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兰雅会做出这样的事?姚玉欣目光停顿。
纪威接到姚玉欣直接、受伤的目光,既觉心酸又有无奈,这是姚玉欣自她醒后第二次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还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着他说的话中涉及了兰雅。亏得他干守着她一天一夜,如此心焦担心受怕的,不过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纪威低低的叹了口气,“威信你,包括你约束管教下人的能力,”略一顿,“自也就信不是兰雅所为。”
一旁的秦娘子忙接道,“夫人,爷说的是实话。爷第一时间宣了太医,救治你和兰雅姑娘,也给雨净看了伤,爷知道其中必有内情,那雨净是其中关键,就回了皇子妃要处置雨净的意思,直接把雨净给关起来了。”
姚玉欣看向纪威,见他点头,面上才露出一丝安然和放心,人活着就好,“我要去见她。”
压住要起身的姚玉欣,纪威声音中有着不容反驳,“你身子尚虚,雨净现下安全的很,待你好些了,再去不迟。”
姚玉欣目光灼灼的回视纪威,眼中有泪,但眼里的坚定神色,丝毫不亚于纪威,“兰雅尸骨未寒,我现在就要去……。”略一顿,“不单兰雅,还有威郎你的骨血……。”
一向知晓其实姚玉欣温婉性子的底下是坚定、桀骜不驯的执拗,如果硬拦她,她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达到目的,纪威想起那个未谋面的孩子,心里略疼,让步,“既如此,那稍微吃点东西,再去。”
姚玉欣身子确实尚虚,她身子虚软,脚步虚浮,好歹的在梅香的搀扶下走到关着雨净的地方。
关着雨净的地方其实就是一间杂房,杂房外两个皇子府侍卫执剑而立,看样子是不许旁人随意进去。
姚玉欣心里点头,推门,迈进。
屋子里很干净,显然是被打扫过。屋里没什么摆设,只一桌一椅一床,一壶一茶碗。雨净就趴着躺在床上,而为着防止她自尽,她的一只脚还被铁索缚着。
虽她面色苍白,但神色还好,想着可能是因为杖伤被医治及时的过,姚玉欣心下感念纪威的心细。
趴在床上的雨净听见声响,抬头,再看见姚玉欣进来时,目光微闪,便又低下头去。
姚玉欣缓缓前行,在离雨净几步远的椅子上坐下,略一歇,幽幽开口,“我与你有何恩怨?你为何害我?”
床上的雨净微咬下唇,半响才出声,“奴婢不晓得夫人再说什么。”
原先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现下像是被蒙了一层薄幕,满身的提防和决绝,姚玉欣仿佛都要不认识她一般,“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到底和我有何冤仇?”略一顿,泪眼已经凄迷,姚玉欣平复心神,可声音还是微哽的,“晴夫人腹中无辜胎儿没了……兰雅也没了……你和我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要让你搭上两条人命?”
梅香又恨又伤心,“兰雅我们姐妹待你多好,你怎么可以……。”
“我没想害兰雅姐姐!”雨净抬起脸,眼中也隐约有泪,“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你想会是怎样?只陷害我一个?”姚玉欣厉声指责,可到底身子虚弱,再是厉声,气势不足,听起来便也有着些许软和,“事已至此,你无论如何也害不成我了!兰雅却因你无辜丧命,你想她死不瞑目吗!”略一顿,“我不信你小小年纪,便会懂得使苦肉计,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看雨净低垂着头,只那么一味的沉着脑袋不吭声,姚玉欣想起兰雅死前的一幕,只觉一股郁气直顶脑门,她满眼伤心中带着决然和狠戾,知道恐不吓到这个死狞的小丫头,她是开不了口的,姚玉欣笑笑,用极轻极淡的声音说道,“你不说也罢,想着你年纪小,恐尚不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可以让人开口的法子,比如将你剥光,将你浑身赤溜溜的吊着,用又薄又锋利的尖刀自你脊椎开始,一刀把你皮肤分成两扇,再慢慢沿着你背部的肋骨,像蝴蝶展翅一样一层层的拨开,你人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可那一刀刀分筋剥皮之痛,到时候恐会让你什么都肯说,只为一个痛快;或者找个大缸,里面注水,把你放进里面,就像我们煮水饺一样,用火烹烧,别说是你,就是比你再壮硕些的汉子也是耐不住的。”
姚玉欣原先因着雨净气质颇像姚玉娇,便对她很是亲切、照顾,加之只要下人尽心尽职,她平常都是温和、公允的,哪里又说过现下这样恐怖吓人的话语,她看着雨净逐渐害怕的神色,继续再接再厉,只一心想为兰雅洗清冤屈,揪出幕后真凶,她面色波澜不惊的一一赘述,“或许你是个例外?不怕疼的?那也好,我便着人把你剥光衣服,吊在京城的门楼上,让来往百姓都仔细的瞧瞧,看看这背叛主子的人都是怎样的下场,如此羞辱,你可受得?”
雨净毕竟年纪还小,她看着姚玉欣的认真神色,听着她轻飘飘的话语,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她浑身带刺,像是被人踩到痛脚,直接叫嚷了起来,“就知你是个披着和善外衣的歹毒之人!邓大爷就是被你这个蛇蝎女人给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