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有庆灵智一闪,笑问道:“老人家,您就是各满天下的‘百草鬼医’不老翁老前辈吗?”
白胡老人两道寿眉一展,射出二道湛湛神光注视倪有庆,道:“娃儿,你今年才几岁,如何知道我曾名满天下,真是调嘴!”
火煞哈哈一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昔年的脾气-点也-改。”
白胡老人瞪眼道:“你是谁,怎会晓得我以前的脾气?”
火煞我不愁道:“火煞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
“很陌生!”
“哈哈这显得你老儿孤陋寡闻了!”
“谁说的?”
“那你怎么连火煞我不愁这名号也没闻过!”
“百草鬼医”不老翁低头沉思有-,霍然抬头,两眼中放出奇异的色彩,哈哈道:
“唔晤?我记起来了,与你在一起的那位老搭挡叫做水煞留不怒,刘不对?”
火煞我不愁大笑道:“算你老儿的头脑还清醒,没把水火双煞的大名忘掉!”
他俩的喜怒笑骂,真令竹篓使者如坠五里雾中,倪有庆几想发问,但又把话咽回去。
火煞早巳看出倪有庆的心意,一面使眼示意叫他不要插嘴,一面笑嘻嘻地望着“百草鬼医”不老翁。
不老翁白眼一翻,骂道:“你水火双煞在我眼中还是后生晚辈,你沾沾自喜个啥劲?”
火煞我不愁仍是笑哈哈地道:“我说你老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边地界来呢?”不若翁不悦地哼声道:“什么风,若不是野皇帝西门豹那老猴儿与我赌东道,我也不会到这地方来活受罪!”这话使火煞我不愁,竹篓使者和倪有庆三人齐为-震,三个人的脑际,电闪般地掠过一个疑问:“野皇帝西门豹跟他老儿赌啥东西?”不老翁目瞥三人的神态,怔了一怔,旋即哈哈笑道:“怎么啦?是不是‘野皇帝’这老猴儿的名字吓住了?叫火煞我不愁豁然一醒,讶异地问道:“你老儿与老奸巨滑的西门豹赌的是啥?”不老翁得意地笑了一笑,道:
“老猴儿跟我赌的这个东西,非常有趣而近乎荒唐!”
火煞急声道:“老不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婆婆妈妈的噜嗦劲,到底那老滑-跟你赌的是啥东道?怎不干干脆脆的说出来!”
不老翁指着火煞笑说道:“他是老猴儿,你却变成急猴儿,哈哈真有趣,真有趣”竟然抚掌大笑起来!倪有庆心想:“这老儿怪得很,专寻人家弃心,我何不逗他-逗!”
心念甫落,尚未启口,不者翁又接下道:“事情是这样,我已好久不履江糊,心里正在闷得憋不住,西门豹忽然找上了我隐居之处,我与他昔年曾有一面之-,对于他的驾临,我感到惊异,原因是传闻他已死去几十年,怎会重现江湖,我尚未问明他的来意,他便直截了当的点破我的心意.接着,他问我道:可知我为啥找上你老儿吗?”
我瞪眼道:“谁知道你老猴儿在耍什么玩意!”
西门豹那老猴儿裂嘴笑道:“告诉你老儿一个好消息”
我不解他的话意,冷冷道;“你老猴儿的口中还有啥好东西出口?”
你老儿是不是自以普天之下,不服避瘴解药可以在瘴气地方自由出入的人,除你一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人具此能耐?老猴儿神秘笑道:“是又怎样?”
我毫不犹豫地道:“你这句话可要取消啦!”
老猴儿阴阴地笑道:“未必见得!”
“可是现在却有二人能把你老儿这块金字招牌碰掉!”
“谁?”
“跟你老儿齐名,鼎足而立的南儒和北绝!”
“哼!他二个穷酸还早哩!”
“你不相信?”
“当然!”
“敢不敢赌个东道?”
“赌啥?”“你自立的那块金字招牌!”
“如何睹法?”
“你那块金字招牌若给他二人碰掉,算你输,你必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啥要求?”
“你身藏着的那-独龙珠!”
“你要独龙珠干啥?”
“这不关你我赌注的范围;你若舍不得就算了。”
“谁说我舍不得,如果他二人无此能耐呢?”
“这场赌注算你赢!”
“赢了又如何?”
“天魔神君的遗宝,任你老儿挑选一件!”
“什么,你有天魔神君的绝传遗宝?”
“不错!”“地点在何处?”
“野人山冷魂谷最恰当!”
“期间呢?”“三个月!”
“那二个穷酸会来吗?”
“我已下柬相邀!”
“且慢,我差点上了你的当!”
“你老儿后悔?”
“不,如果你先与二个穷酸通好,由他们先服下避瘴解药,我岂不上当了。”
“难道你老儿忘记那二个穷酸就是我不共戴天的死敌?”
“哦那就一言为定!”
不老翁一口气说到此地,倪有庆忍不住插言道:“老人家您真的上当啦!”
不老翁瞪眼不悦道:“娃儿,你说我上了什么当?”
倪有庆道:“要通过瘴气的地方,除了服下解药之外,别无他法?”
“有!”
“啥方法?”
“练到‘不坏金刚体’并能闭气停呼!”倪有庆笑道:“南儒北绝二位前辈我已见过几次,确实已具‘不坏金刚体’之身,所以我说你老人家上当啦!”
不老翁纵声大笑道:“光只‘不坏金刚体’还不能过‘冷魂谷’的瘴气,必须兼具闭气停呼之法!”
倪有庆道:“那还不简单!”
不老翁道:“你娃儿知道个啥,闭气停呼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冷魂谷瘴气地区不下几十里,任你多大的能耐也无法穿过!”
倪有庆心念一转,笑道:“老人家你不觉得这场赌注有点蹊跷?”
“你娃儿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吗?“我始终想不出西门豹那老魔头为何要找上你赌下这个东道?”“很简单,他的目的想拆下我立的那块金字招牌!”倪有庆摇头道:“我认为里面大有文章!”“啥文章?”“他想拖你下水!”“拖我下水,他敢吗?
倪有庆目注不老翁,朗笑道:“老人家,你认为那魔头不敢吗?”不老翁大声笑道:
“当然,老猴ㄦ再傻也不会把唬头玩到我的身上!”“老人家你太自信了!”“没有自信的事,我老儿从不涉足!”“可是此次你却涉足啦!”“你娃儿啥判断?”“凭你两人所下注的东西!”“你娃ㄦ把我搞昏了,-东道一定有下注,这有啥不妥?”
江湖上发生什么风波?”不老翁不耐其烦地道:“江湖上发生啥风波与我何关?”
“关系可大哩!”“我真不明白你娃ㄦ在玩啥把戏,快说最近江湖上到底发生如何大的风波!”
倪有庆将太玄教为恶江湖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不老翁连连点头,叹道:“我已发誓不涉风尘恩怨,太玄教之事看来由你们年青的这一辈去了结!”
倪有庆含笑道:“这下子你老人家非毁誓不可!”不老翁讶然道:“为什么要我毁去誓言?”
倪有庆缓缓道:“因为你已被西门豹拖入这场武林的恩怨而不自觉!”
“胡说,我只跟他赌东道,怎会拖入武林的是非。”
“就因你与他赌这场东道,我才说你业已卷入这场武林恩怨!”
“你娃儿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倪有庆轻轻一叹道:“老人家你知道太玄教那些魔头为何要残害江湖吗?”
不者翁摇首道:“总不会离开‘名利’这二字,”
倪有庆笑道:“你老人家只猜对了一半。”
“那一半?”
“名利熏心,给天魔神君的绝学所引诱!”
不老翁心神一震,恍然道:“野皇帝老猴儿以天魔神君-学诱惑那些魔头替他们卖力?”
“正是如此!”
“你娃儿以为我会步着他们的后尘?”
倪有庆只笑了笑,没作答。
不老翁震声笑道:“你挂儿搞错了。”
“嗯!我并不稀罕什么‘天魔神君’的绝学!”
“那你只为了‘名’这一字?”
不老翁得意的笑道:“像我这等身手的人,除了争名之外,还有什么可动我心的呢?”
倪有庆笑道:“老人家为着争名心切,一时间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不老翁漠然不解道:“娃儿,你说我忽略了啥问题?”
倪有庆诚垦地道:“所有武林的恩怨,江湖的是非,这都是为了‘名利’二字所造成的!”
不老翁笑道:“你以为我会带来一场麻烦吗?”
倪有庆点头道:“晚辈有此预感!”
“哈哈,你娃儿放心,这场赌拄无论输赢,我都不在乎!”
“我却不以为然!”
“你娃儿根据什么说这种话?”
“老人家既已归隐几十年,应该是心平气静淡忘名利才对,但你经不起西门豹一语之激,毅然跟他订下赌约,可见好胜心犹存,基于这一点,你能保证到时候不会无动于衷吗?再者,西门豹老奸巨滑,想灭天下群雄,独霸武林,此次他自动找上你老人家订下这场赌注,定有重大的阴谋存在,因此,我敢下断这场赌注你老人家早就输定了。”
不老翁静静地听完,寿眉一皱道:“娃儿真是一针见血,戳穿我的心思,但我绝不相信老猴儿敢动我歪念头以及二个穷酸有本领通过冷魂谷的瘴气!”
倪有庆正色道;“聪明反被聪明误,防人之心不可无,老人家你敢保证瘴气解药除你和野皇帝之外,别人就会没有,南儒北绝能否过冷魂谷的瘴气现我不敢下定论,但有一点你却忽视了,他俩是个成名的人物,若无穿过毒瘴的把握,绝对不敢冒然受西门豹的柬邀,老人家以为然否?”默在一旁静听的火煞和竹篓使者,不禁由衰的佩服倪有庆的情理分析。
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不老翁听得连连点头顿足,恍然大悟把拳击额,说道:“人愈老愈糊涂,当时我怎么没想到这些?晤,老弟,你叫啥名”
倪有庆惶然道:“这-声‘老弟’我不敢当,晚辈叫做倪有庆!”
不老翁瞪眼道:“什么敢当不敢当,你不喜欢交我做朋友是不是?”
火煞我不愁早就知道不老翁的脾气,深怕倪有庆坚持成见,把这太好机会弄僵,急忙在背后扯他一下,倪有庆已悉此老居于正邪之间,行事专凭自己意向的好歹施为,难得这位跟南儒北绝齐名的不老翁,自愿贬低身份与自己平辈论交,火煞一碰背后,他已意会过来,迭忙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一声大老哥。”不老翁笑道:“老哥就老哥。
怎又有大小之分?”
倪有庆解释道:“因为你我年龄悬殊,简直可以当我的祖爷爷,所以加-个‘大’字。”
“你老弟真右一套,还有这位是淮?”
不用说当然是指竹篓使者而言,竹篓使者拱手道:“在下‘风尘运命客’!至于姓名?
请恕暂时不能奉告!”
不老翁微头道:“你们这一辈比我青年时还怪,竟连名字也怕人知道!”
倪有庆苦笑道:“大老哥,他实在有难言的苦衰,请你见谅!”
不老翁“唔”的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地道:“你们千里迢迢跑到冷魂谷干啥?”
倪有庆恨声道:“找妖妇报仇!”
“那一个妖妇,她与老弟有啥仇恨?”
“她是野皇帝的孙女‘蝶蕊夫人’,她和小弟有暗算家父,毁我家园的深仇!”
“此仇非报不可?”
“此仇不报难令‘万隆山庄’那些无辜之人瞑目!”
“好,老哥我陪你们走一趟野皇宫!”
“不,你大老哥暂时不能出面!”
“力什么?”
“现在野皇帝尚不知你已对他起疑,你要装着象以前那样,暗窥他的阴谋,然后见机行事!”
不老翁关怀地道:“但老弟此去危险万分,我实在放不了心。”
倪有庆投以感激的目光,道:“为了血仇,小弟不怕任何惊险!”
“百草鬼医”不老翁感叹道:“老弟这份豪气可嘉,但野皇宫高手如云,你们三人恐非其敌!”
倪有庆朗笑道:“怕者不来,来就不惧.野皇宫再多的高手,我也要闯他一闯!”
话此,略顿一下,又接道:“三天之后,我等三人如果没有出来就算是遭了毒手,烦请大老哥带个信息通知武当掌门‘木阳道长’,小弟就此告别!”
话完,转身朝火煞和竹篓使者道:“我们走吧!”
二人正待离开,突闻不老翁杨声道:“慢着!”
倪有庆转过身,道:“大老哥还有什么交待吗?”
不老翁正色道:“现在瘴气正浓,你们如何穿过冷魂谷?”
“难道除了冷魂谷之外别无他途可达野皇宫?“没有!”
“这个这个”
倪有庆等三人不禁开始踌躇起来。
“百草鬼医”不老翁笑道:“老哥我一生无什么成就,可是对‘毒’这一字特别有兴趣,区区毒瘴算不了啥,来,这包解药给你带在身边,说不定对你大有帮助!”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伸手递给倪有庆。
倪有庆知道自己等三人委实无法穿过-布瘴气的冷魂谷,若想进入野皇宫非靠抵抗瘴气的解药不可,故而毫不客气将小袋接下,感激地说道:“大老哥义薄云天,对我照顾之忱,小弟永惦心怀。”
不老翁笑道:“自己兄弟何用说这些,现在你们各服二颗下去,再利害的瘴气也难不倒你们啦!”
冷魂谷,深遂狭长,两边峰岩,削直陡立,高插云端。
此时,瘴气正浓,似雾非雾的红色气体,弥漫整个冷魂谷,竹篓使者心生警惕,深恐避瘴丸有假,决定自己先行试试,三人联袂抵达谷口五十丈外停了下来。
竹篓使者打量谷内的形式有倾,凝重地道:“毒瘴沾身或呼入体内,若无独配灵药解救,不到半个时辰即亡,为了慎重些,容我先行一试,以免遗恨莫及!”
火煞我不愁道:“对于瘴气之害,我已遭遇过一次,还是让我来!”
竹篓使者摇手道:“不用老哥操心,就是没有服下避瘴之药,小弟自信还能在瘴气中支持一盏茶工夫,二位在这儿等着,我一试便知!”身形一扭,疾向瘴气弥漫的冷魂谷投去。
二盏茶时间过去了。三盏茶的时间又过。倪有庆和火煞我不愁二人目注着冷魂谷,一瞬也不瞬,就在二人心急当ㄦ,一团黑影由冷魂谷弹出,原来址竹篓使者无恙而回。这下子可证明不老翁厚赐的解药不是假的,于是,三人齐向冷魂谷掠去。
谷内瘴气缭绕,昏暗异常,好在三人都是顶尖儿高手,三尺方圆的景物,依稀可辨,瘴气偶散偶聚,三人默默地奔行了一程,约走半个时辰,跟前豁然开朗,另有一番新天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里宽阔而不长,草地如茵,花木争艳,五色缤纷,叹为观止,简如世外桃源,无人居住。
倪有庆等为了雪仇而来,无心去欣赏这绚丽的景色。
三人甫告踏入这块幽雅的土地刹那一一一道冷冷的语音,从四面传了过来:“来者何人,速报姓名!”
倪有庆游目四望,并末发现丰点人影。
火煞我不愁突然喝道:“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话声甫吼破空之声盈耳传至,四个青袍老者背上斜插奇形怪兵器,站着四个方位,把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等三人围在核心之中。
倪有庆冷跟一扫来人,沉声道:“在下倪有庆揩同运命客和火煞老前辈,为了昔年一段公案而来,你们让路吧!”
四个斜插怪兵器的青袍老者,面无表情地站着,无人回应。
“难道四个人都是哑巴?”
倪有庆忖念刚起,那冷冷的语音,再次传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哈哈,小子,今天你已死定了,四侍卫听令,速把这三人除去!”
四个青袍老者动作一致,迅速拔出背后的怪兵器,一声不响地向倪有庆三人攻到。
只闻二声“轰隆”震天价响过后,四个青袍老者蹬!蹬!后退五六步始拿椿站稳,而倪有庆等三人却原地不动,似无交过手一般。
四个青袍老者退后几步之后,没有二次进击,只楞楞地望着三人。
那冷冷的语普又起道:“果然有点鬼门道,四侍卫不准留情,杀!”话声一落,四个青袍老者一声不响地再次攻来。
倪有庆心头一恼,怒声叱道:“在下不愿多造杀孽,你们若再不知趣,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四个青袍老者把倪有庆的警告置若未闻,怪兵器一抡,当头罩至。
倪有庆重哼一声。左手往背上一抄,但闻一道龙吟夹着四声惨号,四个青袍老者业已身首异处,命归黄泉。
就在此际,破空之声又告传来,刷!刷!落下五个黑衣大汉,阻住倪有庆等三人的去路,倪有庆打量了五个黑衣人一眼,冷冷道:“让开!”
为首这黑衣大汉指着四具尸体,阴森森地道:“你们私闯禁地又杀死本宫禁地侍卫”
倪有庆打断他的说话,冷冷道:“你们想怎样?”
“偿命!”
“哼!凭你五位?”为首黑衣人大汉朝另外四个大汉挥手道:“将他三人拿下!”
率先向倪有庆欺来,又是-声惨嗥,一道血箭冲天而起,为首那黑衣大汉的头颅已经搬家,其余四个黑衣大汉给倪有庆这等骇人的剑术慑住,冷汗直冒,返身向谷内弹去.倪有庆冷笑一声,道:“不堪一击的脓包,也跑出来现眼,我们走!”
蓦地,一道细小人影-落,娇声道:“进不得!”
倪有庆瞧着来人后,心头一震,道:“贺西门,是你?”
贺西门幽幽地道:“倪有庆,请你赶快离开冷魂谷吧!”
倪有庆怒极而哂笑道:“离开?要我离开冷魂谷?”
“嗯!”“哈哈”“你笑什么?”
“怕我报仇,是吗?”
“恰恰相反!”
“相反?”
“正是,我不愿见你死在爷爷手里,所以冒险观身阻你进去!”
倪有庆冷笑道:“姑娘,你把我估得太低了!”
贺西门正色道:“姑娘没有估错,爷爷的功力巳臻无人之境,天下已无人可敌!”
“这些话可吓不倒在下!”
“我说的句句事实,请你们尽速离开冷魂谷!”
“姑娘凭什么对我如此关怀?”
贺西门神情-黯,缓缓垂下头去,半响,抬起头来,凄然道:“我俩虽无名份之定,但我清白之身巳被你”倪有庆心神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微颤道:“什么,你说你的清白被我”
以下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贺西门娇脸一红,嚅嚅地道:“难道山洞之内的事你已忘记了吗?”说着又低头下去。
听到山洞的事,倪有庆再次一颤,一个疑念电闪殷地涌上心头:“难道我真的肇下那不能宽容的丑事了吗?”
但一想到山洞之事,不禁血液喷张,怒火陡起,哼声道:”在下一生英名差点就毁在你们野皇宫的下三流手里,你还有脸提起洞内之事!”
贺西门娇躯微颤道:“姑娘为了救你,却被你沾辱,难道这是”
倪有庆全身一颤,截断她的话锋,道:“抱歉得很,山洞之事在下心神全失,所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
贺西门粉脸一变,冷寒地道:“不知二字就想打发得了吗?”
倪有庆冷冷道:“那么姑娘欲想如何?”
贺西门脸色一寒,毅然道:“不管如何,我这清白之身被你沾辱,就是属于你的了!”
倪有庆悚然退后半步,沉声道:“姑娘你别忘了,我是野皇宫的生死大敌!”
贺西门截然道:“不管什么生死大敌,我的身是属于你的了!”
倪有庆股色微变,冷笑道:“姑娘是否想以此为挟,要我放弃报仇的意念!”
“姑娘没有此意!”
“那就请让开!”
“不!我请你不要进去。”
“办不到!”
“什么?”
“在下非去不可!”
“那你就先向我下手!”
“为什么?”
“死在你的手里比看你死在爷爷的手下好些!”
“姑娘你太小看我了!”
“姑娘没半句虚言!”
“我不相信你爷爷有多大的能耐将我除去!”
“等到你相信已经迟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除非你先把我杀死!”
倪有庆由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冷笑道:“是你心甘情愿,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右手缓缓举起,正待拍出,蓦见贺西门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态,心里一软,已经举起的右手又垂下来。
“倪有庆,你怎么不下手?”
倪有庆到底,心存仁厚,不愿多杀无辜,语气缓和地道:“西门姑娘,你这何必呢?”-
西门闭着双目,毫不领情地道:“别管那么多,你尽管下手就是!”“姑娘,我巳忍无可忍了!”“谁叫你忍无可忍!”“你别不知趣!”“不知趣又如何!”
“好,我先成全你!”
一掌推出,一股威猛如雷的狂风,直向贺西门的前胸撞去!但闻一声惨嗥,贺西门整个身躯震出二丈多远。喷出一道血箭,栽倒地上。
倪有床怒极之下,浑然挥出一掌,他做梦也想不到贺西门会毫不反抗地受他一击,这一掌贺西门显然受伤惨重,这时,倪有庆感到有点后悔。
我为什么要伤她呢?她是无辜的呀!他的内心矛盾巳极,不由自主地飘身到贺西门倒地之处想管看她的伤势!突地一一一道冷冰冰的语音,传入他的耳里:“不准动她!”
也就在向时,火煞我不愁示警道:“庆侄,注意背后!”
但是火煞的示警业已慢了一步,倪有庆的昆仑顶“百会穴”已经被人抵住。
火煞我不愁和竹篓使者双双掠身而出,围住手按倪有庆百会穴的那人。“二位想啥干?”
火煞反问道:“那你阁下想干啥?”
那人道:“是不是不想要这小子的命?”
竹篓使者迅疾无伦地抢到贺西门的身边,指着倒地的贺西门对那人道:“你阁下是不是也想不要她的命?”
那人做梦也想不到竹篓使者会来这一着,一急之下,怒吼道:“你敢动我女儿-根毫毛,我就杀掉这小子!”竹篓使者全身一震,道:“若你敢动他一下,我就先废掉你的女儿!”
“你敢?”
“怎么不敢!”
倪有庆身不山主地叹声道:“请不要伤她!”
那人冷冰冰道:“倪有庆,你到底对我女ㄦ怎样?”
倪有庆冷冷道:“西门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要问你自己!”
“问找自己?”
那人另一手,电闪般地又扣住倪有庆的腕脉,加上三成的真力道:“说不说?”
“说什么?”
“你真的不说?”又加上三成力道。
倪有庆忍住痛苦,愤然道:“西门鸿,你这样算是什么英雄人物,有种的话放手来公平一搏!”
西门鸿冷哼道:“放手?没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贺西门悠悠转醒过来,睁眼-看,骇然一悚,哀声道:“爹,请你不要伤他,请你放他走。”竹篓使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祛,很快扣住贺西门的右腕,-西门竟然似无所觉,不加反抗。
西门-这一惊非同小可,怒声道:“阁下对于-个女流晚辈也用这种手段吗!”竹篓使者沉声道:“无毒不丈夫,是你逼我如此做的,只要你放开他,我就放手”倪有庆激动地道:“不要为难她,请放手!”
竹篓使者扣住贺西门的手一松,叹声道:“唉!像你这样软的心肠,将来行走这诡诈百出的江湖,定会处处吃亏!”
西门鸿一看竹篓使者放手,心里一轻,贺西门再次哀求道:“爹,请你放了他吧!”
西门鸿冷叱道:“丫头,-跟他什么关系,为何替他求情?”贺西门娇躯一震,颤巍巍道:
“我我的身凄然泪下,再也说不出来。
酉门鸿心头一凛,厉声道:“他对你如何?快说!”
贺西门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地簌嫉而下,幽幽一叹道:“爹若不放他一命,女ㄦ活着也设用,就死在这里好说着,纤手一举,往自己天灵盖拍去一一眼看贺西门这一拍,即将魂归寓恨天的刹那间西门鸿的脸色骤变,时间巳不容许他有犹豫的余地,舍下倪有庆,硬生生地把贺西门的身躯推出丈余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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