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宝琴,可怜那小幼女昨日被奸破贞,到底疼痛伤害,服了药却还朦胧睡着。
玲珑玉体媚眠塌上,一条玉膀、一段青丝、一沟粉乳、眉目闭合、宛若仙童,竟是看得弘昼又是心动神摇,究竟是否怜惜她才失女儿贞洁爱抚一番就此放过,还是难忍邪欲就此再来奸辱一番取乐书中也难以一一尽述。却说眼见年节渐去,弘昼自大年初一宿在蘅芜苑后,也似乎消了愁容忘了烦恼,倒好几日且和园中女儿高乐,或去园中各处逛逛,或在顾恩殿里唤了女儿家来陪侍。
饮酒赏梅、用茶品雪、看灯猜谜、下棋听曲,自有一番年下富贵祥和之趣。自那日宝琴在蘅芜苑里侍奉,显见弘昼甚是欢喜,又好几日大白天都唤了宝琴去顾恩殿里一起玩耍
其中风流之事,也是自然之理。若论其余风月,倒好似有些“恩惠遍泽”的意思,竟是一连几夜,赏用了几个平日里颇为不显眼的园中女儿,先是李纨,又是迎春,好歹在凤姐处过了一夜,隔夜也不知道是起了哪一等兴头,居然唤了那偏冷未赏用过身子的尤二姐来伺候奸玩
园中丫鬟宫女自然多有些娇俏闲话,也不过是一片安平之中小小旖旎罢了,若论园中其余谣言,无外还是“主子遭了弹劾,万岁爷虽然不训斥。
但是病中也不下旨抚慰,只怕有祸事,主子心下不爽”等话头,惊心动魄的,还有不知死活的小太监但说谣言“依着内廷圣意,要查封大观园,发散众女奴”却被凤姐查出来打个半死。
奈何大家都是困在园中,凭外头如何,也不过是三府里太监传来的只字片语,众女除了胡乱猜测一番又能如何,也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谈之资罢了。
只唯独那湘云,连日越发困倦竟好似是添了症候,一味缠绵恋塌不起,凤姐只好再唤太医来看瞧,太医言辞暧昧,竟说湘云身子有些不妥。
如此嗜睡,便是没病也要睡出病来,倒急坏了宝钗等人,想着还要寻机会回了弘昼再请名医来问诊,也是常常去逗她玩笑开解。
哪成想待到元宵过后,宗人府首领太监周秉全,携着内廷旨意来园子里“问候和亲王康健”随旨有内廷恩赏“赐和亲王紫缰”
众女虽不大懂,总晓得是皇帝病中恩旨荣赏,自然谣言也就平息,只是也有那宝钗、探春等略知春秋经纬的,稍有忧惧,暗中未免怕是雍正爷年后沉疴不起,此番赐紫,已有安抚后事,叫后代子孙善待诸亲王之意了。
弘昼乍接恩旨,却也喜忧参半,唤了亲信门人冯紫英、佟客双、勒克什等一并商议,几番计较,拟定再拖几日,要在二月头上再听听内廷太医消息,然后假说“身子略安了”进大内面圣谢恩请罪一回,也是试探。
独那冯紫英故技重施,待打发了众人,却密室里献计,只说“主子可以自拟一道‘自劾折子’,一并带进去,也别提废妃元春之事,只说自己素日里荒唐慵懒、疏于政务,愧对皇阿玛天纵英明一世雄主,难当赐紫之恩等话头,且看看万岁和四爷怎么说”
他素来自以为是弘昼肚子里的蛔虫,从来又是小心谨慎、恭敬聪明、问一答十的,回回都能猜到弘昼心思。
哪知此番也不知为了什么,弘昼却不以为然,似乎只是懒得命书房拟什么折子,只笑说“到底是父子兄弟至亲至情,进大内请个安那么麻烦做什么皇阿玛真要降罪,我受着就是了”倒让冯紫英讨了个老大没趣。
这冯紫英也是个人杰,竟变得过脸来,便一脸惭愧、讪讪笑着磕头连声说“这都是奴才昏聩了。
主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奴才能懂得什么,不过是一时心急,替主子瞎捣鼓,没个正形”弘昼怕不也是不想他下不来台,倒是笑着安抚“你也是辛苦了,处处为了你主子着想,查漏补缺,言者无罪么,谁跟你个狗才计较这些”说笑间,竟还特意加恩,赐了他四个好颜色的宫女,做伺候女奴。这等事情于其他王爷家常有,于这一味好色的“荒唐王爷”倒是难得。冯紫英度量着。
也觉得弘昼待自己恩情不减,却有心要讨了晴雯去,只是一起伏间,思来想去,自己凭怎么也不该认识这个“晴雯”是谁,若说出来。
却不是犯了忌讳,只好一脸欢天喜地谢恩,将满腹话儿吞了下肚去,带了几个宫女就去了,这等暗室之事,园中女奴到底是不可知晓,只问风花雪月,难知烛光斧影。
到正月底,独一个凤姐忙得手脚不停,大约年下也不得好歇息,身子几乎支撑不住又要累倒。
好不容易大小宴席、内外银钱、上下琐事都忙活完了,又处置了每多灯火玩意,收理了年下一应所用器皿物件,才略略见个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