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毕竟曾为师长,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晏世缘欣慰一笑,转瞬认真而严肃道:“你们门外大战时,我已查看过宇文情况,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后还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宇文是我过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缘如此保证,墨天痕便放心下来,再施一礼,转身出发。途中,墨天痕扶着走路略有蹒跚的梦颖,深深朝正气坛方向望了一眼,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张巧笑倩兮,娇媚如仙的绝美容颜,那是他在正气坛仅存的牵挂,只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吗?
目送墨天痕与薛梦颖远去,晏世缘卸下身上黑衣换回原本装扮,运起疾风身法,飞速赶回正气坛。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晏世缘一路风行而至走进大门。宇文家家丁见是坛主,纷纷行礼。晏世缘免过众人礼数,问他们道:“你们少爷最近可有常去的地方?”
一名家丁思索一阵,答道:“少爷出门从不让我们跟随,具体去哪我们也不大清楚,不过昨日少爷倒是在家门口的那家酒楼往返了两趟。”
“两趟?”“是,少爷先回来一趟,过了片刻胡伯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少爷也急急忙忙进那家酒楼去了。”晏世缘听罢又问道:“胡伯现在何处?”“老爷出事后,就一直在老爷房中照看老爷。”
坛主寝室中,宇文正仰躺榻上,面皮涨紫,不省人事,一旁一名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为他把脉,胡伯则在不远处焦急的看着,这时,门口阵风掠过,一道白衣人影翛然飘临榻旁开口问道:“陈大夫,宇文情况如何?”中年郎中收回搭脉之手,面色沉重道:“非是中毒,而是中蛊。”“蛊?”晏世缘眼神一利,脑中飘过“南疆!”一词,口中却问:“你可识得是何种蛊毒?”
“南疆之蛊,形态万千,种类繁多,盖因饲主不同,蛊苗不同,育方不同,故而分支极为庞杂,我在军中接触蛊毒多年,亦不能识得全部。”晏世缘面色一凝,沉声道:“可有法救治?”陈郎中道:“解蛊当需种蛊人。
只是这下蛊人似乎道行不深,使用的并非烈性蛊虫,且效用似曾相识,我想只要找到其培育方法或是培育器皿,我便能配药杀死蛊虫,只是依经验推断,此蛊三日左右当会发作,我虽有法子将发作时日延长至七日。
但要在茫茫清洛找出下蛊人,何其之难?况且那人说不定已经远遁”晏世缘止住他话头:“不必担心,我必会全力追查,你且尽力延长蛊毒发作时日,其他事情我来处理。”陈郎中应允道:“好,属下这就去配药。”
军医刚走,胡伯便面带悲怆,跪倒在晏世缘面前,浊目含泪道:“坛主,老奴才出门这一会,老爷便遭这种罪,还请坛主看在昔日与老爷的同袍情分上,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
言语中满是自责,看的晏世缘也是心生感动。晏世缘扶起老人,好言安慰道:“胡伯莫要担心,宇文与我过命交情,我绝不会袖手。”随后便问道:“胡伯,你今日出门所为何事,遇上何人,又遭遇何事?且细细与我道来。”
胡伯便边抹眼泪边道:“下午刑检院将一份卷宗送与老爷,老爷看完大发雷霆,正好老奴经过书房,便把我唤去找薛家小姐,只可惜老奴半途遇上李家公子,又抽筋倒地坐了半响,这才耽搁了时候,若是老奴能及时回来老爷老爷也”说到半途,胡伯已是声泪俱下,忍不住抽泣起来,晏世缘心知胡伯在宇文家多年,早已把宇文正当成自己儿子,宇文正亦对他敬若长辈。
此时宇文正遭逢大难,老人自责不已,他看了也是大为感动,又怕老人家伤心坏了身体,忙安慰道:“胡伯莫要伤心,宇文与我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亦能平安归来,凶残烈蛊亦见过无数次,这次定能逢凶化吉。”
随即转移话题道:“刑检院送来的卷宗,还在吗?”老人见他保证,心思稍定,答道:“在,在,就在书房,未曾动过。”晏世缘道:“好,那还请胡伯好生照看宇文,我这便去查访,寻找救他之法。”胡伯连声道谢,送他离开。
离了卧房,晏世缘展开身法行至书房。宇文正出事后,此地被两名家丁守在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出。晏世缘亲至,两名家丁忙行礼开门退开。晏世缘进入。
只见书房一片狼藉,满目尽是大战痕迹,书卷遍地散落,不由暗暗皱眉,在满地书页中寻找刑检院卷宗。他身法极快,不一会遍将散落在地的刑检院书卷全数搜集,略略一番心中已知大概。
原来,这几份卷宗所指皆是一个问题,便是今日坛中女弟子失踪事件,从七日前开始,已有五人不知所踪。此事他先前也略有耳闻,但刑检院直属宇文正,他也信赖老友能力,便不曾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