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听了才有些怕的那尤家小姐姐被带出园子里去,丫头们私下里胡说,说她被这样、被那样的琴儿听得也是怕人。”弘昼“噗嗤”
一笑,在她臀肉上又是“啪”的亲昵击了一掌,道:“亏你白生的这么个聪明模样,尤家小妹有罪,的确是你主子赏给奴才玩儿去了。
想来已经处置了但是她既然出了园子,怎么长,怎么短,园子里的丫头如何能知道?这么点子谣言你也识不破?”宝琴歪着头想了想,竟在弘昼怀里扭了一下,才柔声道:“琴儿也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主子琴儿有个心思,从没人知道主子说事主唯诚,只好说给主子听听,只是怕害了旁人就冒死请主子不要起疑千千万万,都是琴儿年纪小不懂事,胡思乱想罢了,若害了旁人,是琴儿罪孽了。”
弘昼已知这个宝琴,有时确是个大胆,听她小孩子说话学大人郑重,也未免起疑,便点头笑道:“你只管说就是了难道你主子和你一样,也听两句闲话,就胡思乱想了?”
宝琴才轻声道:“几个月前琴儿在园子里好像好像给男人偷偷瞧过。”弘昼一愣,不由笑说:“哪里有这等事?这园子里如今哪里有男人?怕不是哪个太监?”
宝琴道:“只怕也是琴儿多疑是那日,我和丫头一起从蜂腰桥上走过,已经过了桥,我也没在意,还是丫头鹂儿和琴儿说,刚才
那里有个男人官儿,好像在偷瞧琴儿琴儿也是大胆,听了也怕回头偷偷在桥墩子后探看虽然瞧不真切,却着实是有个官儿贼头贼脑的。
后来还摸进了怡红院去了都是鹂儿那丫头嘴巴不好,和琴儿玩笑,说那个官儿是主子得意的奴才,主子恩赏得紧,尤家小姐姐便是赏给了他他瞧琴儿,说不定是喜欢上了琴儿,主子赏赐,哪日把琴儿赏给那奴才
只怕才是琴儿归宿呢那是鹂儿和琴儿说笑,只是也不知怎么的,琴儿就是觉得那官儿瞧琴儿的眼神贼贼的越想越怕怕怕总之都是琴儿自己没事找事,胡思乱想主子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弘昼这才明白,想来是自己不在园子里时,冯紫英进园见凤姐回话办差,途中遇到宝琴主仆路过,偷瞧了宝琴一眼,只怕那小丫头嘴上没遮拦,闺房玩笑,和那宝琴嬉笑说什么“那官儿瞧了你,主子将你赏了他,只怕都有的呢”这小姑娘到底年幼,却种下心魔、当了真,怕真的一顾成孽缘,被自己赏了下头官儿,这才有这份痴心念头,到了失贞边缘,都还在哀求自己“只奸只杀,不要发落”
他听完此话,已知无非是园中小女儿家胡思乱想,才要哈哈大笑,安慰这宝琴一番,但是细一琢磨,竟然也觉得略略不是滋味要说哪里不是滋味,自己也有些说不清。
一时未免嗔怪那冯紫英不知进退,自己不在园中时居然进来胡乱走动。一时竟有些后悔将尤三姐审都不审就赏给冯紫英处置。一时又未免怜惜这宝琴一番痴心。
一时却也隐隐觉得有些旁的不妥。一时都隐隐想到可卿,一时又隐隐想到凤姐又觉得似乎有些关联。
倒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笑道:“早说了,是你胡思乱想。那是詹事府里,你主子的一个奴才,进园子里给你凤姐姐办差回话的,偶尔瞧见你,他该回避的。
便是偷瞧你几眼,虽然也有罪,但是也是人之常情,小琴儿这么漂亮,又身量窈窕,男人瞧见了难免多瞧几眼。
也不算什么至于他在你主子眼里,什么官儿不官儿的他是得力的奴才,但是也算不得什么栋梁人才,替你主子办些杂务,只可以叫做是‘鹰犬’。
你跟着你姐姐读书,可懂得?主子的鹰犬得力,也要赏块好肉。没错,尤家那小蹄子是让他去处置了,也算是赏他不过,你们几个却不是那生肉儿,好比是本王的心爱玩物,风流古董,得意字画。
这些物什,雅致人只有留下来自己观玩的,哪里有用古董字画玩器去给鹰犬的?那不是暴殄天物糟蹋了?”他一路说到这里,不过是剖析也是安慰宝琴。
但是隐隐自己又觉得更加不妥。自己是荒唐王爷,爱好女色,喜欢风流也算特例,若按照其时规矩,将下头性奴,赏赐几个给门人奸玩,也是常事想到这层,竟是越发舍不得,就好似冯紫英已经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赏给他凤、钗、黛、云和这怀中宝琴一般。
心头竟是忍不住阵阵没来由的恼怒醋意,搂着宝琴越发紧了,倒怕人来抢似的,想一想自己也是自寻烦恼,却转了口风道:“别胡思乱想了本王一言九鼎,说了赏你恩典,就是赏你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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