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好歹能就近着求求和王爷,他略高高手,我就有一线之明了。
二妹妹若不知怎么做,实在不成或者可去求求东府的那位,那位总有法子的。至于蓉儿和我,夫妻情分上再没个妄想的。纸短情长我知欠妹妹的难以说透,如今我这里凄凉落魄,什么都没有,只能忍着脸,说句下辈子必报二妹妹的恩德了,琏字。”
黛玉收了信,痴痴想了一阵,倒看得惜春又惊惶起来,半日见黛玉不说话,只得张口道:“林姐姐”黛玉回过神,轻轻摸了摸惜春的头,道:“傻丫头也是可怜见的姐姐叮嘱你几句话,你可千千万万记住了”
惜春点点头道:“如今是姐姐疼我,姐姐只管吩咐就是了”黛玉道:“这一,这等事情是大人的事情。
你以后再不能问起提起。更再不能偷偷背着你二姐姐做什么了,这二,今日回去,不要和你二姐姐说见着了我,只管把信放回去,再不要去动了,你二姐姐如此疼你,你可知道,一个不小心,你会害死她得。也会害死你自己的。
这三哎姐姐劝你几句,你听得懂听不懂也就罢了”惜春歪头问道:“姐姐只管指教”
黛玉爱惜得摸摸惜春的头发,道:“好妹妹你虽小却也要懂得我们女孩子是悲苦的薄命,一切都由得男人做主。如今你就该学着了,能忘了便忘了吧往日的父母兄弟,还念他们做什么哎就是一时忘不了,心里再怎么惦念。
也不能放到脸上要开始时刻想着:我们都已经是王爷的女人,是主子的性奴、玩物。不该有自己的喜怒,要时刻只惦念着主子,忘怀了自己。”
惜春恩了一声道:“其实二姐姐也有这么教我的还有纨姐姐近日叫我们去读书,也有教我们的只是我听不太明白罢了”她到底年幼,说起事情又开了颜。
忽然笑道:“纨姐姐那日还教我们用牛奶洗浴说是要自小就嫩润肌肤呢我也不懂说是润得滑身子上下都要不留手,才好伺候主子”黛玉啐了一口也自笑了,且让惜春收起那信。
唤一声,紫鹃才从那边过来,道一路看着都无人再登岛的。黛玉便道:“我且去了你既然让入画来接你,就在这里等她今日姐姐说的,你可要牢记了便再有什么心事,来潇湘馆找我说说话也是一样的。”
惜春应了,黛玉也再无心游玩,和紫鹃一起乘舟回屋。她凭什么事都是不瞒着紫鹃的。便和紫鹃说了今日之事。
那黛玉虽然聪慧世上少有人及得上,但是到底深闺小姐,不如紫鹃是个掌事听差的丫鬟,识不透人心机算,只知这事非同小可,便听紫鹃计较。
谁知紫鹃听完,也是紧锁双眉思量半日才勉强开口,开口却仍然是忘了称呼,只按着往日习惯唤黛玉为“姑娘”黛玉一叹,也不再纠正她。
紫鹃道:“小姐这信眼下是有几处疑惑。琏二爷人在刑部大牢,居然还能送出信来?这个蒋官人又是个什么人?寿熙班只是个戏班,讨好一下园子里也就罢了。
居然敢送贾府男丁的信入园子?送给二姑娘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给凤妃送信?琏二爷如今给凤妃送信这要是查出来。
凭谁都死无葬生之地还有几处疑惑奴婢也想不透,若说旁的疑难事,或者可以和平儿参详参详,只是这等事,瞒她还瞒不过来呢。”黛玉沉默半晌,道:“也罢了怎么也不管我们的事”
紫鹃叹道:“姑娘说的是只是我想着,今后那寿熙班再来唱戏,我们也少去总看着这事鬼影瞳瞳的,怪瘆人的。”黛玉说是,便让紫鹃打发自己梳洗了要睡。
谁知换了薄丝寝衣,到了绣床上,见窗外竹影森森,听晚风尘尘,观月色惨惨,竟思绪绵绵,难以入眠。
却说黛玉卧在潇湘馆中,秋霞暖帐之内,芙蓉绣塌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时但觉胸口闷闷的,身子弱弱柔柔,脊背又硌得有些痛楚,略有些喘咳,缓过气来呆呆闭目了一阵,脑海里轰鸣声响便如奔潮烈马一般。
一时是思念早已去世之父母亲堂。想自己母亲贾氏闺名敏,论起其端庄贤良,温婉和惠,仿佛便如观音垂幕西母问莲一般,合府上下俱是交口称道。幼时不觉着,如今反思,母亲不仅有慈母贤妻之德,论其妩媚娇弱,兰心蕙质也是十分动人之情怀。
只父亲林如海,书生节气,厌弃权贵,虽然得外祖父钟爱,特意许配母亲于他,到底不懂得操持世务,终使家道中落,难继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