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昏沉,如此……并不利于她的计划:“木简,撤去西南方位置的物件儿,回至正南方。”
木简紧皱了眉:“若是如此——”
陆绾回了身,双目慑住犹疑之人:“听我的。”
木简断了呼吸,一时之间竟是无话可说,只呆愣道:“是。”
虞晋面无表情,可若仔细看方能发现指间颤抖,他的大拇指与食指接触之处加了一块漆上的板子,上大下小,中间血淋淋刻着“斩”字。
“太师,莫怨。”
四字引得姜维大笑:“到底是老糊涂了。”
“斩!”
“斩”字在陆绾面前飞逝,不等刽子手扬起大刀,她猛地冲了出去,高声道——
“刀下留人!”
清脆的女声惊了在场之人,那刽子手不知生了什么变故,下意识将刀往后撤了撤。
这一变故让在场之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木简快速往后退了两步,就是现在!
不知何时四周高处站了稀落几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物件置于身前,引好奇的人纷纷抬头,却又猛地抚了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说也奇怪,原先被云遮挡未曾露面的太阳竟是瞬间开了眼,光触及到高处几人的镜子时折射出强大的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连老天都在助她不是么?
掩去心中所有思绪,陆绾不管不顾,趁着此刻踏上法场,取出来之前顾容息置于她手中的匕首,动作快而利索,割断了束缚她亲人的绳索。
“你——”姜维轻唤一字,并不作声。
旁边刽子手最先反应,而后声浪缓缓袭来:“来人啊!有人劫法场!快来人啊!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
他这一句话,也让在场其他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朝着场中跳了上来。
而站至屋顶上的几人快速移动,移动的同时也并未忘记手中镜子,几人方向紧扣,所折射的光更是刺目,让人双目难受不已,连眼睛都睁不开。
看都看不到,哪里还能钳制这些劫法场的人?
就是这抢出来的片刻时间,已然足够让这三人撤离了包围圈。
木简飞身而至,一手带了姜家一人:“姑娘,跟紧我!”
原先西南方向的人是为接应陆绾而设,而她唤了至正南方,给了木简人手,倒是将自己置于艰难处境。
早在屋顶几人将镜子置于身前时,虞晋便遮了眼,可到底是留了个缝,行军从兵几十余年,哪能不知如此小把戏,在人声高过慌乱,场中落下空空的绳索时才一掌扣在了桌上:“莫抬头!那光不甚,久视即可至瞎!”
虞晋的话大抵是得人信的,匆忙逃窜的人甚至矮了身子,半蹲于地垂着脑袋。
“犯人跑了!犯人跑了!”
顾着自己眼睛的众人,听闻这话正觉惊异,可耳边仿佛又想起将军之言,终究是低了头不作声。
待一切恢复如初,场上早没有了姜家之人。
站至虞晋身边的公公高声尖叫:“将军!人呢!人呢!姜维等人呢!”