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和陆愉是各自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起。
俩人心里头火烧火燎的,骑着马就往庄子上狂奔,硬是比平常少用了一半时间,生怕季桑这儿出什么差错。
结果两人进了门,院子里风平浪静,几个孩子又是逗狗,又是逗兔子的。
另一边摆了一桌酒席,一群人吃的正高兴。
另一边,季桑正和一个妇人说话,不像是出了事的。
季桑瞧见了赵砚他们,立刻抛下妇人,扭头就跑。
赵砚看她跑得飞快,赶紧上前几步,扶了她一把。
“慢些。”赵砚道。
陆慎看看他们俩,便只好去看几个孩子了。
“出了何事?”赵砚问道。
季桑缓了口气,指着院子里的人:“这个妇人,说她夫君是刑部的大官,今儿中午阿决的兔子咬了她儿子,她下午不知喊了哪个衙门的官差过来,要进来打砸,被我暂时拦住了。”
妇人看季桑跑了,丝毫不觉得不对,跟上来道:“你就是季娘子的夫君啊,我和季娘子说好了,这庄子你们就送给我了。”
赵砚被“夫君”那两个字一惊,看了季桑一眼。
季桑想解释,又咽了下去,没必要。
赵砚将她挡在身后,随后亮出了腰牌。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赵砚,”他不急不缓地说道,“阁下是谁家的女眷,刑部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就连这位养在深宅的妇人,都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那群官差,仿佛被人生生抽了舌头一般,发不出声音,一瞬间面色惨白,刚刚吃下的酒菜都成了扎进肚子里的刀。
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北镇抚司”这几个字太可怕。166小说
他们为听命于皇帝,为皇帝查案,不必经过六部,任你是多大的官,进了诏狱,自有十八般酷刑等着,这些年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比比皆是。
尤其近年来皇帝陛下身体不好,比往常更多疑,当官的哪个不是谨言慎行,但凡被抓住把柄,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也是赵砚去锦衣卫的原因,他如今已是千户,官职不高,但是有姓名的。
若是兴国公府对他下手,被人告发到皇帝面前,那简直跟谋反没什么两样。
妇人跌倒在地上,旁边她的侍女们也倒了一地。
季桑口渴,她从容穿过满地的人,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赵砚收起腰牌:“滚。”
妇人听到这个字,连滚带爬地起来,侍女婆子们齐齐往外头跑,险些忘了他们家的孩子。
那群官差也是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莲娘在后面喊道:“荷包留下!”
几人赶紧把先前拿的荷包放下,这才离开。
季桑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清静了。
陆慎领着几个孩子过来道:“这是谁家的女眷,蠢成这样,这里的园子也敢来明抢。”
一般人来打听这个园子,自然是打听不出什么门道的,但大多数人都知道,能有谁家有这里的园子,是该有些身份的。
那妇人瞧着年岁不大,想来没打听出来,就以为这里头的人能够欺负,明目张胆地上门来了。
“刑部侍郎养在外面的女子,”赵砚道,“他家女眷最近正满城找这母子二人。”
没想到竟然欺负他这里来了。
季桑道:“只怕她回去没有好下场。”
赵砚道:“仗势欺人,便该知道她有这一日,姑娘太心软了。”
季桑:“这倒是没有。”
她真的没有,她哪有什么好心肠给旁人。
然而赵砚却认定她是在心软:“纵容出这样的女眷,罪不容诛。”
季桑喝了口茶,果然是抄家的大罪过。
“还是你消息灵通,”陆慎道,“季妹妹,你让阿决出来,亮明身份就是,何这样费事。”
季桑解释道:“多事之秋,你们陆家想来也要谨慎行事,若是被张扬出去,到底不好,二来你们也瞧见了,那妇人不是个聪明的,我下午没有和她理论,这会儿才说阿决是你们陆家的,只怕她并不相信,还是扯些闲话将她稳住,等赵、赵大人过来。”
她说完看了赵砚一眼,这还是两人那日分开之后头一回见。
季桑心里有些别扭,朝他笑了笑,很快收回眼神。
季桑不太清楚朝政,但也略听陆慎说过几句,如今形势严峻,各家都很小心,想来陆家并不愿意张扬。
陆慎道:“妹妹你有心了,如今这境况……罢了咱们不说这个,烦心得很。”
陆家是百年的望族,但皇城里倒下的百年望族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若在外头张扬,又流传出些闲话,你有理也是没理,被人逮住把柄上奏到皇帝面前,说陆家放纵小郎君欺负别家幼子,还大放厥词,说他是宁国侯府的人,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到时候你怎么辩驳。
皇帝一个不开心,宁国侯府的日子也走到头了。
赵砚则称赞道:“季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