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瘦翁问道:“诸葛兄在后面跟他们谈什么?”
诸葛晦道:“告诉他们一些宫中的情形。”
陆瘦翁哦了一声,诸葛晦道:
“他们既是崔娘子的朋友,此番又是为救崔娘子而来,我多少要为崔娘子尽点心!”
陆瘦翁笑道:“诸葛兄对崔妙人似是一往情深,可是这么做不怕兄弟告诉天圣君吗?”
诸葛晦道:“希望陆兄不要增加麻烦,但告诉了也没多大关系,因为兄弟此举乃是得到地灵夫人同意的。”
陆瘦翁哈哈一笑道:“‘诸葛兄言重了。兄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你我各为一宫总管,兄弟也管不到你,何况帝君也不会如此量窄,兄弟把解药送了三颗给卢先生,也是超越了身份的举动,但望诸葛兄也为兄弟掩饰一二。”
诸葛晦笑道:“原来陆兄是怕兄弟饶舌,那可太多心了,兄弟原不是喜欢多嘴的人,何况陆兄在帝君面前的份量,也不是几句话所能影响的,兄弟怎会枉作小人呢?”
陆瘦翁笑道:“彼此,彼此!你在地灵宫,兄弟在天圣宫都是一宫总督,自然不在乎别人进谗,兄弟这么说,只是想减少一些无谓的困扰而已,自诸葛兄接管地灵宫之后,与兄弟是合作得最愉快的一个人,因此兄弟也不希望换个人来找麻烦,因此兄弟对诸葛兄有几句忠告,以后你要小心点,段天化与孙华轩这两个家伙回来后,对诸葛兄颇有微言!”
诸葛晦冷笑道:“那是意料中的事,但我不在乎,他们想取代我的地位,夫人未必会答应。”
陆瘦翁笑道:“夫人对吾兄倚重,自然不会对这两个人有好感。
但帝君就很难说了,他现在对夫人都有点不放心,诸葛兄最好对夫人说一声,别太跟帝君作对了。”
诸葛晦哦了一声,陆瘦翁又道:
“兄弟此言出自肺腑,帝君大业将举,兄弟也不希望此时两宫操戈,虽然天圣君握有大部份的实力,但地灵官的人手也不少,合则两利,分必有害,尚请诸葛兄斟酌,尤须谨防小人”
诸葛晦心中暗惊,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但在表面上,他却哈哈一笑道:“帝君才华盖世,又有陆兄这等高人为辅,应该不会受小人的影响,如果真有这种事,则帝君的霸业不待大举就先有内患了。”
陆瘦翁一叹道:“兄弟担心的也是这个,因为帝君这次出去回来,行事不如以前那样豁达,这与那几个家伙私人进谗不无关系,兄弟想,必要时先除去那几个小人,但下手恐怕要偏劳诸葛兄弟那边,帝君面前兄弟自会担当。”
诸葛晦一笑道:“陆兄,这个恶人兄弟不便为之。”
陆瘦翁道:“诸葛兄,这是为了大家好,那些人的目的是在取得地灵宫的统御权,所以兄弟才烦劳吾兄。”
诸葛晦又哦了一声,然后附耳低声道:“陆兄,你我都不必作这个恶人,放着现成的机会,何不利用一下呢?”
陆瘦翁一怔道:“兄弟何尝没想到,但恐怕不容易。第一,他们未必会被派出手,因为天圣宫中高手如云,轮不到他们;第二,对方虽是怀着敌意而来,却未必肯下杀手。因为他们孤军深人,不会做得太绝了。”
诸葛晦笑笑道:“陆兄,这事情容易办,你有调度之权,我可以私下跟崔娘子打个招呼,说明哪些人员可恶,叫她递个条子给方梅影,对那些人不必容情,立下杀手。”
陆瘦翁道:“崔妙人肯这样做?”
诸葛晦道:“她目前对孙老儿痛恨人骨,自然会同意的,何况是杀我们的人,她还会不赞成吗?”
陆瘦翁道:“孙华轩可恶还有限,最可恶的是段天化父子俩,他们现在很得帝君宠信,坏主意出得最多。”
诸葛晦笑道:“那更好办,天狐白无瑕与智狐方梅影互相立了个赌注,就是比赛谁先猎取到段小鬼的人头,陆兄造成个机会,让段小鬼碰到他们两人之手,必无幸免,段成志一死,灵狐父子情急,一定想报仇的,陆兄弟再稍作安排一下,还怕不成功吗?”
陆瘦翁连连点头,他们的谈话声音很低、似乎只有彼此间可以听得到,但诸葛晦瞥见江梦秋已走到身后五六步之处,知道以他的耳目之敏,必然也听见了,遂回头朝他笑了一笑,交会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神色。
这时已走到一片广院之前,两边都是高达十数丈的人造山丘,只有中间一条丈来宽的通道,铺着一块块彩色的石砖,路的两边,高挑着一列灯笼,照得通明。
通道长约里余,笔直可见对面的一座高大门楼。
陆瘦翁笑道:“这是人宫的最后两道关口,通过这条生死路,就是逍遥关了,逍遥关后,即为人宫大门,再无任何埋伏,各位考虑一下,是否仍要过关。”
卢沧客一笑道:“九关已去其七,最后两关,不闯一下,在下实在不甘心,卢某愿勉力一试。”
陆瘦翁道:“卢先生豪人壮语,陆某十分钦佩,这两关有惊无险,只要能通过,即为本宫上宾,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全身而退,否则的话,最多也只是被困而已,而脱困的办法也不苛刻,卢先生想必是知道的。”
卢沧客大笑道:“知道,要钱是不是。”
陆瘦翁道:“不错,不过一关比一关身价高,这最后两关,生死路上一个人是八万两,逍遥关则每人九万,好在各位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也付得起的。”
卢沧客道:“没问题,卢某全部身家财产,约莫有千万之数,足够十几个来回的。”
、陆瘦翁笑道:“乾坤教开创在即,正需要大批资财,像卢先生这等豪客,实在欢迎得很,不仅先生,还有那丐帮各位英豪以及方女侠、白大侠、江相公等,也莫不是殷实世家。
陆某在这儿先行谢过了。”
方梅影冷冷地道:“陆庄主。等我们真困住了再谢不迟,你有把握这两道关一定就因得住我们吗?”
陆瘦翁笑道:“方女侠,陆某不敢说定能困住各位,但魔宫前的九道关口,实已穷天地造化之工,尤其到了最后这两关,但是测试人的机智、学识、还兼及人的武功修为与魄力,各位虽是一时俊彦,总不可能把这几项都占全了吧,所以陆某想各位通过的机会可能不多。”
方梅影笑道:“三个臭皮匠,也能凑成一个诸葛亮,我们大概会比臭皮匠高明一点吧。”
陆瘦翁笑道:“这个阵势可与人多少无关,进入阵势之后,不管有多少人是各有遇合,谁也帮不上谁的忙。”
方梅影道:“多承指教,庄主请便吧,我们要闯关了。”
陆瘦翁拱拱手,径直向前行去,转入一排花树后就不见了,诸葛晦也是一样,可是他转入的是另一个方向。
卢沧客对着这通道看了一下,才叹道:“他没有夸大其词,一条通道确是综合了奇门八封阵法在变化,而且还加上许多人为的布置,恐怕很难通过。”
洪擎天道:“讨厌的是大家必须分各自为政,如果能聚合在一起,那就方便多了。”
卢沧客强头道:“那是不可能的,洪帮主请看这地上的方砖,每块的大小仅能容一人,就是限制大家联手,每块方砖上都有不同的变化,只要一踏上去,阵势就发动了,然后各人所遇的情况都不一样,虽是近在咫尺,也无法互相顾及。”
江梦秋忽然道:“第一块砖就开始有变化吗?”
卢沧客道:“那是不可能的,这阵势系人为操纵,算好了我们的人数,定要等我们每一个人都入阵后阵势才开始发动。”
江梦秋道:“这就是了,我们一共是九个人,对方现在所布的阵势也一定是按照九人之数,如果我们少一个人闯关,阵势不就是无法催动了吗?”
卢沧客神色一动道:“这倒是个办法,但是没多大的用处,因为这阵势是人为控制的。”
对方虽然准备了九个人开关,但随时都可以加以变换以符合阵势所需。
江梦秋笑笑道:“这变化阵势,要多少时间?”
卢沧客道:“很快,约在一念之间,一呼一吸,就可以配合阵势需要了。”
江梦秋道:“但这阵势对人数变化,总有一个范围吧,一千个人闯道,总不会配合一千种变化。”
卢沧客道:“那当然,这方砖的排列为横七直三,加上五种颜色,两班排列,在十数以内,总计为奇门四元之变化,会计之乘积,已为二百一十数,在此数内,不管人数多少,都不会超过这个这四元之倍数的。”
江梦秋道:“那就是说,变化不外是,三二五七个元数而已而对方要按数发动阵势,也必须在此四个元数中决定一个。”
卢沧客道:“不错,如果是八个人,就是二三两元,五个人或七个人各占一元。”
江梦秋问道:“如果人数超过十个呢,如十一、十三、十七,也都是元数,又将如何配合呢?”
卢沧客道:“七种排列方式已是最大限制,因为这条通道只能容七个人并肩而进,人数再多,也得受此四元之限,所以这条通道实已穷造化之极。”
江梦秋道:“那我们就只好赌个运气,在人数的变化上跟他们赌一下了,每次我们都在对方发动前,将人数变化,使他们摸不准我们的人数。”
卢沧客道:“这倒是可行,但必须留下两个人。”
江梦秋笑道:“不必留下,我跟方大姊合为一组,倚红与偎翠则仅记住配合就行了,你们五位则分四组最好,并肩进行,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但必须行动一致。”
说着把方梅影拉到一边,两人密语一阵,然后又将倚红偎翠叫来,吩咐了一声,最后江梦秋道:“很抱歉无法对大家说明,因为这是斗心机的事,由一个人司令最好。我斗胆自任司令,配合各位,在七八五九四个数字内变化应用,也是将二三五七四元数,发挥到最大的范围。”
卢沧客道:“老弟的意思我还不懂。”
江梦秋道:“我是说刘女侠轻功卓绝,可以背负秋女侠进行,合为一组,我跟方大姊倚红偎翠等四个人则灵活运用,合一则为五,分四则为八,三方为七,秋女侠只要听我喊出一个九字时,迅速抢落一块方砖就行了,因为六这个数字含二三两元,减了一个机会,必须避免。”
卢沧客钦敬地道:“江老弟果然是天纵奇资,才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卢某自承不如!”
江梦秋道:“这也是碰运气的事,一注押不对,就全盘皆输,不过就算输,也无所谓,最多各凭本事去一试阵法的厉害而已,正因为这是有利无弊之举,我才冒昧要求一试,否则我也不敢要大家冒险了。”
商定之后,他与方梅影倚红偎翠四人,首先入阵,各站一块方砖,然后道:“各位可以进来了。”
刘紫燕背负起秋海棠,配合了卢沧客、白无瑕洪擎天等三人,合为四组,并排进入,一共是八组。
操纵阵势的人见刘秋二女合为一组,知道她们想在阵势上取巧,立刻作了应变的准备。
江梦秋喝道:“八!”
这是约定好的口令,数字操纵全在江梦秋一个人作主,其他人只是闻声起步,所以听见口令,大家纵前一步,越前二十格方砖,脚步踏实后,四周隐见云雾,一闪而逝。
卢沧客笑道:“江老弟,这一注押准了,对方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花样,但没有想到老弟会守成不变,所以将变化定在七元以上,被我们逃过了一步。”
江梦秋点点头,喊了一声:“八。”
大家举步又进,这次脚步落地,方梅影一伸双手,刚好托住了空中落下的江梦秋,成为七元之数。
脚步落实,地底微震,却没有进一步的变化。
卢沧客擦了头上的汗道:“老弟,你真个行,对方听见你喊了个八字,以为你原封不动,谁知你却变了。”
江梦秒笑道:“如果我一直先报数再行动,岂不等于发个通知给对方,所以我第一个八与第二个八之间有点变化,只是不能说出来,给对方摸准机密。”
第三次他还是喊八,可是他落地之后,双臂伸直,方梅影与偎翠二人都一起落在他的肩臂上,竟是五元之数。
阵势未见发动,可见这一注又押准了。”
洪擎天也叹道:“江公子,洪某也给你弄糊涂了,怎么三个人之间,竟有这么多的变化。”
江梦秋笑道:“运用之妙,在乎一心,这数字增减,另有奥秘,说穿了很简单,因为我跟她们约好,在每次所叫的数字相次递减,第一个人就是八,第二个人就是减一为七,第三个八则是照前数减二,下一次我还是叫八。”
大家再次跨前,落地后则仍是分为八组,阵势依然未见发动,卢沧客问道:
“这第四个八是否为复原了?”
江梦秋道:“不!匆匆之间那能规定得这么详细,我还是依照前一个原则,应为原数减三则成二,但我们九个人不可能分为两组,就必须成为二的倍数,还原为八了!”
洪擎天道:“六也是二的倍数呀!”
江梦秋道:“不错!六与二三两元的倍数,但对三元之数,我另有规定,而且我先声明过了,六这个数字有两个机会,应予以避免,所以不可能是六!”
洪擎天问道:“下一步公子准备如何变化呢?”
江梦秋道:“还是八!”
说着纵前,大家也跟着向前,落地全无动静,这些方砖每格为一尺见方,每次纵越二十格,为二文之数,这也是他们约好的距离,五度前进,已经纵出十余丈了,一条通道、长不过里许,他们已走出十分之一。
江梦秋道:“现在没有任何变化了,大家必须照现在的队形,一成不易,一口气走下去就通过了,行动要快,起落必须一致,走!”
说完他长身直起,各人也跟着行动,果然一口气直奔完通道。
毫无阻碍,大家同时来到了逍遥关下。
洪攀天道:“原来他们是骗人的,这条生死路上,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陆瘦翁在关口探出头来道:“洪帮主,这话就错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卢先生!’”
卢沧客道:“不错!起先四度起落,隐有风雨雷霆之势,证明阵图确非虚设,只是到了后来何以收掉了?”
陆瘦翁一叹道:“阵势未坏,只是江公子太高明了!”
卢沧客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陆瘦翁叹道:“江公子以人数四元之变化来闹阵,已见高明,阵势是敝人主持的,几度斗智,但棋差一着,江公子单是一个八字,就有许多变化,我实在懒得去伤那个脑筋,就想出了一个取巧的办法,干脆定在三元之上了,就离开了,我想还有近九十丈的距离,不管你们如何变化,总有一次会碰上的,那知江公子竟看出我的布置,一直采用二元之势,直趋而入,陆某实在佩服!”
卢沧客愣然道:“江老弟,你是怎么猜中的?”
江梦秋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猜中的,而是陆庄主在我五度喊八,定元于二后,稍作布置就走了,他可能太匆忙了一点,略略发出一点声音!”
陆瘦翁道:“那可是我故意让你听见的,我故意让你知道我定元于一个数字上,看你是否猜得中。”
江梦秋笑道:“那不必猜,三五七元都有可能,我实在不敢冒险,但庄主离去时,我们定元于二,而阵势未见发动,证明二元是最安全的,我就取巧过来了!”
陆瘦翁怔了一怔,随即苦笑道:
“高明,高明!我自以为很聪明,那知道竟做了一件最傻的事,生死路已过,这逍遥关是最后的一关了,此关仅十丈之遥,距离最短,却是最难度的一关,但看各位如度过了!”
说着一按机钮,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小门,仅容一人通过又指着道:“这一关只能一个个地通过!”
江梦秋道:“庄主能否详细指示一下?”
够翁道:“可以,此关名曰逍遥,完全是利用布置幻境之中,则境随心起,生生不已,虽然只有十丈距离,却有万千种变化,自设置以来,还没有人能通过呢。”
江梦秋道:“通过的方法有限制吗?”
陆瘦翁笑道:“没有,任何方法都可以。”
江梦秋笑笑道:“那我们已经通过了。”
陆瘦翁一怔道:“江公子,生死路虽见高明,逍遥关却是非比寻常,你不可把话说得太满。”
江梦秋笑道:“不错,那可以想像得到的,逍遥关既为最后一关,必定是厉害非凡,而且既为幻境关,当以攻心为主,心贼最难控制。”
陆瘦翁道:“不错,自古以来,仅西天佛祖能无事于心魔之扰而登佛境,但他在受摩登迦魔女侵扰之时,也耗尽了心力。”
江梦秋道:“没有,但我有一个最笨的方法通过去。”
陆瘦翁道:“什么方法?”
江梦秋道:“很简单我们根本不入此门,从上面飞越过去,此关高不过三丈,深不过十丈,拔身凌空借势飞越,这九个人大概都办得到。”
陆瘦翁道:“那怎么能算?”
江梦秋道:“话是你说的,通过的方法并不受限制,也没有规定必须要过门而人。
陆瘦翁道:“可是我并没说可以飞越而过呀。”
江梦秋笑道:“不错,庄主没有说可以飞越而过,但也没有说不可飞越而过,我们不是登门作客来,就算庄主规定必须通过门户而人,我们也不一定就要遵行,除非庄主把关门设得高一点,令人无法飞越,只仅一道门户可通,那就不必再加任何规定,我们也没有别的路走了”
陆瘦翁语为之塞,片刻才道:
“江公子辩才无匹,陆某无一为词,只有一句话,令祖仁翁名满天下,而公子出身名门,应以家族之荣誉为上,陆某也不敢以无赖二字相渎,因此不敢说公子就此通过了。”
汇梦秋微笑道:“你们是真的穷疯了,魔宫设此九道门户,在下听庄主说过已至天衣无缝,无瑕可摘的程度,在下已经找出了此关的缺点,怎么算不得通过呢?”
陆瘦翁道:“因为各位是过关而不是进关,如果不经由门户,怎么算得了过关呢?”
卢沧客道:“江老弟,你的确够聪明,但这种过法似乎世太赖皮了一点,我们宁可失陷在里面,也不能做这种事,还是凭本事闯它一下吧。”
江梦秋笑道:“卢先生,我指的方法就是门户,而且是他们常走的门户,更是唯一的门户。”
卢沧客一怔道:“这话怎么说呢?”
江梦秋道:“因为逍遥关的门户只此一条,若是从底下的门进去,即使能抗过一切的幻境也是找不到入关之门,所谓幻境,恐怕只是一点迷情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阻碍是这座山峰,我们如果没有穿透山腹的神通,就别想出得了这个鬼洞,它根本就不是门户,而是一个通到山腹的死洞而已,入关进宫的路,在上面的地上。”
方梅影笑道:“对了,陆庄主,你现在所站的位置,不是门楼而是山坡的斜路上,所谓幻境,就是这个永无通路的死洞,如果江兄弟说得不对,我们就认输,不必进路,立刻奉上该付的银子,否则你就得承认我们已过了关。”
陆瘦翁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顿了一顿才道:“依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梦秋笑道:“这很简单,第一是你身后有两排树,那是入宫山道的行道树,位置由低而高,这说明入宫之途,也是由低而高的上坡路,关门平设,自然是钻进山腹里去了,第二是这座门楼,本可以建得更高,断绝外人飞越之可能,以魔宫对外行事之秘,这一点材料必定不会吝啬的,可是你们只建了三丈左右,必然是为了方便出人,宫中的人,未必个个都是高手,三丈的距离,是配合最低的人而设的,因此可知唯一通行的办法就是腾越,还有这关前是石地,可是关门前丈许之处,已经低下一个浅坑,证明上上下下,经过了很多人的起落而踏出来的,如果还有别的路,就不应有此现象了。”
陆瘦翁瞪目无语,卢沧客叫道:
“好哇!你们口中说得好听,却布下了一个走不通的死关叫人来闯。”
陆瘦翁还是没说话,门楼上又出现一人,全身锦衣,黑纱蒙面,头顶金冠,俨然是王者之像,以冷漠的声音道:
“卢先生说错了,逍遥关外不是死关,有门户可通的。”
陆瘦弱闻言恭身道:“帝君自己来了。”
众人听说此人就是天圣君侯浪萍,心神都为之一震,虽然隔了这么远但仍然可以感观觉到他身上一股慑人的威势,只是为面纱所阻,看不见他的形貌。
方梅影道:“这关上当真有门户吗?”
天圣君淡淡地道:“不错,是有门户的,门户就是江公子指出的那一道,但这道门户是为本宫的人出人所用,各位既为开关,自然要从底下通过才行。”
方梅影道:“底下是条死路,怎么通的过呢?”
天圣君道:“人为万物之灵,当然有办法通得过的,江公子说过了,有钻山之能就可以通过了,钻山移石,也不是没有前例,各位不妨多想想。”
方梅影道:“穿山移石,并非不可能,只是无捷径可循,要一斧一凿,慢慢开出一条路来,那要多少时间?”
天圣君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并不急,可以慢慢地等,各位如果要工具、饮食,本宫也可以照市价卖给各位。”
卢沧客道:“我们可没那么大的精神到这儿替你们来开路凿山,我们就从上面过去。”
天圣君道:“那就是硬闯了,本宫循例也将力阻。”
卢沧客道:“阻是你们的事,闯是我们的事。”
天圣君哈哈一笑道:“卢先生功力深厚,敝人是领教过了,敝人居高临下,一夫当关,发掌拦截,各位有什么本事,尽可一试,只要有一位通过了关,就算全体通过。”
卢沧客闻言一怔,他与天圣君已对过两掌,功力深浅各自有数,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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