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规嗔道:“又不全是为了这个!看大爷这没道理的话!”
儒荣笑着不理她,从桌上刚刚剥好的果料堆里拈起个核桃仁放进嘴里,顺势就将醒汤石拿出来,偷偷攥进手里。
子规眼里哪放得过他任何举动,上来抢过,口中抱怨道:“一个爷呢!也好意思借醉来说话?!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
儒荣还是不理,吃着嘴里果仁,觉得甚香很好,便又拈起一个,正欲放进口中,子规又抢下来:“人家剥了半日,爷倒惯为取巧?”说着直竖起十根纤纤玉指,蛾眉紧蹙道:“看这指甲,差一点就毁完了!”
儒荣将一双玉软香温的柔夷握进自己手中,叹道:“我就说辛苦,你只不信,如今动起手来,当真抱怨了吧?”
子规哼了一声道:“好,爷这么说,明儿青儿煮出来,一个渣料也不给爷留下,爷就闻闻香吧,也别抱怨!”
儒荣只作大怒状:“好大胆大!你敢!整锅都是我的,差一滴就全打板子赶出去!”
子规娇语更嗔:“怕了爷了,谁不知道净盘将军的厉害?!”
儒荣想起旧事,哈哈大笑,子规靥红微展,也淡淡笑了。
当下二人算作和好如初,待伺候儒荣睡下后,子规半靠在他身边道:“常见书上说,京城热闹非他处可比,今日青儿出去一见,果然如此。”
儒荣一听便知她定有后话,故意嗯了一声,却不开口。
子规等了片刻见无反应,只好自己又说下去:“只可惜今儿出去时间太短,只看到些许微貌,不得详细领略,可惜,可惜!”
儒荣见她一连说了三个可惜,知道是想出去得紧了,遂从枕头上掉过脸来,直视子规道:“明儿腊八,家中惯例煮粥散众,又有亲友上门,相互馈赠,一定少不得有许多事要料理,你只怕忙也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工夫可叹可惜?既然要管家,可就不能托懒贪玩了!”
子规听见这样回答,便将身子缩回被窝里,片刻后悄悄离开儒荣老远地,又将脸掉过去,只看着墙不吭声。
儒荣心里好笑,强伸手去硬扳回人来,捏了子规鼻子一下道:“又耍小孩子脾气!你跑去哪里?这床上地方太大了些是不是?看明儿我叫人拆了重装,只得两人挨着,你就没法子闹别扭了!”
子规身子虽回来,脸却不情愿,将头犟着就是不肯看儒荣一眼,只看床顶蓬上绣的好精致花样。
儒荣被弄了个哭笑不得,唯有软语亲劝道:“知道你想出去逛逛,明日不行,不还有后日?犯得着这么生气?”
子规想到那纸卷上所写时间,心里焦急,却还不得不作出娇憨模样来:“明儿都不行了,后儿就更指望不上了,总是一日有一日的事,推到后来,也就不用再提了。”
儒荣见她真不开心了,心下一软,只得答应,便问:“你想去哪里?”
子规他应允,心里先就轻松了一半,这时见问要去哪里,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大爷说笑了,青儿哪里知道,什么是好的?左右我没来过京城,看什么都是个新鲜。”
儒荣又道:“若没个想头,到处瞎转可是不成的。”
子规见机会来了,便赶紧问道:“女人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几样。大爷可知道,这城中,哪里有最好的缎子铺?又哪里是好吃好玩的地方?”
儒荣见问的竟是这个,又有些忍俊不住道:“果然还是这个性子不改!路上麻饼还没吃够?家里的菜,算来总也是当得起金齑玉鲙,珍馐美味了,偏你就看不眼,总想着外头的吃食。”
子规嗔道:“爷就没听过,隔锅的饭是最香的这句话?”
儒荣呵呵笑了:“若这样说,也要解得。好吧,明儿就许你出去散散,不过前日宫中钦赏腊八杂果粥米出来,我明儿怕不得空,要去宫中走一趟谢恩谢赏,回来只怕也得应酬外头,就不能陪你去了。你带上长新和长童,我再叫二门外多派几个小厮婆子跟着去,出去后凡事听长新的话,可别擅作主张。这里是京城,谁也弄不准身边走的是个什么身份样人,总之万事小心为上。”
子规自然点头不止,只说定会小心,也就一会子,过后就回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