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姐姐!”正扑上被灰霉青苔锈蚀得斑驳不堪的白玉台阶时,子规忽然觉得地动身摇,自己身子禁不住地向外挪去,身边一切如风一样嗖嗖飘过,她竭力想要去抓,触手所及之处,却全是冰凉的水气,不见了,她的家园,她的亲人,就这样瞬间消失不见了。
“姐姐醒醒!可是发恶梦了?看哭喊成这样?”杜鹃早于地下听见子规在哭喊,于是慌张从地下起来,坐在床沿上,将子规抱起靠在自己身上,不住手地拍其脸颊,又叫其名字,看子规哭得满脸泪痕,心里发急,却没什么好办法可想。
好在子规缓缓醒转过来,虽还在抽泣不止,可到底还是醒了过来。
“姐姐怎么了?看这一脸的眼泪!发梦魇了是不是?”杜鹃见子规总算醒了,心里大感安慰,便轻声细语地安慰她道“不要紧,不过是个梦罢了,我还在这里呢,刚才听见姐姐梦中叫我名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这里坐着?是梦呢,姐姐,不要紧,别再哭了吧。”
子规睁开泪眼,见眼前一切照旧,杜鹃在自己身后坐着,地下是她打下的铺盖,床前月光雪亮,一切的一切,都没变化。
“现在什么时辰了?”子规定了定神,总算说出句话来,可她的的声音,却嘶哑地不像样。
“怕有三更了,再过儿天就该亮了。姐姐现在可好些不曾?我去倒杯热茶来给姐姐润润吧!”杜鹃轻巧地将子规放回枕头上,让她靠坐着,自己则下来,从桌上茶套子里裹得严实地壶里,倾出小杯温热的茶来,又快步上来,递到子规手里。
子规小口将茶喝干,遂觉得精神好了许多,笑对杜鹃道:“有劳妹妹了。”
杜鹃见她笑了,心头大石放下,也笑着回道:“姐姐说哪里话?这不是我该做的?只是姐姐,你刚才到底梦到什么了?就哭成那样?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姐姐掉过泪,更别说刚才那样了。”
子规沉默不语,片刻后道:“我梦见你不见了,就赶去寻你,谁知寻来寻去,就是不见,所以急哭了。”
杜鹃一听,好笑起来:“原来姐姐真心看我极重,因我不见了,就哭成那样?”
子规勉强笑笑,回道:“可不是说?你以后可要跟我跟得牢牢的,不然丢了去,我就该哭死了!”
杜鹃听后自是眉开眼笑,可她心里还有个疑虑,因刚才她明明听见,子规最后叫出来的,是一声:娘,而不是自己的名字。可见此刻子规脸色已缓和许多,她自然也跟着放松下来,心想管那许多做甚?姐姐现在好了就行了。
“你刚才睡得如何?”子规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杜鹃一句。
“睡得可好了,我这个人,姐姐也是知道的,只要睡下来,天大的雷响在耳边也不会醒的。”杜鹃笑着回答。
子规又不说话了,杜鹃摸不着她心里所想,也不便贸然开口,只好守着她,也不出声。
“今晚月色这样好,正适合赏玩。”等了半日,子规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句,杜鹃更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回道:“咱们不是园子里玩过了?不好玩,又冷又阴,还是呆在屋子里好,再说,天也就要亮了。”
子规心里憋气,心想这丫头真是个木头!谁说你了!这园子里不好,外头绿香院里可好得很呢!凭栏赏月,留恋花丛间,不知该有多美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那边留宿了,男人当真是
忽然子规想起下午姿姨娘来时提到的话,说叫她今晚好好伺候大爷,别再叫大爷睡偏房了。哼哼,她心里冷笑几声,这一主一仆倒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头叫我留下大爷,那头又说大爷去了外头女人那儿!
我偏就不上你们的套儿!他不来正好,我巴不得求个清静!子规将心一横,拍拍床外侧对杜鹃道:“妹妹也别再睡那地下了,来,****来睡!”
杜鹃一听,直摇头摆手:“那可不行,万一大爷回来呢?我睡这里,大爷怎么处?”
子规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他哪里还会回来?今晚正是赏月的好时机,什么玉姑娘,金姑娘的,大爷还愁没地方睡吗?只怕通一个身子还忙不过来呢!咱们这里傻等什么?别理他,他不会回来了!你只管上来就是,左右天也就快亮了,咱们躺下说会子话也好。”
杜鹃这才反应过来,心想姐姐必是生气了,气大爷今晚没过来,算了,依了她也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