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茶杯,轻啜一口。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汇报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胡宗宪用眼神扫视过众人,紧接着沉声道。
“禀大人,没有了!”
“我也没有了。”
“没有的话,就散了吧!”
“是。”
大厅内,其他人都离去了,只留下马宁远一人。
“老师!”马宁远沉声道,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唉,你跟我过来书房。”胡宗宪叹了一口气,径直向书房走去。
……
书房内,胡宗宪端坐于椅子上,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学生。
“说说吧,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
马宁远犹豫片刻后,便选择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郑泌昌、何茂才他们请自己参加宴会,以及在宴会上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全都复述给胡宗宪。
“你是说,放任堤坝被毁,是严阁老他们的主意?”胡宗宪在听完马宁远的讲述后,稍加思索,便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摸清了。
“是的。”马宁远点了点头,没有辩解。
“所以说,这件事情,你们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单单瞒着我这位浙直总督?”胡宗宪说着,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怒意。
“老师,他们说依据您的秉性,是绝对不会同意此事的!所以才……”眼见老师生气,马宁远慌忙解释。
“哼,你湖涂啊!你以为这件事情你脱得了干系吗?堤坝的其他事项可是由你负责的,到时候朝廷追查下来,我看你怎么解释。”
“老师,学生自知无法脱离干系,因此学生决定一个人抗下来!”
“哼,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愚蠢的学生,你这么做,是想保住郑泌昌、何茂才他们?”
“不,老师,学生并没有这么想!您是严阁老提拔的人,那些人理所应当地将你视为严党,而您却多次拒绝按照严阁老的意思行事,因此有很多人对您颇有微词,学生不想让您落得个如此境地,方才……”
“唉,你下去吧!待会儿把你之前说的有关毁堤淹田的内情记录下来,交给我。”
胡宗宪在听完自己学生的陈述后,无力地摆了摆手,神色颓然。
“老师!”
“我说出去!”
“是。”
……
紫禁城,养心殿。
嘉靖在将胡宗宪随后递上来的奏折看完后,放到一旁。
里面的内容是浙江那边的灾情已经得到控制,堤坝垮塌只影响到了两个县的百姓,此外,胡宗宪已经命人,将与河道监管李玄有干系的一帮人都控制了起来,并在奏折中询问朝廷何时派人前去。
“吕芳,你去替朕回个折子。”嘉靖轻唤道。
“敢问陛下,让奴婢回什么折子?”吕芳听闻嘉靖所言,当即躬身于地。
“给胡宗宪回一个,就说朕赐予他先斩后奏之权!此外,审桉的权力也一并给他。”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办。”吕芳在听完嘉靖的要求后,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