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那剑魔未必何是甚么不可战胜的人物。”
笑魔顿即止住了哭泣,转过头问道:“小始娘,你说甚么?”
公冶红道:“我说那剑魔未必便是甚么不可战胜的人物。”
笑魔听了,猛地从地上跃了起来,只一跃就跃到了公冶红的近前,可是又慢慢地将举起来欲给她解穴的手放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你是说你有战胜那剑魔的法子?你不骗我?”
公治红道“法子我是有的,不过我不会告诉象你这样的人物。”
笑魔道:“为甚么?你嫌我长得丑,没有你的心上人俊么?我先毙了他再说!”说完了当真举起手掌欲向独孤的头上拍落。
公冶红立时惊叫出来,脸色已是吓得惨白,那笑魔道:“怎么,你肯告诉我了么?”
公冶红道:“你若是打死了他,我更是不会告诉你。”
笑魔忽然变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小姑娘,我须得怎样做你才能告诉我?
快点说,我定然听你的话就是了。”
公冶红道“你二十年也等过来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先把我二人的穴道解开了。”
那笑魔听了,果然依言拍开了二人的穴道。
公冶红与独孤都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公冶红料不到危境就这样容易地就解了,适才的惊险之情一过,她的心中竟是生出了一丝失落之感。
回想适才笑魔欲用二人祭剑之时,她的内心中竟是生出些许多快慰?现在她内心的失落之感也就不足怪了。
独孤却是另外一番心思。他虽是聪明过人,但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在别人身上用心眼,他从来不知道说假话,即便是陷身于绝境之中,他也想不到要用假话和智谋来解除自己的困境,这一点使他外表看上去显得极为愚笨。但他确是如此,任谁也无法可想。现在虽是解脱了困境,心中却不由得暗暗地替公冶红发起愁来,不知她到底想用甚么法子打败那个剑魔。
公冶红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拉着独孤大模大样地坐在了石床上,问笑魔道:
“那剑魔可是用剑的?”
这纯系一句废话,独孤听出公冶红是无话找话在转心眼,心想这句话只怕要惹得那笑魔生气,却不料那笑魔听了公冶红的这句话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神色庄重之极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公冶红仍是那么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继续说道:“他可是用一把极为特殊的剑,不同于你所见到的任何一柄剑?”
独孤想了想,已然知道这又是公冶红猜出来的,这般问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却不料那笑魔连连地点着头,好似已经对公冶红极为信任.说道:“对对,他使的是一把赤玉剑,色如赤日,剑为玉地,却削铁如泥,是他年轻时在海外一座荒山上所得,是一位异人赠送给他的,你快说对他的这柄赤玉剑如何破法?”
公冶红庄重之极地沉思着,点了点头。
笑魔充满信任之情地看着她。
独孤却是更加为她担心起来,实在不知她将如何收场。
公冶红道:“他既有如此宝剑,便是任何宝剑在他那里都不会生出利器之威了.所以你这般的只想着用剑来同他斗,终究不是妙法。”
笑魔听了,轻声点头道:“有理。”
公冶红道:“你想,纵是你将世界上最珍奇的宝剑弄到了手中,至多也只能在兵刃上与他打成平手,要想战胜他却不能够。”
笑魔听了,连连点头道:“对对!”
公冶红道:“所以呢,你该想着用别种兵刃来同他斗,最好是那种宝剑无法削断的软兵刃,你不妨试试,管教他的宝剑失去了作用碍手碍脚,你却可以大大地发挥出你兵刃上的优势来了。”
笑魔听罢了公冶红的一番兵器大论,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在那里连翻了两个筋斗,口中叫着:“妙!妙!妙!”每说一个妙便翻一个筋斗,说到第三个妙虽是没翻筋斗,但是却又仰天大笑起来,但刚刚笑得几声,便被公冶红喝止了,公冶红道“你高兴是可以的,只是你一笑我们便不高兴了。”
笑魔听了顿时止住了笑,但却在地上团团地转了起来,显然闷得极为难受。
独孤看了眼公冶红,见她亦是看着自已,眼中的雾似已散尽,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充满顽皮的意味。
猛然间笑魔停了下来,说道:“不行不行,他那么一把年纪活不上二十年以后,我再练上二十年的软鞭,只怕是他已然死了,终究不是办法,这却如何是好,这却如何是好!”说了两个这却如何是好,竟是坐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他只想到别人一把年纪,却不想自己这一把年纪,再重新练二十年软鞭会是一番甚么光景。
独孤见他如此,实是不忍看下去,便温声言道:“前辈,你现下若是练上二十年软鞭,是怕到时候你自己也走不动了”话没说完,他人已被笑魔提了起来。
笑魔道:“你说我走不动了?你看我能不能走得动!我若是一下子摔死了你,便有些对不起那小姑娘,但你这娃儿说话却是太也不中听了!”说完了就将独孤放了下来。
公冶红道:“他这是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完了过去查看独孤的伤势,轻声问道“你没事罢?”独孤却没有回答、原来已被那笑魔点了哑穴。
公冶红道:“笑魔,你真是个大大的傻瓜,明明在几日之内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却推到了二十年后,这不是傻到了极处么?”
笑魔道:“你说我怎么傻来?那剑魔武功高超之极,若是我不练上二十年的软鞭,定然胜他不过,如何你却说我傻,莫非你这小姑娘也想尝尝被点哑穴的滋味么?”
公冶红道:“你点好了,胜不了那剑魔可与我们无干。”
笑魔呆了一呆,忽然跳了起来道:“小姑娘是说还有办法可以提前几年胜那剑魔的么?快快讲来!”
公冶红道:“甚么提前几年,那也要花上十几年的工夫,我是说十几日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甚么要拖到二十年以后呢?也只有你这老傻瓜才会那么想。”
笑魔这次听得明白了,却也听见了公治红骂他老傻瓜,欲待发怒,又恐听不到了那十几日就可以胜剑魔的法儿,欲要不发怒时,又实是不愿承认自已是者傻瓜。他在地上转了两圈儿,最后采取了折衷的办法,突然厉声喝问:“小姑娘!老实讲来,如何才能在十几日间就胜那剑魔!?”
公冶红道“你把他的穴道解开了我才会告诉你,你也用不着这般的跟我吹胡子瞪眼睛。”
笑魔想了想,衣袖一挥,风到处独孤顿感胸口压力大增急忙运力相抗,不料那股力道在倾刻之间便消失得失影无踪。独孤便觉胸膛猛然之间似要涨开一般,随即身上一阵轻松,被点的穴道已自解开,心下禁不住暗暗佩服那笑魔的功力当真可说是深不可测。
笑魔道:“好了,小姑娘,你快点教我那练剑的法儿罢!”
公冶红看了眼独孤,忽然笑道:“若是你能胜得了他,那么自然那剑魔你也就胜得了,若是你胜不了他,那只怕是今生今世也胜不得那剑魔了,不需十几日,你现在就不必练了罢。”
这一番话把笑魔说得顿时怔在当地,拿眼盯着独孤问道:“你是说他么?是这个傻小子么?”独孤亦是被公冶红的一番话说得顿时呆住,他亦是疑惑地盯看着公治红,不知她是甚么用意。
公冶红仍然那么微笑着道:“我说的就是他,难道这洞中还有第四个人么?但你现在胜他自然容易,若是他腿上的伤养好了,再补充了失掉的内力,你若是要胜他时,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笑魔忽然咯咯地大笑起来,声音刺耳之极,两人想要塞住耳孔时已自不及,被那笑声震得五脏翻腾.眼看就要晕倒的时候,笑声突然止住了,笑魔指着独孤道:“小姑娘,感情你是在消遣我,他连我的几声干笑都抗不住,如何能与那剑魔相比?”
公冶红好容易喘匀了气,绷着面孔道:“笑魔,你听仔细了,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消遣你,若是你不信我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好了。”说完了就起身拉起独孤就向外走。
但是两人刚走得几步,人影晃动,那笑魔已拦在了两人身前。
独孤不待他说话,已是拔剑刺了出去。
他适才被笑魔的笑声震得极为难受,想到这笑魔喜怒无常,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凶险,因此一出手便使出了他几日来所悟得绝妙招式。
那笑魔一见独孤独出长剑,本能地一跃闪在了一边,却忽然想起来眼前的青年并非是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假想做对手的剑魔,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傻小子,于是脚下微动;又欺了上来。
他这一退一进只是一瞬间事,但却避开了独孤绝妙的一剑。
独孤一剑不中,长剑斜处,剑光四射,剑尖顿时化做万点寒星弥漫开来,挡在了笑魔的身前。
笑魔一进之际,本想在一招之间就将独孤的长剑夺下来,不料剑光弥漫,手腕一阵火辣辣的痛疼,竟是已被剑尖划伤。睁眼细看之时见那独孤的长剑虽不是急速地挥动,却已是舞成了一道剑幕,隔在了他们两人与自己中间。
笑魔最初根本没将这个傻小子放在眼里,手腕被划伤之际也只是暗怪自己大意,此刻见了独孤的剑幕,禁不住轻轻地咦了一声。
但见独孤的长剑虽只是舒缓之极地划动着.每一招每一式都似是慢慢地演示给别人看的一般,但在招式与招式之间好似根本就不曾有任何间断,因此那长剑组成的剑幕就如铜墙铁壁一样,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进攻都必将撞到独孤的长剑上。
一般的高手相斗,常常会在对方的招式之中寻到破绽,即或招式上没有破绽,那么在招式与招式之间也必然会留下间隙,于是这间隙就会成为对方格击的目标。
而独孤的剑招本身绝妙之极,那是他以自己绝顶聪明综汇他所见到的各项奇招异式演化而来,自然比他原来所用的灵蛇剑法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倍。更为奇妙的是,他在剑的收式与起式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间断,因此他的剑使起来好似是只有极为漫长的一招而不是由一招一式组合起来的剑法。
笑魔睁大了眼睛看着独孤舞剑,竟是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干甚么,只是瞪着两眼,痴痴地看着独孤,嘴唇抖动着,好似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却不曾发出半点声息。
独孤不明白笑魔为何只是那般的瞳目瞪视着,知道这个怪物武功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的掌握之中。因此长剑仍是那段的不疾不徐地舞动着,不敢稍停,同时两眼盯紧那笑魔的两肩。
他不得不这样地舞剑又要节省一些气力。因为一旦笑魔攻上来,他的剑上若是没有了内力便丝毫也伤不到那笑魔。他清楚地看见笑魔的右肩上渗出一滴一滴的鲜血,那是他用银鱼漂所伤。他发射那枚银鱼镖的财候几乎尽了全力;但只是浅浅地钉在了笑魔的右肩上,好似丝毫没有妨碍到他行动。
笑魔死死地盯着独孤舞动不息的长剑。
独孤轻松但着意地舞动着。猛然公冶红在旁拉了独孤一把,独孤一顿,回头看公冶红时见她一副悠闲的样子,没有丝毫大难将至的恐惧,再回头看那笑魔时,见那笑魔并没有丝毫想要攻击的样子,只是圆睁着双眼盯着独孤的那把长剑。
独孤猛然醒悟过来,知道若是笑魔欲发动攻击.公冶红拉他一把之际定然已把他长剑夺去了,既是那时没有突袭,定然是不会再行攻击了,于是将长剑停了下来,但是仍自戒备地拎在手中。
笑魔子好似没有看见独孤已然将剑停了下来不再舞动,仍那么痴痴池盯视着空中,好似空中有什么幽灵仍在那里舞着长剑。
公冶红也有些觉得奇怪了,她见笑魔那么痴痴池盯视虚空,想了半天,不明所以,忙伸手拉了独孤的衣襟欲要从笑魔的身边绕行出洞。
两人一步一步地绕过了笑魔的身侧,那笑魔手臂一伸欲要抓住独孤的衣袖却抓空了,原来独孤那种百纳衣已然抛在洞中了,只剩下一件背心还穿在身上,被笑魔一抓手臂顿时划出了一道血迹。
独孤不待笑魔再行出手,长剑已然挥了上去;一片剑光暴长,顿时罩向了身侧的笑魔。同时两人的脚下不停,仍是向着洞口跃了过去。跃到洞口时尚自没有站稳,风声枫然,笑魔又已挡在了两人身前。
独孤长剑一抖,立时向笑魔刺了过去,不料笑魔看到长剑刺到了近前竟是没有稍加躲避,仍是那般两眼痴痴地盯在独孤的长剑上。
独孤知道那笑魔武功高出自己甚多,是以长剑并不稍停,仍是向前刺了举去。看看剑尖已然触及笑魔的衣襟之时,那笑魔竟是仍然那般的任凭独孤向前刺着,不闪避,也不还击。
独孤大惊.猛地将剑顿住了,但剑尖已然在那笑魔的胸上刺破寸许深的一个伤口,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独孤忽觉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身体擦在公冶红的身上,将公冶红带得跌在一旁.自己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公冶红惊叫一声扑到独孤的身边,见他正自惊奇万分地看着笑魔,丝毫没有被掌力击伤的样子,禁不住大为奇怪,回头看看笑魔,见那笑魔亦是吃惊地盯视二人.眼中如见鬼魅。
公冶红顿时糊涂了,不明白是甚么力道将两人莫名其妙地摔在地上,更不明白那笑魔的胸前受了伤而他却仍自不觉。
独孤慢慢地喘勾了呼吸,站起身来,看了公冶红一眼,然后慢慢地向笑魔走了过去。
公冶红担忧地跟在旁边,却是不放心地向两边洞壁上看了一眼。那洞壁上黑黑的,洞中火龙已渐渐淡了下去,洞中显得昏暗了许多,那笑魔的眼窝好似陷得愈发地深了,不如在想些甚么。
公冶红见到洞中确确实实没有旁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担心吊胆地把眼光盯在笑魔的身上,害怕他突然出手袭击独孤。
独孤好似知道那笑魔不会出手,大着胆子一直走到了笑魔的面前,温声道:“前辈,万事勉强不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傲,不能在这洞中久待,你既无杀我二人之心,便放我们出去罢。”
笑魔仍是那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
独孤叹了口气,道:“剑剑非剑,非剑剑剑。你既是一生不能放下一剑,终是非得丧身剑下不可,何必这样的一点事情也看不破呢?”
公冶红听见独孤这么同笑魔说话,大惑不解,不明自他剑来剑去的到底说些甚么,但她基本也听得明白了,是独孤劝他不要太过痴心了。
猛然,笑魔纵起身来,突然出掌向独孤拍了过去,独孤被他一掌打得向后退了四五步方始站得稳了,却是张口喷出了一日鲜血。
公冶红又是惊叫一声扑到独孤的近前。
可是独孤虽是中了笑魔重重的一掌却并没有摔倒,反倒在喷了一口鲜血之后觉得一阵轻松畅快,好似重压胸口的一块重铅被搬下来的一般。
公冶红见独孤喷了一口鲜血之后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顿时更加糊涂了。
那笑魔却是疯了一般将两只手掌不住地向洞壁上打过去,洞中的岩壁受他掌力所击不住地向下流着细沙。
公冶红左看看右看看,见洞中的两人一个发疯地向那洞壁上拳打脚踢,声音轰轰不绝,甚是骇人。而另一人却又那般希奇古怪地笑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
独孤忽道:“我的伤好多了,你别难过。”
公冶红听了,见狼孤正自睁眼看着自己,回思他刚才的话,良久才始明白独孤的话中之意,竟是不知是梦是幻。
她自从见了独孤,独孤从来没有这般同她讲过话,她向独孤不知说了多少柔情蜜意的话,可是独孤不是假做没有听见差开了话题,就是垂下头想他自己的心事去了,象现在这样微笑着对她轻声说话,确实算得上第一次。
独孤仍是那么微笑着,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死不了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们能够活着出去这个山洞。”
公冶红听了,这时开始明白确实是独孤在同她说话,一时间悲喜交集,泪水更是无法抑止地向下流着,心却沉浸在一片温馨暖意之中,浑然忘了两人的处境,好似那笑魔轰轰的掌声变做了风声雨声一般。
猛然那笑魔停了下来,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见那笑魔大笑,公冶红忙用手去塞耳朵,转目看独孤时,见他仍是那股浑没在意地望着笑魔,并没有一丝受那笑魔的笑声折磨的痛苦之色,公冶红大是奇怪,慢慢地松开了手,听得出那笑魔虽是在仰天大笑,但并未在笑声中蕴含内力,是以那笑听来并不十分骇人,倒是有如一个常人在开怀大笑一般。
笑魔笑得够了,忽然止住了笑,两手撑地,头下脚上地倒着身子走到独孤和公冶红的面前来,拧着怪头,翻目看向独孤道:“多谢独孤爷爷,让我得识无上剑法!”
这次独孤是惊得呆住了。
公冶红愈加相信笑魔是突然疯了。
但是那笑魔倒着身子一句话把两人说得呆住之后,自己翻身站起来,快如闪电一般地伸手将独孤的长剑夺了过去。
独孤和公冶红又是一惊,笑魔却道:“傻小子,来陪我练剑,我要试试悟得的剑法,快!快!快!说着舞剑就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