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赵喻摇了摇头,也只有这个弟弟能直呼他一声哥哥了。
离朱冷嗤一声,这么看着,他这个皇兄还有几分‘人模狗样’,心不在焉地出口一句:“那好吧,陛下一大早来找微臣,臣不甚惶恐,不知陛下所为何事?”他恭敬一礼,正要撩了衣摆下跪,被赵喻一把拉起。
“……”不思进取,不知悔改,不学无术,不知死活,凡事不知天高地厚的词都能在他身上一用!赵喻甚是无语地望着这个弟弟,觉得太后她老人家当初生他的时候,一定是吃了一种能让人人格分裂的东西!
院子里传来一阵啾啾鸟鸣声,几株巨大的楝树开出嫩绿的花叶,枝叶参差,遮挡了下泻的日光,打在两人身上的光影有些淡。
离朱也没想真跪,腿还疼着呢,也闲闲的立在一边。
今日的赵喻褪去一身明黄衣袍,只着简单的月色锦袍,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的忧郁。他始终侧着脸,兴许早已被世俗磨去了本有的情绪,下颚被拢上一层淡淡的光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模糊。
“你院子里,刚刚好像有客人?”赵喻揉了揉额头,他才一踏进院门,就瞧见一片红色衣角飘出了墙外,那是漫天花海中最耀眼的颜色。印象中,这种颜色是秀秀的最爱。
秀秀……许久不曾想起这个名字。只要轻轻一触上,心上的空洞就被无限放大,朝政上一些繁文琐事,压得他喘不过气。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呢?
他想起当年在兰亭,每当他累了,秀秀就会钻出一颗小脑袋,泡一杯清茶给他,或是轻轻靠着他,给他捶背捏肩,亦或是什么也不做,只在旁边呆呆望着他,望着秀秀无忧无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安心。
再想想如今,每每对上的,是宫婢面无表情的脸,或几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虚伪的笑,还有一大摞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原来没有她的日子,自己是这样力不从心。
“哪里有什么人,不过是只小妖精,陛下这也关心?”离朱拂了拂衣袖,在一旁的玄青石凳上坐下,石桌上光影跳动,循着花痕树影,思绪已然飘远。
是个勾魂的‘小妖精’呢,不过他不敢靠得太近。这个女人,明着看没什么情绪,但仔细一瞧,也能读出些许怨恨。她恨他?还是那人恨他?她是她什么人?既然她今日出现,日后一定还会现身。
赵喻也有些不在状态,轻叹一声:“我可没时间关心你,倒是你这个做弟弟的,何时能替为兄分忧?”其实也不指望他替他分忧,只要他不得罪那一帮老顽固,他都要烧香拜佛谢祖先了。
撇开收到的秘密奏折,兰台备案在册的,就有一大摞数落他的罪状,说他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应该发配边疆做个小官,本是同根生,叫他相煎何太急?
“如何分忧?多分担几个女人?臣弟可是力不从心啊。”离朱苦笑着挖苦他。
赵喻噎了噎,似乎真的有些精力不济。
“昨夜南衡院走水了,你知道些吧?”贵为一国之君,有处理不完的朝政大事,还要管着民间的风流韵事,他这个国君,当得实在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