。“嘿,要弄清楚马太太是否生龙活虎地健在着,应该不难。如果她正高高兴兴地在法国南部做上空日光浴,我就可以放心的相信她丈夫并未谋杀她了。”
“对啊!”莉雅多少松了口气。
“我需要一个私家侦探,”乔依说。“一个很有经验的侦探应该可以上网去查查找找,半个小时就可以给我答案。”她突然跳起来。“我立刻回来。”
“你要去哪里?”
“去里面找一本电话簿。”
她匆匆走入咖啡店,在柜你的电话旁边看到一本似乎很多人用过的电话簿。她向店员借,后者耸耸肩要她自己拿。
她拿着电话簿回到外面,放到桌上打开来。在“征信”这个行业底下只有两家公司。
第一家是“雷氏保全公司”广告占了一整面,说明他们所提供的服务,包括代为调查
员工的背景与出勤状况、公司安检课程、公司与社区警卫,以及最新的网路调查技术。
第二家“杜氏征信社”小小的广告大概只有两寸长一寸高,只说明它在轻语泉执业已有四十年,并保证保守所有客户的机密和隐私,接着是电话和位于高柏街的地址。
“看来我必须在强调公司规模之大,和强调公司历史之久的两家征信社之间选择其一。”乔依研究着杜氏征信社的广告。“这可能是家一人公司。”
“挑大公司,”莉雅建议。“消息来源会比较多,也比较可能有懂得上网找东西的人才。不过,费用可能也会比较昂贵。”
“这么简单的找个人能有多昂贵?”乔依把电话从包包里挖出来。“我只想要知道马珍妮夫人最近有没有使用她的信用卡,或进出她的银行帐户。对任何调查员都是小事一桩吧?”
她拨了雷氏保全公司的电话,立刻有一位好像很专业的接待员接听了。她很快的查询费用,才刚得到答案就立刻挂断。
“怎样?”莉雅问。
“就算是马后炮吧,不过我真是天真得可以。看来这种调查其实很贵,不但以小时计费,而且最低起价是三小时?”
莉雅耸耸肩。“显然他们不欢迎小客户。试试另一家吧,也许他们比较饥不择食。”她停一下。“可能也比较不会把事情变得太复杂。”
乔依看着她。复杂这两个字不必解释,两人都很清楚这件事如果没有小心处理,可能会惹来她们很不希望得到的注意。
“好,我打给杜氏,”乔依再次拿起电话,尽量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口气。“这或许是对的,他既然开业四十年,想必会有不错的关系,更容易从警方打听到消息。”
“他只要记得,绝对不可以提起你的名字。”
乔依等着对方接电话,一边又看看那则广告。“他保证替客户保守机密,我相信他的名声也是靠这个建立起来的。”
“他哪有什么名声,我们翻开电话簿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可见他多么低调。”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的事实,令她皱起眉头。她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放弃。
“出去吃午饭了?”莉雅嘲讽地说。
“大概吧!高柏街离这里不远,我们吃完后,我过去找负责的人。”
“你确定要这样做?”
“对。”她合上电话簿,拿起没喝完的冰茶。一股满意感穿身而过,令她精神大振。不过那也可能是食物和咖啡因的功劳。“嗯,我感觉很好,雇用杜氏征信应该是正确的,我知道。”
“真的?”
“真的。”
莉雅摇摇头,涂着银色唇膏的嘴露出少见的、略带疲惫的微笑。“乔依,你的乐观总是让我惊讶。若不是对你一清二楚,我会以为你对宇宙这种不合理的观点,是因为嗑了药。”
“我是那种杯子半满的型。”
“而我则为凡事都朝最坏方向去想的人,真不懂我们怎会这么合得来。”
“因为我们合起来刚好平衡,而且我们是同一所母校毕业的。”
“敬我们那老好‘仙那度’(译注:比较负面的香格里拉,有逃避现实之场所的意思。)吧!”莉雅举起她的浓缩咖啡轻碰乔依的冰茶,短暂的愤怒在眼中一闪而逝。“但愿它被一座海底火山淹没,永远的消失。”
乔依收起笑容。“这句话值得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