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不能言明。
子规见是他来,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大爷来了?见大爷在此,我方知子规我原来还没死,还在人世留着命呢!”
子规的话说得极有深意,可惜儒荣这时被欢喜冲昏了头,哪里听得出来?他走进床前,身子低下来,人坐在床下小几子上,脸就贴上了子规的手去。这是他几天以来的一贯姿势,用他的脸,试试子规的体温,看她还在不在,看她是否一日好过一日,又或是,更糟。
好,已比昨日暖起多了,儒荣长吁一口气出来,心里只觉更加安定。
“大爷这是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子规又问,她一切皆明,问这问题不过是想亲耳听听,这个男人会如何应答。
“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儒荣的声音,闷在手掌里,并太清楚,可子规却听得明明白白,因为这个答案,正在她意料之中。
杜鹃这时也就进来,见二人如此,又是心酸,又觉安慰,子规见是她,挣着身子,扬起头,示意她过来。
杜鹃上前来,摸眼淌泪,直哽咽道:“姐姐如今可算醒了,前几日真真叫把人急死了!我还以为,姐姐这就要去了!对了,长岭去请大夫了,只盼瞧过,都说姐姐这就好了,那就哦米拖佛,天神庇佑了!”
子规听过后,竭力从面上扯出一丝微笑,微声低语道:“妹妹放心,我怎么敢这就去了?大爷如此疼我惜我,怜我宠我,我就算要去,也得报答过大爷相识知遇之恩才得安心呀!”
儒荣听见这话,将头埋进她手掌里,埋得深深地,他心内复苏,温暖而和缓起来。
子规觉出对方的脸,热得火烧,那温度穿过她的手臂,直达她的心里,可惜,如今那已是一块坚冰,就算燃起九阳真火,也烧它不化了。
“大爷,大夫们来了,都在外头候着呢,可叫进来看看?”长岭小口喘着气,站在儒荣和杜鹃身后,问道。
“快都请来,看看姑娘是不是好了,若真好起来,人人都有赏!”儒荣这才松开子规的手,人亦从床前站起身来,吩咐道。
大夫们鱼贯而入,见子规当真醒转,且精神大好,也开得口了,也说出话了,心里皆放下压头大石来,知道有赏,更是大喜过望。
待诊过脉象,儒荣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就问:“如何?怎样?”
大夫们摇头晃脑,装腔作势地咬文嚼字,不过大概意思是明显的,那就是,子规姑娘福大命大,身子虽还弱些,可大概是不会死了。
杜鹃忍了半日,这时一声哭出,扑到子规床前就嚎啕起来,儒荣眼圈亦红,仰天长叹,口中喃喃:“到底老天有眼,不叫人绝了心愿!”
子规床上听见这话,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只是冷冷一笑,只是此时众人正在忙乱,哪有人看到?
当下儒荣命人开出调养方子来,再叫人铺子里抓药去,就算关了门也得叫开来,这里又命杜鹃小心伺候,只说明儿开始再买二个丫鬟来粗使着,又叫众人这就改了口,称子规作:青姨娘。
“我知道这还是委屈了你,不过现在亦只能如此。好在咱们日子长着呢,住后看吧,子规你信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儒荣拉牢子规的手,情意绵绵地说着。
子规点头微笑,是啊,来日方长,咱们都长着一双眼呢,这就向前看吧!
因听长岭说,儒荣这几日如何辛苦,子规便叫其歇息,儒荣自是不肯,子规便说:“你这时守着何用?左右杜鹃在这儿,有什么她会去传,再不放心,叫长岭外头看着就是。看你一日日熬得,人都脱了形,若也有个好歹,我就好起来,又指望谁去?”她重伤体虚,这几句话说出来,人就软下去,喘个不休了。
儒荣见她因说话过急,脸色又有些发灰,赶紧安抚道:“好好,我这就回去,不过要你听我的话才行,你这里乖乖养着别动,也别胡思乱想,须知劳神最伤心智,你只要一万个放心,有我在,一应都是全的!”
子规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头,儒荣眼见她平定下来,方才不舍地出去了。
子规见人走了,微微吐出口气来,也闭上眼睛,安然睡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