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敏锐直觉,冬生能灵敏地察觉到自己身周两米范围任何的异动,巧妙地避开一些他不想碰到的东西。比如此刻,他微微偏了偏头,绕过一根想要触碰他额头的深色树枝。如果常人肉眼不仔细观察,只会觉得是普通的一根树枝,但是在冬生武者的五识中,它细密的鳞片,隐藏在伪装色下冰冷的视线,以及那一丝袭来的杀意,都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当然,别看他现在这么气定神闲,回想第一次来莽山山脉的时候,冬生也是被爷爷拖着进来的,一想到漫山遍野的蚂蟥,他的汗毛就立了起来,特别是爷爷还告诉他,以后得一个人来狩猎,他就更加的畏惧,最后还是老头子好说歹说,再三保证会保护他的安全,他才万分不情愿地踏入了这边丛林。
直到如今,他能轻松的行走在这片丛林里,他都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变化,现在的他相比一个多月前,明显强壮了很多,肌肉有了些许线条,皮肤也被晒黑了,虽然仍然看起来有些瘦,但已经脱离了瘦弱的范畴,转而看起来显得很是精干,冬生都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变得和庞黑娃一样,变成一个黑大粗,他不由得心生悲呛,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代价吗?
美滋滋地摸了一把自己今天打猎收获的雉翎,冬生感觉自己帅呆了,他加快步伐,武者强健的体魄让他很难再感受到以前跑步的疲惫,他在灌木丛林里奔走如飞,呼吸平缓连大气都不喘一个。
片刻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道绿色的网格围栏,这是政府专门用来分割保护区边界用的,冬生脚下不停,甚至加快速度,冲向了绿色的网格围栏,在距离围栏还有两米时,他足下用力踏在地面上,剧烈的力道将地面踩出了裂痕,冬生整个人随之弹射而出,就像一只笨拙的野猪飞过围栏。
“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干燥的泥沙被他的落地激起,冬日挥挥手荡开铺面的尘土,大摇大摆地向乌木山走去。
走在田垦上,偶尔遇到村里种地的叔伯,冬生还热情地打着招呼,对于冬生去莽山干啥,他们也是心里有数,这年头像冬生这样爱往山里钻的孩子不多了,现在的孩子都喜欢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小玩意儿,哪像他们年少那会,就爱端着一手猎枪跟着父辈往这莽山里面闹腾,在他们心里冬生这样才是乌木村娃儿们该干的事。每次冬生回来,看着娃儿那副越来越黝黑的脸庞,越来越肌肉线条明显的身躯,他们就深感欣慰,总会想起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可惜现在大部分野味都进了保护动物,不能随便打了,看着冬生脑袋上的雉翎,虽然总觉得少了一丝味道,但那又如何,毕竟打猎的乐趣从来不是吃喝,就像钓鱼从来不是为了吃鱼一样。老人们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就像前行者在看着后继者,目送着他继续远行,目光中充满着对他的祝福。
从乌木山回村子只需要走过一条条田垦构成的小路,从翻上山头,冬生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小院,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是这样,一改往日的赖床风,其实是被爷爷强行拉起来的,老头子的原话是朝阳来袭之时,是炼气化精的最佳时刻,需要赶紧起床修炼,头几日确实难熬,不过习惯之后,他也颇为迷恋这种晨起面对朝阳修炼后,一整天都精神充沛的感觉。
结束晨起的修炼,老头子便会教他如何用枪,背上这一杆栓动步枪,其实是老头子自己改的土枪,射出去的也不是子弹是一颗颗圆滚滚的钢珠,打一发就得手动填充弹药,非常的麻烦,不过现在冬生一般不会填充第二发,基本上都是第一发就解决猎物,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田垦上走入正常的村道,冬生步履不停,回到自己家小院,推开门走进院内,随手将兜帽和蓑衣挂在晾晒的地方,从兜帽上拔下雉翎,冬生将它摆在了自己专门放战利品的地方,一个爷爷给他用竹子编织的平台上,上面有野猪的牙齿、红腹锦鸡的雉翎、白鹭的辫羽等等,都是他这一个多月用猎枪打下来的,莽山里的动物要是看到这些东西肯定得骂人。
冬生的爷爷说,现在莽山里的动物都是保护动物,不能随便打杀了,只能退其求次,取他们身上最标志性的东西,既能锻炼冬生的枪法,也能保护莽山的动物,可谓是一举两得,冬生也觉得爷爷说得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莽山里断牙的猪、没尾巴的红腹锦鸡、头上凉嗖嗖的白鹭听了会不会同样觉得很有道理。
背着爷爷制作的爆款栓动改猎枪,冬生走到凉亭内坐下,将一根抹布从旁边的杆子上拽了下来,开始擦拭猎枪杆子,喷射的火药会有一部分残留,擦干净枪身后,冬生又从旁边拿起一根细长的铁丝开始清理枪管,等一切都弄完了,他这才将工具和土枪都收进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里,这也是爷爷给他新做的,方便他平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