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请吧,”格哈得说。
理查兹快速按动键钮,先调出圣乔治的程序,再调出玛莎的程序,接着按下了交互作用键。
理查兹和格哈得没有设计这些程序,它们是从其它大学研制的几套现存计算机程序修改得来的,但其基本思想是相同的——创造一种能使计算机变得像人一样有感情的程序。所以把这些程序称作乔治和玛莎也就合乎情理了。先例在这之前已经有过:波士顿的伊丽莎和英格兰的奥尔德斯。
乔治和玛莎这两种程序基本相同,相互之间只有细微的区别。起先设计的乔治对刺激的反应是中性的,接着又创造了玛莎。玛莎有点傲慢,大多数事情她不喜欢。最后制定出了另一个乔治,一个可爱的乔治,他被叫做圣乔治。
每套程序能有三种感情的反应——爱、恐惧和愤怒。每套程序能产生三种行为——靠近、后退和进攻。所有这些当然都是高度抽象的,执行是用数字来表示的。例如,起先的乔治对大多数数字的反应是中性的,但他不喜欢751这个数字,是设计成这样的。他因此也不喜欢相似的数字-743,772等。他很喜欢诸如404,133和918这样的数字。如果你输入其中的一个,乔治便显示出一系列表示爱和亲近的数字。如果你输入707,乔治便后退。如果你输入750,乔治便用他输出的数字发动愤怒的进攻。
神经精神病研究室的研究人员长期以来一直用这种方法玩程序,之后他们采纳各种程序修改意见让计算机“交谈”数字被译成句子。这很逗人,也很发人深省。真正的交互作用被叫做“圣诞游戏”因为大多数游戏玩的是赠送和接受礼物——这些东西正像数字一样具有设定的感情价值。
正常的乔治和玛莎交往,那么乔治最终会赢得玛莎,而她的傲慢会失去优势。
但圣乔治对她产生的影响要差得多。他表示爱的受礼逼得她难以忍受。如果一切正常的话,那情况就是这样。理查兹望着句子在屏幕上闪现出来。
你好,我是圣乔治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玛莎。
你不太讲话,玛莎。
是的
可我喜欢你。
为什么我不喜欢你。
这我理解。我怎样才能帮助你?
“有时没有句号,”理查兹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没关系,”格哈得说“往下看。”
帮助我?
是的,我想帮助你。
给你一只猫。
理查兹皱眉蹙额。猫是程序设计中乔治和玛莎都不喜欢的东西。给乔治一只猫是充满敌意的行为。
谢谢你
再给你一只猫。
谢谢你你真好。
再给你一只猫。
不,谢谢你。
难道你不喜欢猫吗?
喜欢可我的猫已经够多了。
给你一只大猩猩。
“真是糟透了,”理查兹说“其它的交互作用怎么样?”
“大同小异,”格哈得说。
“和这一样糟?”
“差不多。”
他们现在已习惯这种看法,认为计算机交互作用的时候,结果是不可预料的。交互作用的一般形式可以猜到,但具体的结果是不定的。这就像计算机下跳棋——它或许会赢,但每次赢的方法是不同的,这要取决于对手怎么下。
我不想要大猩猩。
难道你不喜欢大猩猩?
不喜欢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如果我冒犯了你请多原谅。
你的话大多。
对不起。
给你一只茄子。
理查兹饶有兴致地望着。圣乔治没有茄子的背景资料,但他不喜欢黄瓜和香蕉。
不,谢谢你。
难道你不喜欢茄子?
不太喜欢。
再给你一只。
不,谢谢你。
我要你拿着。
不,谢谢你。
快拿吧。
不,谢谢你。
我一定要给你。
不,谢谢你。
“圣乔治怎么啦?,”理查兹问“他的反应完全没有两样。”
“这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的程序里都是些什么?”
“你进来时我正在检查。”
我一定要给你一根黄瓜。
我拒绝。
“乔治!”理查兹几乎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
那就拿个香蕉吧。
不。
“乔治出故障了,”理查兹说“他不再是个圣人。”
那就拿一个香蕉和一根黄瓜。
不,谢谢你。
我一定要给你。
去你的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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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全是白点。“这是什么意思,是打印不出来的反应?”理查兹问。
“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白点。”
“这程序用过多少次了?”理查兹问。
“一百一十次,用于玛莎的。”
“有谁擦过吗?”
“没有。”
“真见鬼,”理查兹说“他正在成为一个脾气暴躁的圣人。”他咧嘴笑笑。“我们可以把这个补写进去。”
格哈得点点头又回到打印机跟前。从理论上说,发生的这一切并不叫人疑惑。乔治和玛莎的程序里都有向经验学习的设计。就像下跳棋的程序一样——计算机越下越聪明——在这个程序的设计中计算机会“习得”对事物新的反应。经过一百一十次的考验,圣乔治突然不做圣人了。他正在学习不在玛莎面前做圣人——即便他是为做圣人而设计的。
“我知道他有何感受。”理查兹说完关掉机器,随后他走到格哈得身旁,寻找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程序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